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哥哥,也哥哥!振作点啊!”星野立刻扑过来解开绑住他的绳子,用力摇晃他。
两个走私犯发出嗤笑声,转身离去,在这道门外还有另外一道门,他们顺手也关上了,如此一来,房间里外就完全隔离了。
三个孩子围在寒月也身边,焦急地呼唤他。寒月也轻轻哼了一声,缓缓睁开眼睛。
他把身边的景象看仔细,安慰地拍拍星野的肩膀,男孩脸上挂着如释重负的表情,眼眶因为过于担心还微微发红,“让你们担心了,我没事。”
在通过意念跟早田报平安顺便把目前的所在地告诉他之后,他们只要等着特科队的人前来营救就行了。
房间里空荡荡的,什么家具也没有,地上堆着些没用的钢筋,这里可能是走私犯在码头交易的据点之一,大多数时候是不住人的。
星野蹲下身去查看门上的那把锁,然后四处找了找,捡起一根细细的铁丝,试图撬锁,“岚君教过我这个,没问题的。”
寒月也听得到门外的动静,那两个人走私犯并没有离开,而是在小声的交谈,具体内容听着就有些模糊了——撬锁动静过大是会被察觉的,保不齐会节外生枝。
“让我来吧。”他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把铁丝从星野手中接过来,这样他就可以控制动静了。
走私犯打开了收音机,播报员的声音字正腔圆,“格斯拉的去向目前还不清楚,为此科特队正在东京湾上空搜寻……”
报道在这里突然被掐断了,中岛三郎不满地拍了一下桌子,恼火道:“混蛋!要不是格斯拉捣乱,砖石早就到手了!”
他的同伴应了一声。
……
“等这圈巡逻结束,我立刻去找你们!”早田说道。
寒月也把铁丝插进锁眼,在他蹲下把锁握在手心的那一刻,整把锁的内部结构在他眼中就已经一清二楚了,随时可以把铁丝别到正确的位置。
他在等待,房门另一边的两个人刚刚决定休息一阵再做打算。所以他装作试探地乱戳一通。
闲着也是闲着,他便询问早田知不知道为什么格斯拉会变成现在这种不正常的样子。
“应该是吞食了东京湾水域中的各种东西吧,无论什么都扔到水里。”
“海水被污染了,它被海水污染了。”寒月也啧了一声,“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评价这件事,说是人类自作自受是不是太过了点……”
“队长,我们找到格斯拉了。”早田说,“在港口五公里海域,是否展开攻击?”
“等等,不要轻举妄动!”村松队长阻止道,“格斯拉是触角非常敏感生物,贸然攻击触碰触角的话会令它更加凶暴,射线枪先不要使用……”
就在这时候,令所有人都意外的事发生了,格斯拉改变了方向,往岸边的一处工厂去了——那是一个刚刚练成的巧克力工厂。
如此,科特队就不得不立刻应战了,村松队长下令让威托立刻从巡逻中折回,神奈川县的警力也被调用。
房间外安静了,寒月也调动了一下铁丝,“咔哒”,锁弹开了。他拉开门,中岛三郎靠在沙发上休息,他的同伴坐在桌子边抽烟,对这边的动静浑然不觉。
寒月也侧过身体让三个孩子排队贴着墙边先走,在他们撤到大门边的时候,次郎猝不及防地仰起头打了个喷嚏……
出于职业习惯,中岛三郎猛地从沙发上弹了起来,抓起茶几上的刀子。寒月也来不及多想,挺身挡在过道上,把他和孩子们隔开,“跑!科特队的人在外面!”
事情有时候就是这么巧合,他们现在正处于格斯拉想要袭击的工厂附近。
“救命啊——有人吗——救命——”三个孩子惊慌失措地声音扩散开。
“星野!”寒月也听到了秋子的呼唤声,暗暗松了口气。
电光火石之间,冷光一闪,中岛把刀子送进了他的身体——并没有正中心脏,但不妨碍寒月也疼得有那么一瞬间失去意识——他捉住中岛的手腕,用力把它扯远,那把被他紧握住的刀子也一并被扯了出来。
“也哥哥!”次郎和他的姐姐已经跑了出去,星野折回来时正目睹这一幕。
寒月也胸前的每一层衣服都确确实实被割裂了,刀子刺入皮肉的触感真实得不能更真,可裂开的地方并没有像中岛想象中那样被血液渗透,不,透过那些布料,他的皮肤是光滑的,连划痕也没有……就好像刚才寒月也先一步扣住了他的手腕。
“你、你……”他的瞳孔因惊悚一阵收缩,握住刀柄的手微微发抖了,“不可能的,我分明刺中了,怎么会……”
寒月也深吸了一口气,站直身体,“你手都抖成那样了,怎么可能刺得中!”这话表面上看是他在挑衅走私犯,其实是故意说给星野听的,多多少少有点欲盖弥彰的味道。
吼——
“什么动静?”
声音是从屋顶传来的,寒月也当然认得出那是格斯拉的叫声,趁着走私犯愣神的功夫,他扭头拉住星野往外跑。
疼痛对寒月也来说是全新的体验。巴尔坦星人的攻击让他感觉持续的冷;绿蒙斯的毒烟是逐渐增强的窒息感;这一次,胸口看不见创伤像是被一只手反复揉搓挤压,非要把心脏里的血全部挤干净才肯罢休一样——糟糕的是,这个状态恐怕要持续几个月,直到看不见的伤口完全愈合——跑下台阶的时候,他险些一脚踩滑了。
身后传来枪支射击的声音,是中岛三郎在窗户里看到了正在迫近的格斯拉,寒月也突然有些庆幸,倒不是说枪伤比刀伤来得疼(虽然确实有一部分这个原因),但最重要的是,刀伤比枪伤好伪装,否则他要怎么解释衣服两边都有弹孔身上却完好无损呢?
中岛开了三枪,激怒了原本缓慢靠近的海怪,它一气之下推翻了目所能及的建筑物。
“早田君!岚君!”星野呼唤冲进来的两个人的名字,他的两个小伙伴,还有秋子也跟在这两个人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