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剑圣何事急
柳元通向李白打听申诚的去处，李白只好搪塞一番。
李白被请入柳府暂居，从十二年前由蓬莱镇登船，至十二年后至蓬莱镇下船，李白漂泊近两个月时间，着实伐了。等用过晚饭的，泡了一个热水澡，便早早休息，打算好好舒坦舒坦，想着一觉睡到后天晚饭时间。
入夜后，柳元通、方有德、苗士华等一众不良人来到蓬莱镇一处柳府别院。
进得厅堂后，室内早已有十数人等候，为首正是洛阳舵雷若虎、李霸山、李金环等人。自十二年前，方有德跟丢李白踪迹被贬后，济州舵便由雷若虎兼管。
众人见礼落座后，不等侍从献茶，柳元通迫不及待抱拳问道：“雷舵主，听兄弟们说，你在此处等候大半个月了。不知有何要事。”
雷若虎苦笑一声，抱拳回礼：“柳舵主，半个月前原本没有什么要事。督主、总舵主念及方兄弟当年受李白一案牵连被贬十二年，当初天威难测，督主也很难做，总舵主也是实属无耐才把方兄等贬到犬镖。”
方有德甚是激动：“属下，明白督主和总舵主的难处。也谢雷舵主这些年多方关照。”
雷若虎道：“方兄只是运气不好而已，击鼓传花你们不幸接了最后一轮。想来，还是我害了各位弟兄啊，当年若是让李白冻死在洛阳城外，也就没有后来李白出海的事了。”
方有德：“雷兄，言重了。”
雷若虎：“今年正好十二年期满，总舵主便给方兄弟送来调令，命方兄官复原职，重新接掌济州舵，诸位弟兄也都回任鹰镖，官复原职。总舵主还把这十多年诸位弟兄的薪俸给补上了，已经拨到分舵中，诸位兄弟自行领取就好。因为当年李白其人，是经由我手转交给方兄弟的。愚兄内心甚是不安，便亲自把调令给方兄弟送来了，亲手交到方兄弟手中。”说罢，双手把一卷调令捧至方有德面前。
方有德双手接过调令阅后，又传与柳元通等一众不良人阅览，众人纷纷向方舵主道贺。待调令重新传回方有德手中，方有德借着油灯把调令焚毁。雷若虎又把一块令牌交于方有德手中。
方有德有些哽咽：“若虎兄，有劳了。我，实在是背运。我至今也想不明白，那座荒岛不大，也没有任何可藏身的洞穴，怎么会突然就找不到人了呢。后来，又调来上百人，每寸地面都过了一遍，绝不可能漏过藏人之处。十二年间均无事，本以为可以平安渡过，却偏偏在这最后一年又把李白寻回来了。当真欲哭无泪。”周边一众方有德的手下弟兄纷纷悲痛点头。
旁边的李霸山插话道：“方舵主，不单单是你，半个多月前，雷舵主收到你派人乘快船送来的消息，当场就气炸了肺，把这案几砸得粉碎。又抽刀把院有几株柳树全都拦腰砍断，方才解气。你瞧，这案几还是换上来的新货。”
雷若虎怒道：“霸山兄弟，别提这些了。我是气那李白，算是与咱们洛阳舵、济州舵耗上了，十二年前遁逃也罢了，十二年后再次现身作妖，把咱们两舵精英人手全都牵扯住，围着他一个人瞎扯蛋。”
方有德叹了口气，继续道：“十几天前的消息，已经略微不足了。李白那厮，比十二年前更加棘手。在登船后第二天，便化作十八九岁青年模样，自称返老还童。又与同党瘸子申诚商议封神榜之事，似是有意宣扬让旁人知晓。自称挑选合适人选，封为天上神仙，授予天庭仙官，可以长生不老。船上不少水手已经被忽悠傻了，真的把李白、申诚二人当作天上神仙贡奉，想谋取仙官之位。弟兄们眼拙，没探查到李白一丝破绽，也不知瘸子申诚如何登船。实在不知该如何拆穿他妖言惑众。”
苗士华抱拳，道：“雷舵主，霸山兄。弟兄我是一粗人，本想夜深人静时，一刀把李白砍掉，一了百了，以绝后患。但怎耐，李白能够隔空御剑、出神入化，已经不是弟兄我这两下粗浅功夫可以应对的。我隔着门缝亲眼，绝非街头杂耍把戏、花拳绣腿。”
柳元通道：“士华兄弟所言不差。所以，我们才送信给总舵主，去请那昆仑山道玄真人。不管李白真具御剑神通，还是妖孽幻化人形，都需道术高士降妖除魔。”
方有德道：“如果没有此二人种种古怪事迹，原本计划下船后，就把人拿了。但现在，反而不敢动手。怕万一那李白真修习了长生之术，我们对圣上、督主、总舵主不好交待了。”
雷若虎又苦笑：“此事，我已经差快马加急报送总舵主、督主得知。怎耐，近些年各地要案频发，咱们不良人精英高手已经疲于应付，已经抽不出像样的人手支应李白一案了。李白一案，只能拜拖方兄弟、柳庄主全力应对。”
方有德、柳元通不禁唉叹：“愿效全力。”
雷若虎又道：“倘若派人接近李白身边，或许可以探得相像。方兄可有合适人选？”
不等方有德答话，身后一年青人抱拳道：“雷舵主，我愿请令去李白身边卧底。”
雷若虎问：“这是？”
方有德道：“这是犬子方寸金。”
雷若虎端详一番：“果然，英雄出少年。”
众人又闲谈一会，雷若虎道：“柳庄主、方兄、苗兄，时候不早，兄弟我有要事，先告退。”
柳元通：“雷舵主，有何要事如此匆忙？今夜且先住下，待明日一早再赶路不迟。”
雷若虎心不在焉又灌了口茶：“本想与方兄再多叙叙旧。可是，前几日总舵主传我速去河东道绛州与其汇合。”
苗士华诧异：“这些年，能惊动总舵主亲自出马的事可不多，怕不是出了什么大事？”
雷若虎略一思索道：“这事早晚也会传遍天下，便说与众兄弟。裴将军快不行了。”
方有德惊：“裴将军。剑圣裴旻么。”
雷若虎：“嗯，裴将军的长孙亲自到长安总舵求见总舵主，请总舵主能够尽快到绛州一聚。”
方有德奇道：“咱们不良人犬镖有协助各地方衙门办案的职责，鹰镖办理的可都是通天的大案。裴将军虽然当年被圣上御笔亲封的剑圣，可是因为与李白有师徒关系而受牵连，早就被圣上贬职为民了。又有什么要事能够惊动总舵主亲至？”
雷若虎：“总舵主只是命我五月初一赶至绛州与其汇合，详细也未通过信使转告。只能见到裴将军才明白了。唉，这些年麻烦一个接着一个，希望裴将军别再给出什么难题。方兄、苗兄，你看我这一头花白的头发，都是这几年熬的。”
雷若虎又转身对着方寸金道：“方贤侄，你若去李白身边卧底，裴将军的事可以说与李白知。裴将军是李白恩师，且看李白作何反应。”
言罢，雷若虎与方有德、柳元通等人拱手作别，连夜离了蓬莱镇。
.
深夜，李白祭出天罚剑，如导弹般刺穿了威震天的火种，擎天柱奄奄一息地抓住李白的手：“塞伯坦电子星、地球就靠你了，天师你要……天师……天师……”
李白一着急，从睡梦惊醒，睁开眼，黑暗的寝室内只有窗户纸上透着极微弱的光，床前站着一人，小声喊着自己：“天师，天师，天师。”
李白吓得，忙撑起法盾护身，意念一动，天罚剑疾速飞至身前，悬浮于地面三尺之上，剑尖指向来人。又催动法力，剑身灵气加持浮出一层红光，剑尖投出一束荧光，照亮来人样貌。
“来者何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