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府主,稍安勿躁,贫道委实不知,尽管你我天人两道恩怨渊深,但我相信江府主不会恶意诋毁,春苔修习的乃是《七绝剑法》与《太上虚经》,两者皆无半点邪气之迹,而我与春苔修习的也是同样的心法,贫道以性命担保,人道门绝计不会沾邪。”
江清闻言,却是一声冷哼,周身剑气仍是隐隐待发,
“欲厌,道爷权且信你。”
“敢问别离是怎样入邪?”
“他入邪,我打不过,黑气满身,黑纹上脸,满身邪气,我差点归位。”“竟如此凶险?别离这种变化怎么与那上古邪宗如此相似?”
“你现在知道我有多急了?那次你我争斗过后,我看了别离肩膀上的伤口,变成了黑色,我当时还以为是普通的剑伤,但是后来便成了那个样子。”
欲厌闻言眉头紧锁,“我回去问问春苔,江府主放心,若是春苔真的修了邪功,贫道定当清理门户。”
言罢,欲厌从怀中拿出一了一尺见方的黑色小盒子,放在了江清身前。江清见此“你这是?”“这是人道府的补偿,皓玉清丹,还望江府主海涵。”
“我今天来不是要什么补偿,一方面是问问你,另一方面则是让你小心。”“多谢江兄。”江清提杯抿了口茶,起身便要离去。
“江兄,且慢,贫道还有要事相问。”“你说。”“这邪气应当如何祛除?”
江清邪邪的笑了笑“你们人道府上师就没传下来点东西么,老子阴阳天符和地清灵符都砸出去了,就这么告诉你?”
欲厌苦笑“江兄直说,贫道应允便是。”
“你这么说我倒是不好意思了,我也不不知道什么三清灵草,和什么乾道符。”欲厌心下腹诽,“你还真是不客气,义正言辞的坑蒙拐骗,罢了。”
欲厌手有些哆嗦,从怀中的又拿出了两个长方形的盒子,满脸痛心之色,颤抖着手,把那两个盒子推了过去,江清见此,朗声笑道:“欲兄,你这是,嗨,这叫我怎么能好意思收呢,”
随即又坐了下去,把两个盒子又向前推了一点点,欲厌又是腹诽:“无耻之尤。”
但面上仍是微笑“还是请江兄还是收下,小小补偿,聊表愧意。”江清面露愧疚之色,“既然欲兄如此要求,那我若是不收,便是拂了欲兄的好意了,那就多谢欲兄了,你说以咱哥俩这种交情,我...”
还未等江清说完,欲厌大吼一声“给老子滚,越远越好!”江清拎起了那三个盒子骑上白鹿就跑,随后江清逃走的方向传来一声“破邪之法,在于破伤,魏春苔若真是修了邪功,你若是不忍心下手,我帮你。”
一声鹿鸣划破天际。欲厌见江清已走,垂头长叹一声“春苔,你可千万别沾邪道啊。”他看向了远方的平静的湖面,穹苍点起浅浅的湛蓝,轻风浅浅,拂过欲厌焦虑的心,拂过清澈的平湖,漾起淡淡的波纹,阳光点在平湖漾出的潋滟,光与影交错之间,欲厌仿佛回到了从前的时光,从前那个还没桌子高的,脸上经常脏兮兮的,喜欢啃手指的小孩,天天跟在自己身后追着蝴蝶,一声声叫着师兄师兄,吵着要让他摘树上果子的魏春苔,他总是会宠溺的笑笑。
“春苔,若你真的入了邪道,师兄便把你藏起来。”欲厌起身,虚空一踏,向着人道府后面的厢房飞去,留下一地叹息。
魏春苔看着那把极锋锐流转着光华的长剑向自己刺来,连忙提剑斜劈,出一道绕着黑气的剑光,勉力挡住了霜月锋锐的剑锋,随后持长剑与虚空半挑,一道黑色剑气直直向无意刺去,无意并未在意,提霜月一挡,
紧接着,无意持剑向前疾冲而去,而在疾冲之时,霜月反转虚空几圈,夹杂着声声音爆,携杂道道冰寒剑气,魏春苔见此,连忙抽琴,紧咬牙关,右手重拉琴弦,拨起道道琴音,琴音剑气在空中相割,只见无意左脚一踏,凌空提霜月一刺,魏春苔横琴而挡,霜月的剑锋直直钉在那架六弦古琴的中心,霜月剑刃一转,刮在琴弦的表面,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两根琴弦即刻便断裂开来,琴身上又是一道深深的剑痕,魏春苔大怒,提长剑便向无意刺去,无意提霜月撞开魏春苔的长剑,
魏春苔与无意持剑对拼,左一招平刺,右一式横挡,前剑斜劈,后剑纵撩,场中十分凶险,全无剑气剑光之象,尽是毫无花哨的硬劈横斩,剑锋剑刃相刺,霜月的剑锋划过魏春苔长剑的剑刃,一声刺耳中却又夹杂着一声破空的音爆声,电光火石间,一把袖刀如电,径直刺在魏春苔的右臂,刀锋见血,透骨而出,
魏春苔正是右手持剑与无意相拼,袖刀穿刺的一瞬魏春苔手中的剑便是掉落在地,无意见此良机,提霜月一剑横劈,而在霜月的剑刃即将劈在魏春苔胸膛之上时,魏春苔将那架六弦古琴横放胸前,无意那一式横劈不复锋锐,而是势大力沉,将魏春苔的六弦古琴于中几乎劈开,霜月剑身上绕着的寒气尽数而出,将整架古琴于魏春苔的前袍完全冻住,劲气将魏春苔推的急退几步,古琴与长剑摔在地上,古琴完全断裂,魏春苔一口鲜血喷出,
无意还要提剑向魏春苔劈去,而魏春苔弹指间却是周身爆发出道道黑气,脸上也如同当初末别离一般,眉梢眼角满是黑色的纹路,一袭白发成墨,而此时的魏春苔较当时的末别离却是更甚,黑纹更为浓重,周身气息则是更为邪恶,眼瞳更是漆黑无比,看着无意和云子
“今天,算你们俩走运,下一次,等死!”
魏春苔周身涌动着浓浓的黑气,抬手一提,断了的古琴和那把长剑入手,一瞬之间却是将右臂插着的袖刀直接迸出,随后手持袖刀,一息之间便把袖刀直直射在了云子的小腹上,随后又是一提长剑,迸出了一道绕着黑色的剑气,将正持剑向他刺来的无意直接劈倒在地,横眉冷哼一声,踏空向远处飞去。黛蓝的夜空染上了那抹浓重的黑,一轮皎白,已满是墨色。
良久之后,无意站了起来,拎着霜月,走向了已然昏迷躺在地上的云子,眼里,满是冰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