苏锦绣笑眯眯的前前后后一讲,苏锦绣听的是一会儿惊一会儿笑。
苏锦绣讲完后,又问道:“那主仆俩现在什么情况?”
花颜道:“宁夫人醒了,但是身子虚弱,不慎染了风寒,还有了咳疾。至于桃花,还没醒便送去乱棍打死了。”
苏锦绣点了点头,等陈国使者回国,赵夫人的死便可以有一个了解了。
又过了两日,陈国使者带公主来访,慕百川设了晚宴,邀请朝廷官员及其女眷全都来参加。
苏锦绣好歹是太子妃,便早早让花颜和小诺帮自己打扮了一下。
本来苏锦绣只想简单装扮一下就好,结果花颜和小诺两人怎么都不同意,一个劲的说着―― “娘娘,这可是你第一次参加接待使者的宴会呢!而且这么隆重怎么能不打扮漂亮一点呢!”
“是啊娘娘,你相信我们俩的技术,保准你看了之后,自己都爱上你自己!”
看着两人兴致勃勃的样子,苏锦绣只能点点头答应。
小诺与花颜合力,格外用心,一身淡绯红色长裙,银线滚边,顺着裙边往上绣了几朵栩栩如生的玫瑰花点缀,深红色束腰更显得腰身不堪一握,层层交叠的衣襟微微露出了锁骨,更显脖颈纤长优雅。
素日里只拿一个玉簪子松松挽着的头发,也在小诺的巧手下翻出两个发髻,衬以步摇玉珠,行走间垂坠微颤,多添了几分楚楚柔媚。
苏锦绣最后一看镜子,当即向两个人竖起大拇指,笑得眼睛弯弯道:“老娘真的要爱上自己了。”
到了宴会厅之后,苏锦绣一眼便看见了罗颜钰和宁景心,遂去与两人打了个招呼。
只见罗颜钰穿了一身淡青色长裙,裙子上丹喙白鹤栩栩如生,淑妃宛如驾着仙鹤的仙女。一旁兰贵人鹅黄色长裙,长裙上绣满了绿梅,腰间束以一掌宽的淡绿色腰带与其呼应,嫩的像是春天里刚冒出来的花骨朵。
宁景心与罗颜钰自然是也被苏锦绣惊艳到了,淡绯红色裙裳仿若傍晚燃烧过后的晚霞余晖,眉眼间神采飞扬,波光潋滟,裙上生出几枝玫瑰,衬得苏锦绣宛若百花之神。
宁景心绕着苏锦绣转了一圈,惊喜道:“娘娘真的是太美了!”
苏锦绣毫不客气的照单全收了,还一把揽过宁景心,神秘兮兮道:“知道为什么我这么好看吗?”
宁景心瞧着她眼中的狡黠笑而不语,耐不住,急急问道:“为什么为什么?”
苏锦绣莞尔一笑,竟是让裙上几朵玫瑰都失了颜色,她小声道:“还不是因为和你这个大美人玩多了,近朱者赤呗!”
话一说完宁景心立马咯咯咯笑了,也毫不推脱道:“那太好了,以后我们在一起,只会越来越美。”
苏锦绣眨眨眼,表示赞同。
不知不觉宴会已到了中场,陈国大使本站起来说道:“尊敬的殿下,臣代表我们的王带来了一个礼物敬献给您。”
慕百川闻言道:“国王有心了,本宫在这里先道谢了。”
说话间,已经有一个被红布盖着的大物件被抬了进来。
慕百川疑惑道:“这是何物?”
本拱手一笑,骄傲到:“回殿下,这是一个乐器。”
正在喝酒的苏锦绣听到这话,心猛的一跳,她的目光在这个大物件上面游走,这样式,这大小,这线条,怎么看都像是――钢琴!
本也没有再卖关子,邀请慕百川亲自揭了红布,所有人都好奇的盯着,苏锦绣更是心跳加速。
红布一掀开,里面赫然是一架黑色三角大钢琴!
看着那再熟悉不过的黑白八十八键,一瞬间苏锦绣有些泪湿眼眶,从四岁开始每天最少要练习一个小时钢琴已经从一条铁律慢慢的变成生活习惯,最后成了她生命里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没有想到...还有机会...本又接着说:“殿下,此次来陈国访问,我们的公主有一个愿望,还希望殿下可以允准。”
慕百川眼里闪过一道精光,只怕陈国要耍什么花招,但表面也只是若无其事的淡淡道:“直说无妨。”
又拱手道:“公主自幼便喜爱陈国乐器古琴,此次来访,更是期待能与大商高手进行一番切磋,还希望殿下成人之美。”
慕百川眯了眯眼才道:“切磋实属严重了,琴音不分高低,雅俗共赏方是大格局,公主是好乐之人,想必也有所略同,不如就当是大商与陈国共同为宴会助兴,庆我两国常青之交。”
本连忙拿起酒杯道:“庆两国常青之交!”
群臣纷纷一同举杯,齐声贺道:“庆两国常青之交!”
苏锦绣趁着敬酒,这才打量了一下慕百川,此时仍是淡淡的,一副宠辱不惊的样子,与平时别无二致。
只是方才那番滴水不漏的话,倒是让苏锦绣多了几分欣赏。
这公主的切磋说的不好听,就可以化为挑衅了。古琴乃慕百川国国琴,外人弹国琴,就算是国人赢了,也只能当做理所当然,可若是输了,却是惹人笑话。
但慕百川这番话,却是提前打了预防针。好一个琴音不分高低,还硬说那个公主也赞同,还直接将比试化为了庆贺节目。
扭亏为盈,苏锦绣佩服。
不过...苏锦绣摸摸下巴,即使有了千淮这番话作保,这个比试也免不了会被众人拿来评头论足。
输了慕百川国面子不保,可赢了也不会增添一丝光彩。以现在的情况,这个公主若是琴艺出彩,慕百川国便讨不了什么好。而且与这位公主比试之人,身份一定不能太低了...就在这说话间,那陈国公主已经抱着一把琴走了上来。
五官仿佛是大师用刀削出来的艺术品一般精致,鼻子高挺,眼窝深陷,瞳孔透着淡漠与矜贵,嵌在那低低的眼窝中,仿若一汪平静的湖水。
看到那把琴的一刹那,花颜倒吸一口凉气,眼睛都看直了,苏锦绣不解的朝她瞥了一眼,沉声问道:“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