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而言之,我已经完成任务了。”孙毅峰将他的嘴掰开,将一颗药丸儿塞塞了进去。“这个药丸会让你稍微舒服点,就当谢谢你帮我这个忙吧。”
特娘的,这个家伙是真的喜欢阴阳怪气啊。
药丸下肚,虽然全身依旧软绵绵的提不起任何力气,因为疼痛而变得混沌的思维倒是清晰了不少,调整过来呼吸的洛恨眨了眨眼睛,朝他吐了口口水:“滚开吧,我要找那个老太婆。”
“别急,事到如今,我心里有个更好的计划了。”孙毅峰脸上露出了一个丑陋的笑容:“按照她的想法,只要在两个流派继承者实现人生的大圆满之后...再杀掉他们,就可以许愿。既然都到了这一步,为什么我不自己来呢?”
“你...你知道老太婆想干什么,对吧。”智商重新占领高地的洛恨在大脑里处理完这个家伙的背叛打算之后,立刻意识到这个老混蛋的下一步猥琐计划,这回他脸上真是满满的绝望了:“你大爷的,你不会想让我跟那个老太婆厮混,然后自己带着漂亮妹子跑路是吧?我可以问候你祖宗吗?”
气势汹汹的他看到了孙毅峰认同的眼光,立马像打了霜的茄子一样蔫了,恳求地看着这个阴损的家伙:“求你了,直接杀了我吧。”
“吹水”的继承人眨了眨那双浑浊的眼睛,摇了摇手指。这么个大老爷们卖萌的样子,差点让洛恨淤积在胸膛里的血全部喷出来:“等我完事了,你可以亲自去问候我的祖宗。”
身后传来轮胎挤压石头的“咯吱”声,孙毅峰回头看了看,本来坐在轮椅上的“隐士”推着轮椅回来了。在轮椅上,鹿音穿着她那身干净的旗袍,露出了白皙的手腕和脚踝,像早晨还带着露水的栀子花一般沉沉的睡着。
看到靠在柱子上捂着胸口动弹不得的洛恨,老妇人点了点头:“你解决他了?”
“搞定。”孙毅峰在洛恨的嘴上抹了一把,洛恨便发现自己的嘴皮子软掉了,根本发不出声音。是不想让自己暴露这个疯狂的计划吧,洛恨现在宁愿他直接一刀捅死自己,也不愿意做这种几乎是变态的事儿。但他由于药物的作用,他现在根本动弹不得,自然也没有机会解释了。
老人走过来,打量了两眼洛恨,点点头指了指旁边的轮椅:“那好,她是你的了。把他扔在这里,我来处理他。”
此刻孙毅峰的笑容能令所有花季少女不寒而栗,他像个变态一样,轻轻抚摸着鹿音那张美丽的脸,然后回头对“隐士”说:“我还以为你真不能走路呢,看来你还是装的啊。”
“要是我真的被束缚在轮椅上,我早就被她一剑砍成两半了。”“隐士”面无表情地提醒“吹水”:“我不敢保证她什么时候会醒来,靠你的力气是制不住她的,所以,你想要做什么的话,就快点做吧。”
孙毅峰忙不迭地推着轮椅进了房子:“哈哈哈,谢谢提醒,不过有一点轻微的反抗,不是更好么?这样,才有征服感嘛。”这位浑身满是血污的中年男人哼着小曲儿,欢快地关上了院子的大门,留下了洛恨和老人在这个院子里。
老人看着他离开之后,在洛恨的嘴上抹了一下,洛恨便感觉自己的上下两瓣嘴唇跟打开装蜜糖的罐子一样,很粘稠地缓缓滑开。老人笑着看着他:“你现在有什么感想?”
洛恨苦笑着摇着头:“那个蠢货…你看到了多远?现在依然还在你的计划之内吧,要不然,你是不会把我弄过来的,不是么,今天只需要死一个男的就够了。所以,我和他之间肯定有一个是不符合要求的吧,而且我想,那个人多半是我没跑了。”
隐士心不在焉地摆弄着自己的指甲:“是啊,那个家伙上楼去之后就会昏倒,再次醒来的时候他就会倒在千里之外的火车站,我对他下了暗示,他将不会记得这里发生的一切。所有的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除了…你。”她的脸上皱纹再次堆到了一起,洛恨觉得,这是她对情况不是很满意的一种体现。
“唯一不在我计划之内的,就是你,为什么?”
洛恨勉强笑了笑:“没准,我就是什么所谓的天选之子呢,那我觉得还是快点把我放开的好。”
听了这话的“圣贤”并没有立即反驳他的话,而是托着下巴考虑了一会儿,最后摇了摇头,在洛恨脚边的木地板踩了踩,只听得“嘚楞”一声,一个地窖门从地上翻了出来。
“先休息一下吧,作为一个男人,即使是死后,我也不觉得在床上没有力气是件值得夸耀的事儿。
洛恨叹了口气,看着黑洞洞的下面,抗议道:“你该不会让我到下面去吧,按照安全规定,下地窖之前,至少要测试一下下面的气体成分…啊!”
他当然没有反驳的余地,懒得跟他多废话的“圣贤”拎起他的领子,把他头朝下给扔进了地窖里面。洛恨的脸贴在潮湿而冰冷的地面上,胳膊上扎心的疼痛提醒他,胳膊可能脱臼了,艰难地翻身坐了起来,他咬了咬牙:“现在情况不妙啊,又要到偷生的时候了么?嗯?”
一股阴风袭来,洛恨脖子后的汗毛全都竖了起来,他聚集起身上最后的力量,朝着黑洞洞的地窖另一边喊道:“谁在那里?”
“是让你完全想不到人哦?哈哈哈哈。”跟这种幽暗密闭的环境完全不搭的欢快语气,让洛恨真正地吃了一惊:“是,是你!”
“隐士”走回了城堡的大厅里,对于“吹水”并没有到卧室里面去,而是抽着根烟,在客厅里面等着她进来的状况,她稍稍愣了一下,然后走进了客厅。
露出一个丑陋的笑容,欧时婻坐在了他对面的沙发上,环顾了一下四周,没有发现鹿音的踪迹:“春宵一刻值千金呢...就这样坐在这里好么?”
孙毅峰将烟按熄在了烟灰缸里面,笑了笑:“她的新郎可不是我。而且就算我很喜欢那个小姑娘的身子,在那之前…”他站了起来,从口袋里掏出了左轮,对准了“隐士”:“我也得扫除后顾之忧。知道那个竞赛的人,可不止你一个,没有哪个人会喜欢屁股后面随时有个东西准备戳自己。”
“真是可惜,我还打算放你走的...”欧时婻不屑地笑了笑:“你以为就凭你,可以让我罢手?”
孙毅峰也笑了:“茶水...我看到你们都喝了茶,总该不会只有那两个家伙有事儿吧。”
“你认为我不会做防备措施么?”欧时婻拿起了茶壶,她太枯瘦了,总给人一种下一秒她的手臂骨头就会因为承受不住茶壶的重量而折断的感觉。
完全无视了孙毅峰刚才说的话,她又给自己的茶杯里倒上满满的一杯茶,然后浅浅地喝了一口:“我可是能预测未来的人,你的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包括你让车上的毒贩给那小子送去信息,来警告他这里的情况。”
吹水站了起来,在客厅里散起了步:“我刚才听见了,在你的计划里,我本来是该上楼的,对吧,这说明,未来已经改变了——在某个人的干预之下。”
他猛地回头,挑衅地用枪指着无言的隐士:“你惹上了最不应该惹的人,老不死的。”
“呵,惹我的都没有好下场。”欧时婻抬起了手,手指尖开始放出光芒:“就算无冤无仇,只要是我想对付的人,也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