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神界并不大,正合天圆地方之说,由于千年内‘外人’的不断进入,在有心人的推动之下,神刀神火两国的人文风情,朝堂政治与人间界的王朝相差并不大,随着无数人间界的风俗,故事传说流入双神界,双神界的普通人大多都有了一个意识,那就是除了自己的国家和敌对的国家之外,外边还有更为广袤的世界,和无数的精彩。
如今两国的朝堂也如人间王朝一样,设吏,兵,户,礼,邢,工六部,另设督察员,监察六部。
一国之内之内按照地域划分为州,郡,城,县,乡五个行政等级。
虞夏今日无事,在镇国公府的藏书阁拿了一本《神刀纪事》翻看,开始就是介绍神刀国的第一任国主怎么受任于天,其后各年代的纪事,每任国主降生时的天生异象。
虞夏将《神刀纪事》从头翻到尾,都没找到任何关于神刀与神火两国近千年战事的起因。将《神刀纪事》放回到书架之上,老李过来告诉他,百兵阁的陈掌柜请他去百兵阁有要事一叙。
虞夏赶紧换了身衣衫,背上漆黑重刀向百兵阁走去。
到了百兵阁后陈掌柜直接带着虞夏来到后堂,夜老抠端坐在主位上,夜繁星站在夜老抠的身后,另外一侧坐着一身穿白色纱衣的清丽女子,女子面纱遮面,眉心不知是画上去的还是天生就有,有一枚十分微小的青色印记。
虞夏进来后对着夜老抠行礼,喊了声“夜叔”后,便在另外一边站立。
夜老抠点头道:“宁远州中与神火国紧邻的飞彩,龙源,云庭三郡发生水灾,无数灾民流离失所。老夫有意捐粮二十万石,银十万两,医药一车,十日内凑齐,凑齐后即刻启程。”
白衣女子起身对夜老抠行礼道:“苏梦尧代替万千灾民谢过夜世叔,只是不知这次谁负责押送?若是经由朝廷的话,虽是赈济灾民,但恐怕会被层层盘剥,到时候能道灾民手里的能有三成就不错了。”
夜老抠伸手一捋自己的胡子笑道:“这次赈济灾民的物资自然不能经由朝廷发送,我会安排我女儿会亲自押送这批粮草。此外,我还有一个要求。”
苏梦尧道:“夜世叔请讲。”
夜老抠正色道:“等水灾过后,我会再拿出十万两,飞彩,龙源,云庭三郡之内的所有城池必须建有我女儿的生祠,塑泥像于正殿之中,享三郡香火供奉。”
苏梦尧迟疑了一下道:“好!梦尧这就回去安排,等候夜世叔的赈灾钱粮!”
等苏梦尧走后,夜老抠招呼虞夏坐下道:“到时候你和繁星一起去。”
虞夏抱拳应道:“分内之事!”
夜老抠听了虞夏的话后翻了个白眼,努力的将已经到了嘴边的“滚”忍住,深吸一口气,呵呵干笑了两声。
夜老抠又道:“苏家是宁远州的大户,老夫在年轻时曾与苏梦尧的父亲是至交好友,在苏梦尧之父成亲以后就联系的少了,前些年听说苏梦尧父亲病逝,老夫还曾去吊唁过。如今这闺女独自一个人撑起这么大的家业,当真是不容易。不过老苏也是有福的,听说老苏走了后没几天,苏梦尧的娘亲也去了,到底还有个人做伴儿,不像老夫,孤家寡人这么多年,老了老了,闺女还。。。”
虞夏不知夜老抠为何说起这话,想起昨日与夜繁星在城门口,面色尴尬的坐在椅子上,心里莫名紧张。
好在夜繁星在椅子后轻轻推了夜老抠一把,夜老抠才止住话头,神色讪讪。
“到底是老了,想说的不想说的顺嘴全说了出来。虞夏,老夫就繁星这么一个闺女,你应该知道,男人的责任很多,但是其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守护自己的家人,若是繁星出了什么意外,老夫定然是活不下去的,可若是繁星被人欺负了,老夫也是断然不能忍的,就算是当今国主,老夫也能把他拉下来扒了他的皮,虞夏,你懂吗?”
虞夏的心里不知为何突然有些发虚,听到夜老抠的问话,虞夏脸上难得的露出低眉顺眼的神色。
“懂得,懂得。”
“哐。”
夜老抠一拍桌子,大声道:“你懂吗?”
虞夏赶紧端正了身子,斩钉截铁道:“懂,我懂!”
“哼,滚回去吧,何时出发老夫会派人去通知你!”
虞夏赶紧起身告退,转身时偷偷瞄了一眼夜老抠身后的夜繁星,发现夜繁星在对他顽皮的眨眼间。
“哼!”
虞夏赶紧转身,走出房间时还不忘将房间的门带上。走出了百兵阁,虞夏才伸手擦自己额头上冒出冷汗。
自己到底在心虚什么呢?回镇国公府的一路上,虞夏都在思考这个问题。
张别古这几日在神刀卫衙门值班,偶尔会有捉拿犯人或是巡街的任务,兢兢业业,从不敷衍。每日从宴国公府经过之时,张别古总是忍不住驻足向镇国公府内张望,期待看到那朝思梦想的倩影。
嫁入宴国公府的何蓉从别人眼中土麻雀到如今变成跃上枝头的凤凰,也曾经无数次的问过自己,这样做值得吗?在嫁入宴国公府之前,她也无数次肯定过自己的回答,为了报仇,值得。
早在成婚之前,颛籍就已经帮何蓉一家翻案,并且帮何蓉一家的仇人绳之於法。想到这个男人,何蓉的脸上露出温柔之色。
在何蓉的眼中,张别古是高山,深沉内敛,永远站在她的身前为她遮风挡雨,就像当日知道自己选择了颛籍之后,依然没有任何怨言的转身离去,大婚之后,也从未登门。
而颛籍则是山间蜿蜒的小溪,你永远不知道这个沉默的男人背后,到底隐藏着怎样的一种温柔。
何蓉仍旧记得在大婚的前一晚,颛籍对她说:“蓉蓉,我知道你从来未喜欢过我,和我在一起不过是为了报你家的血仇,不过我并不在乎你是否利用我,我更在乎你以后会不会快乐,其实这些年我一直都知道张大哥在哪里落脚,只是你从未问过,我也就从未对你提起。”
“我承认这是我的私心,我没有办法拒绝得到我喜欢的女人,即使那个女人不喜欢我。”
“你知道吗,蓉蓉?这些年我一直在欺骗自己。但是蓉蓉,今天晚上过去了,就什么都来不及了,我不想欺骗自己一辈子。”
“如果你真的不喜欢我,对我只是感激而已,那么今晚你还有机会后悔,你离开这里,去找张大哥,他就住在城中的客栈里,我会想办法让你和张大哥今晚出城,从此远走高飞。”
“真的,蓉蓉,在我后悔之前,离开这里。”
“哐当”一声,门被推开,打断了何蓉的思绪。
颛籍走了进来,看到桌边发呆的何蓉,笑道:“娘子,想什么呢?”
何蓉微笑道:“在想咱们孩子的名字。”
。。。
李元肆并没有在牧离城中多做停留,只是简单修整了一日,自己带着魏择浩改换妆容之后来到了神火国的国度,紫昧城。
如今神火国的老国主已经垂垂老矣时日无多,老国主膝下有三子,长子李睦,次子李和,幺子李延。按理说日后老国主驾崩,应该是嫡长子李睦继位,但是朝廷内部对此分歧颇大。
三位王子一奶同胞,皆是当的张王后所生。大王子李睦协理政事多年,只能说是任劳任怨兢兢业业,说白了就是毫无建树,反观二王子与三王子,皆有出兵打仗,或是致理一方之功,无论是民间百姓的呼声,还是朝中百官,都有一部分希望二王子或是三王子继任王位。
尤其是近年来,老国主取消了大王子协理政事的资格,选择继任者时的模糊态度,使得大王子的支持者仅剩下几位处于朝堂边缘地带的守旧老臣。
原本大王子的支持者不止如此,还有一部分朝廷官员,只是大王子自从被取消了协理政事的资格之后,反而连每日的朝会都不去了,整日寄情山水,或是在府内饮酒作乐,久而久之一大部分大王子的支持者选择了离开。
而如今神火国的朝堂之上,官员分成了二王子与三王子两派,最终剩下的中立者几乎寥寥无几,大王子一系人被二王子与三王子两派的人默契的排斥在外,不是调往边关,就是远离紫昧城。
进入紫昧城之后,李元肆带着魏择浩在一处客栈之中休息。
由于二人是悄悄来到紫昧城,故此一路的舟车劳顿之后,李元肆与魏择浩都没了翩翩贵公子样子,与店家要了两个大木桶添好了热水,又加入数味草药之后,二人脱了外衣一跃而入。
长长舒了一口气后,魏择浩道:“此番前来应该是找某位王子,李兄,我猜的对不对?”
李元肆笑道:“不错,不知以魏兄的聪明才智,可否猜出要找的是哪位王子?”
魏择浩沉吟片刻后,摇头苦笑道:“二王子与三王子如今称的上是势均力敌,选谁投奔还真不好说。”
李元肆轻笑道:“莫说魏兄做如此考虑,当时我也觉得这二者之间实难抉择,只能说到时候谁许的承诺大,就压住哪一方,只是如此也太不可靠了一些,魏兄应当懂得,当权者的承诺,呵呵!
听了李元肆的话,魏择浩一转身子好奇问道:“如此说来,李兄早有谋划?”
李元肆苦笑道:“非我谋划,而是我父亲下了死命令,选大王子李睦。”
魏择浩实在不敢相信是李睦,一脸震惊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