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锦汐忽视喋喋不休的奶娘抱怨她和宛月出门一天未归,现在她心里有一些乱,她有一种预感,景琛来找她的目的和她预想的不太一样。
自景琛踏进南山堂那一刻,便有人飞鸽传书告诉她。堂堂九王爷居然装中毒,她便忍不住捉弄他一下,去排南山堂的队伍让他多受些罪。
白芷看不出景琛装也是正常的,景琛封住了自己的太渊穴、尺泽穴、云门穴,导致气流不顺难以呼吸,时间长了,肩痛不可举、四肢热不已、上肢麻木疼痛,嘴唇发紫黑,看起来与中毒无异。
普通封穴位白芷怎能看不出,可这景琛得了无缘老人的真传,无缘治南山,南山克无缘,而南山老人将毕生所得毫无保留的传给云锦汐。
不对。
这完全不对。
云锦汐越想越不对劲。
她打开抽屉,将沉香匣子拿出来,沉香匣子无锁,云锦汐的镯子一触碰匣子中间缝隙,匣子自动打开了。
云锦汐将匣子一角的一个玉制玩意随意掂出来,放在桌子上盯着看了一会儿,如果仔细看,这个玩意是像是印章之类的,还是玉制的,玉的色泽看起来就已经有很久的历史了。
如果白芷在,看到这个东西,会惊叹玉的色泽,顺便计算一下能换多少银子。
如果沈追在,看到这个东西,会认为这是前朝遗物,具有一定的历史价值。
如果孙清明在,看到这个东西,恐怕大脑已经失去指挥自己行动的能力,头顶上像是炸了个惊雷,顺便骂两句娘。
这是传国玉玺啊!
用陕西蓝田白玉雕琢而成,螭虎钮,一说龙鱼凤鸟钮,玉玺上刻文是开国丞相以大篆书写的“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字。
历代欲谋帝王之位者你争我夺,致使该传国玺屡易其主,辗转于神州凡二十余年,忽隐忽现,终于销声匿迹,至今杳无踪影,令人叹息。
可这块传国玉玺现在阴差阳错跑到了云锦汐的手中,更让人汗颜的是,这小祖宗还不拿这传国玉玺当一回事,随意放在匣子一角。
不,谢天谢地,好在云锦汐还知道将这传国玉玺放在匣子中保存。
云锦汐盯着玉玺看了一会儿,若有所思,她好像想到了什么,抬头看了看外面已经完全黑透的天,伸手将玉玺丢进匣子里。
待夜半更深之时,云锦汐又是一身夜行衣,出现在一家舞坊门口。
舞坊正是热闹之时,云锦汐的夜行衣与舞坊里人们的穿着格格不入,她跳上了舞坊房顶,朝着舞坊的后院的方向又跳了下去。
舞坊后院本就是做饭烧菜打杂的地方,一向不会引人注意。
而就是这不引人注意的地方,一个妇女一袭青衣坐在后院仅有的烛光之下。
见云锦汐过来,她吹灭了蜡烛,后院内最后一丝光亮也没有了。
“舒姨。”云锦汐唤她。
孟舒有些惊讶,随即笑道:“什么事要我帮忙。”
“帮我查个地方。”
孟舒觉得不可思议:“这大梁还有你查不到的地方?”
“南枢国。”
在黑夜中,云锦汐看不到,孟舒听到南枢国三个字,眼泪一粒一粒地从眼眶里掉落出来,拍打在手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