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开学了,我想给丫头买些新衣服新文具。”桂英奶奶与爸爸商量,给芒露置办开学用品的事情。
“最近暑假材料用得多,店里当前的现金都要用来买食材和周转。一时半会拿不出给丫头买新衣服的钱了。”爸爸皱着眉,语气困窘。
奶奶沉默了片刻,“那这样吧,我编些箩筐拿到镇上卖,换些钱给丫头买新衣服吧。”
距离丫头开学,还有一段时间,奶奶盘算着这段时间足够做些竹筐拿去卖了。过去每家每户都会点编竹筐的手艺,自编自用,只是时代发展物质丰富以后,竹筐的需求少了,这门手艺才面临淘汰境况罢了。
桂英奶奶想不到别的赚钱方法,自己的眼神也做不了缝补衣物的细致活儿了,才想重拾编竹筐的手艺,挣点快钱。
奶奶拿上农活的砍柴刀,推着斗车出了门。先是找了山边一片野生的竹林,接着砍下多棵毛竹,而后用逐棵竹子搬上斗车,艰难地将斗车往回推。推到一半,奶奶的膝盖已经酸软到颤抖,需要停下扶车休息了。此时恰巧宋浩然路过,热心帮忙推车,奶奶才得以顺利回家。
后院里,奶奶用刀破开毛竹,破成竹篾备用。
“奶奶,你在干嘛?”芒露问。
“破竹篾,编竹筐。”
“编竹筐干嘛呀?”
“编竹筐拿到镇上卖,换来的钱可以给我们家丫头买身新衣服。”奶奶倒也没把芒露当小孩,回答得很直接。
一听到编竹筐可以给自己换新衣服,芒露当即主动起来了,“奶奶,我帮你!”
家里除了宋荣华没有其他劳动主力,平日本奶奶都会使唤芒露帮忙干活的。只是这编竹筐是容易受伤的粗活,奶奶心疼芒露,本不想使唤她帮忙的。
见奶奶没答应,“奶奶,就让我帮你嘛。”芒露撒起娇来。
“去拿双布手套带上,把地上的竹篾捡起放边上吧。”
“竹篾是什么?”芒露追问。
“竹篾就是竹条。”奶奶顾不上芒露,低头边破竹子就边草草回答了。
待芒露戴上手套跑回来,奶奶已经把竹蔑破好了。之所以说编竹筐是粗活,是因为竹篾边缘锋利,稍有不慎,手指就容易被割伤。破开的竹篾边缘也有刺,稍不留神也容易刺进指腹里。编的过程中,手指会反复地与竹篾摩擦,编一个筐下来,这光滑细嫩的手指,就要粗糙得像老树残根了。奶奶可不想让芒露的手受这样的摧残,才让芒露带了手套,方能碰这竹子。
奶奶倒是宝刀未老,重拾编筐手艺,双手依旧利索灵巧。编底,围蔑,编筐的腰部,再到收口,缠手提环,仅是宋荣华炒几道菜的功夫,就完成了一个竹筐的编织。芒露望着奶奶的工艺品,就像望着一个会魔法的仙女变出的法宝一样,这竹筐编得是精致又美观。
奶奶坐在小木凳上,嘴唇紧闭,微微佝偻着腰,竹篾在指尖翻飞,又一个竹筐即将要成型。
搬来小木凳坐在奶奶身旁,装模作样缠着两条竹篾的芒露,突然想起了什么,飞快跑回了屋里,而后双手跟握着宝贝似的,跑回奶奶面前。
“奶奶,这些知了壳,是不是也能卖钱啊?”
奶奶眼神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