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慢慢的回到了正轨上,开学没几天,就又觉得上课的时候难逃困意。
我不知道是不是所有人都跟我一样,上课的时候困成狗,下课就倍儿精神。
这天的天气不是很暖和,外面阴天,总感觉会下雪。第二节课下课我们一如既往的出去跑操,我趁着老师不注意就和蛋黄拐到跑道外围去走着了。
沈致添经过我身边,等他过去了我才敢看看他的背影。他的头发长了,感觉都快挡住他的眼睛了,但因为一句俗语“正月里剪头死舅舅”,所以仔细看这些男生,就会发现他们的头发都是长长的,《流星花园》的既视感。
中午还是抱着偶遇沈致添的期待出去取外卖。但是期待落空了,我出去的路上并没有看到他,拿到外卖转身打算往回走的时候,忽然看到他和他朋友正朝着校门外走来。内心瞬间像是有小烟花一样炸开了。
回到班级吃饭的时候就发觉外面开始下雪了,越下越大。这一次看着窗外的大片雪花,没有以往的欣喜,而是在担心出去吃饭的沈致添,回来的时候会不会被雪浇到。
蛋黄看我忧心忡忡的就问我
“怎么了?啥事儿让你这么忧愁啊,看着你最爱的雪都不激动了。”
“唉!就是看到外面的雪才忧愁的啊,沈致添刚刚出去吃饭了,回来的时候被雪浇到了怎么办,风还那么大。”
“你可真是……你担心个什么劲儿呢,人家自己都不担心,你还不如担心担心咱今天下午的体活课还能不能上了。”
几乎所有人都在祈祷着,下午的体活课不要停,不要改成自习。
兴许是大家的祈祷管用了,体活课照常上。这个时候外面的雪已经很厚了,雪还在下。我们全体高二年级的学生都迫不及待地跑出去玩雪。
我和蛋黄慢悠悠的走出去,打算在雪中漫步,走一走。走到大操场的时候,让我们俩进退两难的局面出现了。
蛋黄假期的时候和她的男朋友分手了,所以两个人现在处于一种极其尴尬的状态,就是能不见面就不见。
好巧不巧,我俩低着头走的时候,一抬头就看到了蛋黄的前男友在前方不远处和朋友打雪仗,他也看到我们了。我俩在想要不要退回去,但又觉得太刻意了,就只好硬着头皮前进。
再往前一些,就看到了一些熟悉的身影。
在蛋黄前男友的前方不远处,我看到了沈致添一帮人。他们也看到我了。
尴尬,大写的尴尬,因为那里只有他们一堆人,我走过去就像是要找他们一样,由于积雪的原因,走路还是蛮艰难的,就很费力,还是深一脚浅一脚。我和蛋黄低着头,从那两伙人身边走过。
沈致添他们一帮人应该是商量着把其中一个人埋在雪里,其他男生都在打打闹闹,只有沈致添站在一旁戴着帽子,拿着手机录像。
蛋黄说:“这沈致添也太完蛋了吧,人家都不畏严寒的在那耍,他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站在一边。”
我:“你不觉得他这个样子好可爱吗。”
蛋黄:“你够了,快停下吧,是什么蒙蔽了你的双眼。”
和蛋黄边走边聊天,忽然飞过来一个雪球,打在了蛋黄的后背上,回头一看是同班的一个男生,故意“挑衅”
就这样,我们开始了一场雪球追击战。我和蛋黄前后夹击他,往他身上扔雪球。慢慢的加入我们这场“战争”的人越来越多了,到后来手指都被冻僵了,脸上也被冻出了两块“高原红”,鼻涕也不受控制的往下流。但真的好开心。
下课回到班级后,缓了好久都没有缓过来,被冻过的手,碰一下都觉得疼,我们就故意去打对方的手,打的彼此边哀嚎边笑,真是一群“傻子”。
放学走到校门口等红灯的时候,无意间看到了沈致添从学校出来,目光一直跟随他的背影,看他上了车,是他爸爸来接的他。我看清了车的车牌号,从那以后,只要看到相同牌子颜色的车,都会不自觉地去看车牌号。
很多年之后,我已经不记得那天下了多久的雪了,也不记得缓了多久才重新觉得温暖,但我记得,那天我看到了沈致添穿着大衣在雪地里的样子,记得我们一群人“打”的热火朝天,同时记得那辆车的车牌号,就像记住自己家的车牌一样,难以忘却。
那天是2018年2月28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