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一声,那颗巨大的陨石砸了下来,烟尘四起,瞬间将白乙和马毛毛小小的身躯淹没。
单正听见想动,一脚踹开院门跑了进来,看见地上灰头土脸的马海,立刻一把将他从地上薅了起来:“你刚才是不是还没有答应给奶粉钱?你是不是想赖账?”
马海悲愤欲绝,一把推开单正的手,一扭头,对着院子里的石桌撞了过去,身形如线,带起风声,明显是抱了必死的决心。
下一秒钟,马海的脚脖子被一双胖手抓住,整个人脑袋磕在地板的青砖上,鼓起了一个鸡蛋大小的血泡。
“我知道你现在很后悔没有答应我的条件,但是我也不怪你,差不多意思意思得了!用不着这样寻死觅活的,一把年纪了让人看着牙碜!只要你愿意出两万米的奶粉钱,我就原谅你!”单正冷嘲热讽,还不忘讨价还价。
“毛毛没了,我也没有活着的必要了,你放开我,让我去死!”马海从地上爬起来,状若疯狂。
“原来你不是后悔没答应我的条件啊?我还以为你幡然悔悟了呢!你死啥死?金丹期的修仙者,是那么容易死的?撞来撞去最多就是让你在重症监护室多躺两个月,花钱不说,还受罪,你还不如把钱省下来给白少买奶粉钱呢!毕竟他救了你孙子!再说你要真是撞成重伤,上面以为我没有好好完成任务,说不定会扣我的绩效的!”单正一边嘀咕,一边伸手把马海脑门上的大血泡按回去了,马海被按的“吭”一声,差点背过气去。
“你是说我孙子没有死?”毕竟是金丹期的修士,马海立刻抓住了矮胖子话中的关键。
“谁说你孙子死了?你搞清楚状况了再死行不行?怪不得你儿子马华是中州首富,而你只能在家带孩子,这智商差别也太大了!”单正终于找到了自己的鄙视对象。
马海挣扎着回头一看,就见那块巨大的陨石之下,小孙子马毛毛坐在地上,愣愣的看着自己,而那个被自己称为妖魔的小婴儿白少,小小的身子站的笔直,一只手按在马毛毛的头上,护住了马毛毛的脑袋,另外一只手和自己的脑袋一起,撑起了那块火红的陨石。
看看烟尘散去,白乙手臂用力,将陨石扔在一边,看也不看马海和马毛毛一眼,用他那一步迈不了十厘米远的步子,一步一步走了出去:“算了,他们不愿意给,那就不给吧!我们回家再想办法!”
这里灰尘太大了,要赶快回家洗洗澡。奶粉钱不给就不给吧,就当完成系统的任务了,先回家洗个澡,明天再想办法。
马海冲过去抱起马毛毛,仔细检查了一下,发现马毛毛毫发无伤,激动得看向矮胖子单正:“我,我,我们——”
“还是不想给奶粉钱是吧?不给不给吧!越有钱越抠门,白少救你们一命,连个谢谢都不说!哎,白少等等我!”单正追白乙去了。
等马海缓过神来,稳住心神追出去时,白乙和单正已经走得影子都看不见了。
“下次再有这种事情要提前布局,最好托个梦啥的,你这样找上门跟神棍似的跟人家讨价还价,当然啥好处也捞不着!你赶快回去看看,你的贡品里面有没有什么奶粉的代替品,然后装作好心的邻居送过来,我总不能这么长时间了不吃不喝!”平房门口,白乙跟单正告别,矮胖子又被鄙视了。
“你不也没谈成交易吗?哼!”单正小小声哼唧了一句,消失回去翻贡品去了。
白乙回到屋里,给自己洗了个澡,脱掉被陨石挂坏的浴巾改制的衣服,钻回梁丽华为自己准备的襁褓里,叫醒白闻天和梁丽华,自己呼呼的睡了。
侏儒在一边悄无声息的打字,半天功夫,已经写了好几万字。
侏儒看白闻天醒来,立刻炫耀的拉着白闻天去看自己写的网络小说。
白闻天看了一会儿:“这是你写的?我觉得写得不怎么样啊!立意不够清楚,主题也不明确,就是个流水账啊!难道这玩意能赚钱?我从小学到本科学的写作不是这样的——”
“你懂个——”侏儒在桌子上蹦了两蹦,终于忍住了问候老主人的冲动,“你在大学里学的那些玩意跟网络小说是两个体系,我看了你写得的开头就知道你犯了宏大叙事的毛病,上来就写群像小说,你以为你是曹雪芹还是以为你是施耐庵啊?你是没有大神的命,却得了大神的病,你快醒醒吧,你不光跟曹雪芹和施耐庵他们差得太远,你跟某点的大神们都差得远!你跟前者的差距就像银河系和宇宙的差距那么远,你跟后者的差距,就像天和地那么远。你学也学不会,还眼高手低,觉得网络小说都是垃圾,你怎么不上天,跟太阳肩并肩——”
“你,你——”白闻天被气得够呛。
“写网络小说都不会,那就修仙吧,明天我就跟主人商量一下,制定一个修仙计划,由我监督,开始实施!”侏儒一点也不给白闻天面子,“现在不玩命,将来命玩你,比你好的人都在努力,比你差的人也没有放弃,你有什么资格说你无能为力?混就混出个名堂,生气不如争气,也别假装很努力,毕竟结果不会陪你演戏!”
白闻天一腔怒火被呛得咽了回去。
马海紧紧攥着手里半块破破烂烂的毛巾,给马华打电话,将刚才的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那位小恩人一句话没说就走了,我当时也是糊涂得很,没问恩人的姓名住址,所以你要赶快根据我给你发过去的这块毛巾样式,找出恩人的线索。另外,你要赶快让慈善基金会的人加紧对贫民窟婴儿奶粉的捐助,很可能我们的恩人就在里面!”
姓白,叫白少,浴巾上的印刷字体显示可能在中州城南贫民窟,是个婴儿,还有一个矮胖子。
这些线索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