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一辈子,面临过太多的苦难。
父母的过世,事业的坎坷,家庭的崩坏,这都是我的不幸。
就在我最得意的时候,一切都没有了,过眼云烟可能就是这个意思。
我恨透了吴兴隆和赵恬这两个人,他们两个破坏了我的家庭,我是以为最能让我放松下来的地方。
我的妻子怀着别人的孩子,这是我对七年来努力的否认。
好不容易遇上了一个可以帮我的人,而我竟然说出了要她帮我毁了吴兴隆的话来,我这心里有一丝丝的后悔。
仇恨可以有,一旦整个人都被仇恨所吞噬的时候,心中难免放不下别的事情。
这个道理我明白,韩真真也一定明白。
要不然,她也不会一直都不回答我。
在海元集团的地下停车场,韩真真熄了火,转过头来看着我。
“我这注定是一场恶战,你真的打算要帮我?”
韩真真的眼睛忽明忽暗的,我看不透她的情绪,不知道她在这个时候到底有什么顾虑或者说怀疑我什么。
我看着韩真真,希望她能看到我的真诚。
“咱们是交换的关系,我帮你,你也帮我。”
她笑了起来,轻轻的点了点头:“你这么说倒是不错。”
我和韩真真认识这么长时间以来,看到她不少的面孔。
当总经理的那种叱咤风云,看到父亲生病作为女儿的担心,被凡事缠身愁容满面,开心的时候又敞怀大笑。
我看着韩真真有些恍惚,这个女人活的太累了,和她几次相处下来,我的心里有一种被她牵动着的感觉。
这不像我看到赵恬的时候那种一见钟情,那么激烈的感情让我没办法忽视,而眼前的这个,稳重中透着让我无法抵抗的魅力。
只可惜的是,她看不清任何事情。
“你说的好像也没错,这需要签合同吗?”
韩真真说完自己先忍不住笑了起来。
我倒是没想到,她这么严肃的一个人竟然也开始说笑起来了。
越是这样,越让我觉得轻松,心里甚至生出一个念头来。
就算是再一次遭到背叛,我也认了。
我不忍心韩真真一个人去面对这些事情,她身边需要有人帮忙,而我能帮她多少我不知道,眼下我也是需要她的帮忙,就算只是利益的交集也没关系,有很多的事情是需要我们慢慢来的。
我看着韩真真笑着下了车,而我这边下车一看,她不苟言笑的样子,一本正经的看着公司的大楼。
车上车下两个样子,她还真是会拿捏情绪,不让公司里的人轻易的感受到她的喜怒哀乐。
这些事情还真是让人觉得有点意思,也难怪她一个女人能在这么大的公司里杀伐果断。
我跟在韩真真的身后进了公司,走进大门的时候,看到来来往往的人纷纷朝着我们这边点头。
我这是沾了韩真真的光,走到哪里都有人招呼。
跟着韩真真上了电梯,她也没说让我去多少层,只是来到她办公室的十层,我们下了电梯。
刚刚从电梯里走出来,就迎面遇上了韩元亦。
“韩真真,你到底想要干什么?韩柏也是为了公司好,经常跑工地去难道这也是错吗?”
韩元亦当着十层所有办公的人的面,直接喊出这么一句来。
我下意识的转过头去看了一圈,这些人根本没有抬起头来的,看样子大家早就已经习惯了这种争吵似的,根本没有人抬起头看热闹的意思。
韩元亦还不是一个人,身后站着两个,这两个人我也不认识,刚刚到海元集团来,除了几个出现过的,其他人是谁,干什么的,我根本不知道。
“我是总经理,做什么决断还需要经过你的同意吗?”
韩真真皱着眉头,压低了声音看着韩元亦,他们两个之间本来就已经势如水火了。
就算不是同一个母亲生下来的孩子,至少都是一个父亲,这公司之间的争斗,真的就这么严重吗?
“韩真真,你现在虽然是在这里做着总经理,但是这董事长的位置,早晚都是我的。”
韩元亦一字一顿,显然这是已经跟韩真真撕破脸,之前或许是找麻烦,但是现在已经完全是对立的程度了。
看着她脸色有些阴沉,她或许还是在乎着姐弟情谊,当着别人的面,不想下他的脸面。
但是这么下去的话,只会让韩真真更为难,以后想要在公司里立威,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我深深地吸了口气,说了一句:“不知道韩元亦先生在海元集团是什么职务,我是今天刚到这里上任的部门经理,咱们也是第二次见面了。”
我故意露出笑容来,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
就算是韩元亦,也不能在公司里太猖狂。
他现在还没有把公司拿捏在手里,正是收买人心的时候。
我看到他哼了一声,显然是不想搭理我,却还是说了一句:“我现在在公司里虽然没有什么职务,但是以后这海元集团董事长的位置,必然是我的。”
这么说可真让人有点想笑的冲动,我见过有人不要脸的,还真是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在公司里连一个位置都没有的人,竟然还能说出董事长的位置是他的,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勇气。
“廖凡,你一个失败者还想到公司里来当部门经理,你该不会真的以为,我们海元集团是吃素的吧?”
韩元亦把矛头转向了我,他这一次过来就是为了要维护韩柏的,维护韩柏也算是维护他自己。
既然这样的话,我就是他的眼中钉肉中刺,有我在的一天,他就绝对过的不安生。
我低着头轻笑了两声,有韩真真在这里给我做靠山,我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你笑什么?”
“我笑你不知所谓,海元集团是个大公司,按理说除了公司的员工之外,任何人都不能轻易的进来。你之所以能进来,无非是韩董事长和韩总经理的缘故。站在这里大放厥词还洋洋自得,不知道你何德何能当董事长呢?”
我并没有要吵架,而是十分轻巧的口吻反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