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轩坐下来，打开播放器。
程陌原创编曲，他学过乐理，声乐考过级，还学了三门乐器，算是他们中最专业的。词是几个人分别填的，到头来也是程陌做押韵。
他把声音外放，开到最大，失神地望着屏幕。突然有种说不出的感同身受。
就像是有一个很理解自己的人和自己对话了一样，当写过的那段词被唱出来的时候。
“你们之前见过吗？”
齐殷把虾棒从火锅里捡出来。放在嘴里嚼了嚼，又吐了一小部分出来，在残缺的肉棒上留下一小块牙印。白轩坐在对面漫不经心地翻着手机，时而偷撇两眼。“我们……都是这段时间网上认识的。以前我不敢在网上认识人。但进入了音乐社之后，虽然是虚拟的……能感觉到建立的信任感。”
再一次面对齐殷有太多不知道从何讲起的话了。那天表哥白锦皓结婚，白轩凑到他跟前问以前表演班有没有这样一个同学，表哥大方地拍着他的肩膀说我和她不熟但我朋友和她熟啊，我介绍你俩认识，你要是觉得学姐戏不错过年还能给她发个红包什么的。后来白轩就获得了学姐的微信——只是去年那会正好碰上齐殷换手机，号码也换了，才会一直打不通——“片场的那晚啊，是在录综艺吧，嘉宾要混在你们中间从布景里逃出去。”
齐殷说那天晚上正好缺群演，你又感兴趣就带你过去感受感受。不过你还挺信任我，上了车倒头就睡，不仅不对台本也不怕被拐卖——到了之后因为自己也是嘉宾太忙了就没管你。后来问同事，说你睡醒了之后还跟他打了招呼就走了。
“那张名片啊——可能是个没什么用的道具吧。”齐殷喝了口茶，“虽说我应该看好你的，不过那天玩的挺开心的吧。”
虽然已经过了一年多了，怎么和我印象中不太一样呢——“不过可惜最后我们那节目没过审，你要是好奇自己的镜头可能也没办法咯……”齐殷补充道。
“听你哥说，你想考上戏啊？”
“有受你一部分影响。”
“不是刚高考完么。现在再说搞艺术，应该来不及了吧。”
“以我的水平，再考一次到艺考一次的分数线也不难，补补专业课就好了。”
“你打算考哪个方向啊？”
“表演啊。”
回想起来，似乎每次和齐殷见面，都是白轩请客。然后有一搭没一搭地打探片场和名片的情况，齐殷就重复说，他们没有戴鹰钩鼻面具的化妆师，化妆师都穿便装的，要不谁认得出来啊。
“虽然还是很想知道，还是很想去找。但再找他一次，对我来说早就没有必要了。”白轩微笑，“我不和你谈这个了，我这次真的没这个打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