疆场之上,两国厮杀,战局之间扭转的原因无非就是天时,地利,人和三种。
在此之前两国的千年战争之中,虽互有胜败,但却一直维持在一个微妙的平衡之间。
对此齐四海曾经解释道,这是受双神界之中大道的影响,或者说这是双神界大道所制定的规则,
就好比齐四海出现在神刀国,刚刚有了吞并神火国的苗头,神火国的李无遮就横空出世,力挽狂澜。
而此次两国之战出现一边倒的局势显然十分的不合常理。
而虞夏在张胜的记忆之中发现,是有人裹挟天地大势在神火国这边,所以才导致神刀国的惨白。
联系到战场之上阵亡将士气血之力与煞气的消失,张胜得出一个惊人的结论!
有人在利用天时,地利,人和之中的人和做文章。
神刀国与神火国之间的战争一直在双神界大道的控制之下,维持在一个微妙之间,这意味着天时已经被双神界的大道所控制。
两国交战之地是两国之间,一望千里的大平原,既无城池可以固守,也无山川地利之险,虞夏甚至觉得,这就是双神界大道专门营造出来给两国提供一个公平交战的平台!
所以能改变的只有人和!而按照张胜记忆之中的理解,这个人和要么是出现了一位出类拔萃,运兵入神的将领!要么是在交战之中出现了一位可以左右战争局势发展的强者!
虞夏发现张胜记忆中关于两国交战的信息只有这么多,之后就是追踪战场煞气的去向,离开了战场,在之后就遇到了杜渝兄弟,之后事虞夏已经一清二楚,就没有继续查看下去!
在张胜的记忆之中,虞夏敏锐的发现,张胜好像在战场之上看到了什么,才果断转身追踪煞气而去。
在张胜的这段记忆里,张胜在掩盖什么,而且在这段记忆中,虞夏甚至感觉到了张胜内心之中的恐惧!
这十分不合常理,因为虞夏在查看宋彬与杜斧的记忆时,就像是走马观花一般,丝毫不受二人记忆中情绪的影响,而在查看张胜的这段记忆时,虞夏明确的感受到了张胜内心之中的恐惧,
是张胜比二人强大吗?
不对!虞夏再次查看张胜的记忆,发现从张胜发现战场异状,再到去追寻煞气来源这两件事之间的转折非常突兀!
就好像下雨时,雨滴本来自上而下的笔直坠落,但是到半空之时突然横飞了出去!
雨滴虽然仍旧坠落,但却改变了雨滴原本坠落的位置!
而导致雨滴改变坠落位置的原因就是横风!
而导致张胜突然转去追踪煞气的“横风”就是这种恐惧的来源!
那么张胜就有可能不是去追踪煞气的去向,而是逃跑!
要么是他见到了令他十分恐惧的事物或者人物,直接逃跑!
要么就是有人篡改了张胜的记忆,直接让他追踪煞气的去向!就像是桃灼曾经篡改慧圣女关于虞夏出身的记忆一样!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就有可能是张胜在战场之上发现了什么巨大的秘密,然后被人擒获,而擒获张胜的那人可能是出于某种原因,无法亲手杀死张胜,于是篡改了张胜的记忆,将张胜放回了战场?
还是直接送到了杜渝兄弟身边?借杜渝兄弟之手,杀了张胜,或是让张胜死在瘴气之中,死的不明不白?
虞夏再次查看杜斧的记忆,发现张胜是突然出现他们兄弟二人之间的,原本当时杜斧已经心如死灰,因为张胜的实力对于他们兄弟二人来说,实在是太强大了!
乃至于杜渝将张胜传送至瘴气之中后,杜斧都觉得像是做梦一般的活下来了。
再次查看杜斧的记忆,虞夏再次发现了一个细节!
就是杜渝兄弟二人发现虞夏的踪迹之后,杜斧曾真真切切的萌生过退意,不过杜渝坚决不退,杜斧也不敢一个人退出,只得继续跟着杜渝,在这期间,杜斧曾经问过杜渝,张胜会不会从瘴气之中跑出来?
杜渝回答的原话是,应该不会,大人说了这瘴气十分古怪,瘴气中危机重重,进去之后绝无幸存之理。
这段对话杜斧记忆十分深刻,自此心中大定,认为即使出了意外,也可以将虞夏传送进瘴气之中永绝后患!
这次查看,虞夏敏锐的发现,杜渝的口中出现了“大人”这两个字眼。那么杜渝口中的“大人”与张胜在战场之上发现的令他感觉到恐惧的事情是否有关呢?
是否甚至就是一个人!
虞夏再次重新查看了一边宋彬,杜斧的记忆,发现这位“大人”只是存在于他们的口中,但是谁都没有见过这位“大人”的真实面目!唯一一次现形,还是在镇压魔虫暴动时出现的虚影!但也只是一道人形虚影,根本无法看到真实面目!
至于魔虫的记忆,虞夏没有去查看,因为魔虫的记忆之中充满了怨毒,暴虐,杀戮的意志,虞夏害怕自己贸然阅读之下会情绪失控!
就像他识海之中的黑雾,只要神识不沉浸入识海,那个黑雾就很平静,但是虞夏的神识已进入识海,就会引起识海的暴动!仿佛虞夏的时候已经属于黑雾的领地一般,而虞夏自己的神识,则是外来者!
虞夏苦笑着将重刀重新背在自己的身后,因为虞夏发现,只要手一接触刀柄,就会有无数的画面的涌入自己的脑海,只要手离开刀柄,这些记忆就会自然而然的消散。
身前的黑猫迈着优雅的步伐,在山间碎石上闪转腾挪,动作中充满了十分野性爆发力!
虞夏心中自然知道黑猫的不凡,光这让瘴气自行分开一条路的手段,就不是一般生灵可以做到的。
况且在杜斧的记忆之中,让他心生绝望的天涯殿长老张胜都没有这个实力,殒命于瘴气之中。而这黑猫在这瘴气之中进退自如,足可以看出黑猫的强大!
不过也没有对黑猫太过警惕,若是黑猫想要伤害他,早就他昏迷的时候下手了,何必要等到这个时候?
山中的瘴气十分浓郁,伸手不见五指。
虞夏亦步亦趋的跟在黑猫身后。
在一人一猫经过之后,瘴气又会迅速合拢。在经过某些地方的时候,虞夏甚至再次有了心悸的感觉,显然瘴气之中有什么危险的事物让虞夏心生感应。
好在一路有惊无险的出了瘴气,虞夏低头看向黑猫,发现黑猫抬起一只前爪,探出脑袋,半眯着着眼,小鼻子一动一动,好像在嗅着什么。
虞夏也没打扰黑猫,只见黑猫好像突然发现了什么,一跃而起很快消失不见。
虞夏苦笑一声,抱拳朗声道:“多谢前辈派黑猫引路,晚辈在此拜谢!”
说罢虞夏抱拳,礼敬四方。
虞夏认为黑猫即使再聪明,也不会平白无故的搭救自己,在黑猫的背后一定还有高人指点。
不过在拜谢四方之后,虞夏站在原地等了许久也未见有人回应,虞夏再次向四方行礼,转身离去。
此时虞夏早已辨别出这里就在山坳村附近。
虞夏回山坳村之后,去秦猎户家牵了自己来时骑的战马,又给了秦猎户一两银子,算是这两天照顾战马的钱,之后转身离去。
不知为何,虞夏再次见到秦猎户一家的时候,总感觉秦猎户一家好像是比初见之时精神了许多,不止秦猎户一家,虞夏发现路上的村民都比初见时精神许多,每个人的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仿佛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喜事。
难道是因为山洞中阵法被毁,那些村民灵魂之中缺失的五行之力又回来了?
虞夏有些想不通,不过山坳村村名的的确确是更好了,这是好事,虞夏也就没有深想。
此时虞夏正在犹豫,要不要将山坳村之事告诉慧圣女,因为张胜之事,虞夏对于天涯殿已经不再信任,对慧圣女,也保持了迟疑的态度。
就在虞夏骑马离开山坳村之时,一抹黑影瞬间从山坳村中冲出来,落在了虞夏的脑袋上。
以虞夏的目力,甚至没有看清这道黑影是什么!
小心翼翼的伸出左手向头顶上摸去,生怕被脑袋上的这个未知的东西的爆头!
就在虞夏的摸到一块毛茸茸的柔软的地方时,
瞬间“喵”的一声从头顶传来,
虞夏“啊”的一声惨叫,再看自己的左手手背,三道深深的血痕!
虞夏瞬间知道自己上的是什么了,挥出去的拳头停在半空之中,嘴中喃喃道:
“造孽啊!”
黑猫倒是听懂了虞夏的话,很人性化的翻了个白眼。
黑猫伸出一条浅粉色的小舌头舔了舔嘴唇,前腿扬起,轻轻的在虞夏头顶点了点。
远方山峦之间刚刚开始有些躁动的瘴气瞬间平复下来。
黑猫再次舔了舔嘴唇,在虞夏的头顶上趴了下来。
“你是要和我一起离开吗?”
虞夏问完就后悔了,自己这不是傻么,一只猫再厉害还能会说人话不成?
再次看了看自己左手的手背,无奈的叹了口气,这黑猫的爪子真的锋利,虽然不知为何自己的体魄为什么突然变得和走炼体道路的四境武者一样坚韧,但明显不是这黑猫的对手,黑猫轻轻一抓,就给自己抓出了三道口子。
手背上的伤口此时已经停止留学,开始缓慢的愈合。这也是走炼体路线的四境武者特有的手段,肉身的愈合能力会比普通人强许多,五境的炼体武者身坚如铁,六境的炼体武者体魄坚韧程度不亚于佛门的金刚。
虞夏不敢再向头上伸手,只得无奈道:“你能不能从我的头上下来?”
黑猫没有任何反应,鼻尖甚至还传出来呼噜噜的鼾声。
见黑猫根本不理会自己,虞夏也无可奈何,闷头赶路。
一路上,虞夏骑在马背上颠簸至极,四境炼体武者的肉身强度都快颠的散了架子,可黑猫偏偏在虞夏的头顶稳如泰山,仿佛立地生根了一般,睡的香得很!
不过快进入布棉城之前,黑猫从虞夏的头顶上跳了下来,坐在了虞夏的肩膀之上。
此时虞夏才松了一口气,好在没让我顶着一只猫进城,要不该怎么向别人解释。
黑猫坐在虞夏的肩膀上,身后尾巴不断的甩来甩去,圆圆的大眼睛好奇的看东看西。
到了布棉城的门口,虞夏跳下战马,牵着马进城。
原因无他,还没进城,虞夏就感觉布棉城之中少了许多的生气,守城兵丁的脸上愁云惨淡,仿佛天要塌了一般。
是这两日又打了败仗吗?
虞夏没有去布棉城的神刀卫衙门,直接去了城主府。
刘弋在边军中任右旗参将一职,自从上次战败之后,刘弋就一直呆在城主府之中没有出来过。
经人禀报,虞夏见到了刘弋,左肩重伤,缠着纱布,面色苍白无比,此时正坐在床头喝药。
放下药碗,刘弋看了眼虞夏肩头的黑猫,笑着道:“怎么还养起宠物来了?”
“嘶”。。。
虞夏倒吸一口凉气,因为黑猫在虞夏的耳垂上狠狠的咬了一口!
刘弋说的,你怎么不去咬刘弋,干嘛咬我!
虞夏心中十分委屈,偏偏又十分感激这黑猫带着自己从瘴气之中出来,十分无可奈何!
只得无力的解释道:“它不是我的宠物,是我的,我的伙伴儿。”
想了半天,虞夏觉得用伙伴儿这个词比较合适,总不能说黑猫在没人的时候就会骑在我的头顶作威作福,是我的主子吧!
虞夏顿时觉得自己堂堂七尺男儿,竟然屈服在一只黑猫的淫威之下,为了保留一丝颜面,还对自己好友撒了谎!
“造孽啊!”
刘弋皱着眉头问道:“什么?你说什么造孽?”
虞夏没理会刘弋的问话,心里想着,刘弋说了,我们这两种人注定成为不了朋友,所以刘弋不算是我的朋友,所以我没有对朋友撒谎,对,我还是有自己的底线和坚持的!
虞夏自我安慰道!
刘弋本就受了重伤,此时忍者伤痛与虞夏见面,见虞夏神神叨叨的也不说话,有些不耐烦道:“有话说,有屁放,没事赶紧走,我还要休息呢!”
谁知道刘弋说完虞夏还没什么反应,虞夏肩膀上的黑猫不干了!
只见黑猫炸了毛,四肢直立而起,弓着腰,尾巴笔直,就要像床榻之上的刘弋扑过去!
黑猫本来圆圆的黑眼珠此时变成竖瞳,刘弋在黑猫的注视之下内心竟然有些害怕!
虞夏吓的赶紧将黑猫抱在怀里,柔声哀求道:“别别别,小祖宗,我们是朋友,开玩笑呢,你放过他吧。”
虞夏是真真切切见过黑猫的神异之处与爪子的厉害的,他是真的害怕黑猫一怒之下让刘弋伤上加伤。
黑猫十分不耐烦的在虞夏的怀里来回扭动,最终狠狠的咬了一口虞夏的手指,又趴回了虞夏的头顶,屁股对着虞夏的正脸,尾巴不断的在虞夏眼前扫来扫去。
刘弋欲言又止,虞夏疯狂的打眼色。
刘弋的脸色惊疑不定,虞夏轻轻的摇头,叹了口气。
刘弋很明智的没有继续黑猫的话题,直接道:“我本以为你从关褚那里出来,就会直接来我这里,没想到你这时候才来。”
虞夏摇头道:“若不是出去了一趟,恐怕还找不到神刀国连连战败的原因。”
刘弋面色惊喜之色,一下子从床上跳了下来,双手摇晃虞夏的肩膀惊喜道:“你找到原因了?你真的找到原因了?”
虞夏点头道:“这个原因很难解释,但是你一直在前线,我想问一下,你是否在战场上发下了什么不同?或者交战的军士有什么不同?关褚一直在找外部原因,我感觉他找错了方向!”
刘弋叹了口气道:“关褚我知道,人不错,是当兵的好苗子,不过在官场之上就不合适了,
他因为得罪了一名进入兵营捞取军功的官宦子弟,被贬出了军营,后来他的上峰见关褚有才,就花钱找关系给关褚弄进了神刀卫,希望关褚在耀阳城能学会人情往来,
要我说,他这上峰,不是和关褚一样没脑子,就是希望关褚快点玩儿完,哪有送到都城学习人情往来的,那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也好在陆都督也是军营出身,一直对关褚照顾有加,这愣头青才没有出事,
我来之后先拜访他,谁知道这愣货和我说,他直属国主,坚持百官,不宜和我私交过密拒绝了我,
我其实知道,他是看不齿我靠着家族的实力,担任右旗参将一职。
可我有什么办法,我家族有势力,非要让我来这当什么右旗参将,谁知道军功没捞上,还受了重伤!”
说道这里,刘弋一脸苦笑着看着虞夏。
虞夏只得道:“他人我接触过,了解不太深,不过应该本性不坏吧?”
刘弋见虞夏好像对关褚的印象还不错,赶紧一脸正色道:“我劝你离他远一点,这种人没脑子,那天被人当枪使了,引火烧身再烧到你的身上!
没脑子不可怕,没脑子就少说,少做,甚至不说,不做,这样至少不会出错!
就怕没脑子还管不住自己嘴,偏偏爱说,爱做!
这种好心办坏事的人简直比那些坏心办坏事的还要缺德!
因为你对他们防不胜防,不知道这种人什么时候就在你的背后捅了刀子!”
虞夏有些尴尬道:“你说的太严重了吧!”
刘弋正色道:“一点不严重,我是官宦世家,朝堂之上,往往这种人被别人当枪使,替别人背黑锅,死的也是最多!”
虞夏严重怀疑刘弋是因为关褚拒绝了刘弋见面,落了刘弋的面子,刘弋才这么说的,不过转念又一想,刘弋说的确实有道理,好心办坏事确实比坏心办坏事更加让人讨厌!
虞夏点头道:“别说关褚之事了,我问你在战场之上发现了什么奇怪的事情,你还没和我说呢。”
刘弋也知刚刚的话跑了题,赶紧说道:“我来之后参加的前几场战役我一直在后方,还没觉得如何,只是觉得两军交战之中,我方士兵完全不是敌方的对手,往往是一边倒的情况。
直到有一次我亲自领兵作战,才发现其中端倪。我发现与我对阵的敌军之中,有几人仿佛不怕死一般的冲锋作战,后来我曾询问过其他战场的同僚,他们面临的敌军之中或多或少的也有几个这样勇猛的士兵!
我曾怀疑这是外边的人冒充士兵,或是在士兵的身上用了什么手段,但是我根本无从判断,后来我军安排在敌军之中眼线传出消息,这些人是神火国军中新成立的一个营,叫死战营!
只要战死之前斩杀十人以上,赏黄金百两,累计斩杀百人,赏黄金千两,外加七品武官,荫两子!
开始我认为这是他们激发将士战意的手段,也模仿死战营搞了一个先锋营!
哎,不过效果并不理想!”
虞夏问道:“有没有带回来对方死战营士兵的尸体?”
刘弋点头道:“有,就在地下的冰窖里,一直想等天涯殿的人过来查看,是否可以找出原因。”
虞夏摇头道:“天涯殿的人可能来不了了。”
刘弋皱眉问道:“为什么?神刀卫请不动吗?”
虞夏摇了摇头,关于张胜之事虞夏不想多说,只是道:“天涯殿来了一名长老,已经死在了那边的瘴气之中。”
刘弋疑惑道:“没事去瘴气那边干什么,是个人都知道那里十分危险,难道说这长老自信自己不会出事,不对,你是说?”
说道这里,刘弋猛地抬头看向虞夏,眼睛里充满了不可置信之色。
天涯殿的人别人可能没见过,但是刘弋还是见过的,在他眼中,所有进入双神界中的外边人都要受天涯殿的节制,自然显示出天涯殿的强大,可此时天涯殿的长老竟然被人在瘴气之中灭口?
见虞夏轻轻点头,刘弋很明智的没有继续追问下去,这已经超出了他可以参与的范围了。
刘弋长出一口气道:“我叫人带你去地窖看尸体。”
出门前,刘弋拉着虞夏的手道:“虽然我很希望你能力挽狂澜,但是我还是要说,如果遇到了不可为的事情,先保全自己最重要。”
虞夏瞥了瞥嘴笑道:“矫情!”
刘弋笑着道:“和你学的,欲擒故纵不懂吗?”
虞夏摇了摇头转身,突然觉得头上一轻,疑惑的看了看刚刚在自己肩膀上的黑猫,见黑猫正认真的舔着自己的爪子,摇了摇头,大步离去。
就在虞夏一只脚迈入地窖的时候,刘弋的院子里突然传出一声惨叫,
“造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