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天化日,你还知不知羞耻!”花将军甩开拉着自己袖子的廖素素一个健步就把花想容拉到了自己身后。
力道之大让花想容的手腕立刻就泛青了,她的身子被大力的甩开,花想容一个踉跄被廖素素眼尖的扶住了。
寒虚予看着怒气冲冲的花将军,躬身行了个礼。
“虚予对阿容的确怀有情根,不过。”
寒虚予顿了顿,看向花将军身后的花想容。
花想容低着头,额前的碎发挡住了她的眼睛。
寒虚予做事向来光明磊落,是就是非就非,此生直到现在从未说过一句谎话,他转过身,面对着皇上。
“君子不夺人所好,我是不想阿容嫁给别人,但,也绝不会拿天降异象开玩笑!”
“臣一直在宫里,对边疆烽火门发生的惨案迷案一概不知,但从今晨不同寻常的天象到刚才的乌鸦祸事来看,这两个地点的发生的事件一定有联系。”
寒虚予抬起头微微扬起下巴。
“臣的职责尽到了,其他的事情,也与臣无关,微臣告退。”
寒虚予恭恭敬敬的行礼,随后一撩衣袍转身便离开。
大厅里的人众多,此时竟也鸦雀无声,地上还有许多已经干涸未来的及清理的鲜血,黑色的乌鸦毛随处可见,旁边的角落里堆了几只乌鸦的尸体,整个大厅都散发着一股子血腥味。
这件事情不是小事,就算在场的重臣里又怀疑寒虚予的话的真假的,也没法不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玄士在大梁一直都很稀少,大部分的玄士都喜欢隐居山林少有见世的大师,听空大师也是热爱自由不喜欢待在皇宫里的,三国里,大量皇室是唯一一个有玄士的国家,这也是大梁能比别的国家强的其中一个原因。
现在听空大师教出了徒弟便撒手云游四方去了,所以寒虚予说的话,不,这世上所有玄士所说的话都是无从考证的。
只能等待过一段时间预言成真,才能证实。
寒虚予口中所说的灾祸没有发生便是证明寒虚予撒谎了,可若是发生了,他已经提前说了相应的解决方法,如果没有照做真的大难临头,又怪的了谁?
还不是皇室决策不力。
直到寒虚予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大厅里的众人才重新把目光放在了高位的皇上身上。
“各位请稍安勿躁,朕已经派人去查了,很快就会有结果,今天的婚礼就暂且缓一缓,容后再定。”
皇上威严的声音响在大厅,话音未落三皇子便急切的叫了声父皇。
皇上并没有理会他的不甘,转身便离开了。
三皇子的目光一直追随着皇上,看着他在花将军和花想容旁边停下,轻声说了句什么就离开了。
皇上起身之后便是嘉琳贵妃,这两尊大神离开了大厅里的气氛也就放松了许多,花想容看着皱着眉走向自己的梁湛,后退可两步也想离开。
“花小姐!”
花想容想装作没听到快步走开却被人挡住了去路,花想容活动了一下面部肌肉。
她第一次懊恼自己为什么是个女孩子腿比人家短,想跑都跑不过。
花想容微微弯起眉眼朝着挡在自己面前的梁湛笑了下。
“有事?”
“我只是想问,本宫没有资格叫你阿容,怎么他就有资格?”
梁湛扬眉,微微仰着头看她。
花想容沉默了一会,她其实觉得这个问题很无法理解。
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婚约本就不是因为感情,从他生辰宴会上两个人第一次相见,花想容对这个人就没留下什么好印象。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就不依不饶的问有关自己婚约的事情,第二次见面就当着所有人的面求娶,这样的男子,哪里能让花想容提起什么好感。
其实花想容是不太相信一见钟情的,很多感情都一定是在时间的积累和推敲下成长的,所谓一见钟情,还不是看脸,这世上美女那么多,见一个爱一个的确也叫做一见钟情,只不过这个钟情时间不太长。
没离开芍阳的时候,她根本就没有想过这个世界上还会有只见一面就能说出喜欢两个字来的人,她跟了云裳那么多年,才说出口的两个字在人家口中好像根本不用思考。
这也是花想容对三皇子越来越反感的缘故。
自己之所以会答应嫁入皇宫,是为了自家娘亲,但是,三皇子一次又一次的穷追不舍就更加让花想容明白了他想娶自己的目的,无非还是因为她的身份。
而寒虚予不一样,虽然他也在所有人面前说对自己一见倾心,但是花想容知道他们之间的感情不是那样的。
自己与寒虚予第一次相见的时候是在芍阳云家,他救了自己的命。
从认识他,自己承了他无数次的情,退一万步说,若没有寒虚予,自己估计早就死在那次割腕的时候了,或许还会更早,在芍阳城外的芍阳谷。
对于寒虚予,花想容可以说他是自己除了爹娘最想保护的人,也是最重要的人,她不想寒虚予为了自己受到任何的伤害。
今天的事情,不说别人就说站在自己面前阴阳怪气的梁湛,他就一定是认为今天的这场祸事与寒虚予脱不了关系。
虽然开始的时候花想容也这样想,但是她还是不愿意去揣测,不愿意去怀疑。
“你我认识多久见过几次,他与我认识多久见过几次,你是不会算数么。”
花想容放下了脸上所有的假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没等他说什么花想容就大步的往前走,并且狠狠的撞在他的肩膀上。
若不是大庭广众,其实花想容早就想动手了,奈何人太多,自己爹娘也在旁边,这已经是她想到最客气的回答了。
那人又在她身后说着什么,不过花想容没有仔细听,她迈着大步快速的离开,在走到门口时与一个人擦肩而过。
那人急匆匆的,走路也不看人,带着风的从花想容身边走过,然后快速的停在了梁湛身边。
“主子。”
那人喘着粗气,刻意的压低了声音在梁湛耳边说了句。
“出事了!”
廖素素就站在离梁湛不远的地方,不期然的就听到了句话。
廖素素眨了下眼睛,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