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天天地过去了,转眼便到了四个月之后,此仗也有了胜负。当然,在这期间,皇帝国务繁忙,加上一直阴雨绵绵,故而从未踏足后宫,亦不曾踏入月华殿,可吃穿用度却对月凝烟是最好的。
那一日,阴了许久的天,破天荒地出了一次太阳,这一次,终究是拨开阴雾见天明,阳光暖洋洋的,让人备感温暖。皇帝第二次踏进了月华殿,刚踏进殿内,就立即将所有人遣退了,只留下了李公公一人,然后走到了月凝烟的对面,坐了下来。
“十天前,沧璃的皇帝亲自给我写了一封信,希望能够停战,和平解决,双方各派一位公主和亲,也先各派一位使者去商议此事,不日,沧璃使者便会到达,我希望,你能够以天女的身份当这个使者,你意下如何?”皇帝坐下后,便一股脑地说了这么些话,月凝烟的脸对他侧着,细碎的阳光从窗逢中调皮的溜进来,洒落在她的脸上,使她的脸上有了阴影
“为什么要当这个使者?还有你打算派谁去和亲?沧璃国要与谁和亲?”月凝烟并没有明面答应皇帝的话,而是一脸淡定的问出这些问题,眼睛里满是疑感。
“朕打算派朕的妹妹凤盈前去和亲,而沧璃皇帝的打算是派他最小的女儿墨心悠前来和亲,与凤盈和亲的人选,沧璃皇帝并未说明,至于你,身为天女,你是最合适的使者人选。”皇帝笑着对月凝烟说出打算,然而月凝烟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斜晲了他一眼。
随即,将脸转了过来,正对着他,迟疑着开口:“据我所知,墨心悠还差-个月及笈,如何嫁人?”
“这个你不用担心,你到沧璃后,时间差不多一个月,她也及笈了,自是可以成婚。”皇帝凤靖渊从容不迫地答到。
“与她和亲之人是宁王吧,可宁王不是与柳家千金不是有情吗?他怎会答应?”月凝烟又问道。
“朕也不知为何,朕找到他说了此事,他却答应和亲,替柳家千金求了侧妃之位。”凤靖渊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那凤浔呢?我若当了使者,可会碰见他?”月凝烟最担心的便是此事,她不知该如何去面对凤浔。
“你放心,朕已传信给他,烟海和沧漓互通之路有两条,他不日即将从原路返程,而你,一日后便动身,从另外一条路到达沧璃,还有,沧璃也派了使者,你要记住,一定以和平为主。”凤靖渊语重心长地对月凝烟说道。
“陛下,您忘了吗?我们可不是能够坐下来好好聊天的人?为了你的天下,为了能留住凤浔,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月凝烟听完他语重心长的话后,脸上挂着讥讽的笑,口中的话亦是那般嘲讽。
“你懂什么?你以为,你跟凤浔没有朕的阻止,就能走到一起吗?”凤靖渊听见月凝烟的话,心中不觉火冒三丈,猛得将手边的杯子打到地下,怒气冲冲地道。
等候在外的奴才们,都听着屋里的茶杯碎的声响,却无一人敢进去,不一会儿,李公公也摇了摇头在外面等候,“我们离远一点。”说完,便带着宫人们离开,到了月华殿的殿门外,什么也听不见,只知里面发生激烈的争吵。
月凝烟正欲开口,凤靖渊的话便又传来了:“朕告诉你,你与凤浔就算没有朕没有纳你为妃,也不会在一起,你与他没有可能。”
“是,朕如今是缺像他一样的将领,可朕这泱泱烟海,又怎会培养不出这样的将领?你应该庆幸你还有利用价值,如若你不按朕说的做,否则,朕也不知道会做出什么。”凤靖渊彻底失控了,将月凝烟从榻上粗暴地扯了下来,月凝烟跪坐在地上,她的下巴偏着,望向窗边。
凤靖渊走了过去,慢条斯里地手放在月凝烟的下巴上,让月凝烟的眼睛正视着他,月凝烟的神色还是淡淡的,然后莫名地笑了:“天女啊,你最好按朕所说的做,若凤浔回来后,你敢与他再有一丝牵扯,休怪朕无情。还有,当好你的使者。”说完此话,大步流星地跨出了月华殿。
侍凤靖渊走后,月凝烟从地上起来,慢慢地回过了神来,刚才面对凤靖渊的淡定已经所剩无几,只剩下了恐惧,对刚才的凤靖渊的恐惧,她再怎么谈定,也不过是个刚及笈的女子,从小被保护得很好,除那次意外,便再也没经历过这些事,“凤浔,你不在我的身边,月儿只能自己保护自己和凤府了,可是,你怎么能为了国家大义而弃我于不顾呢?”
可凤靖渊的话让月凝烟恍然大悟了,好像心中有什么东西在消逝了,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可她并没有发觉。
“宝儿。”月凝李公公重新坐在了榻上,对着门外大声喊叫。
名唤“宝儿”的奴婢是一个年龄十二三岁的姑娘,带着蓬勃的朝气,特别是笑起来有两个可爱的酒窝。
与宝儿相处的几个月,月凝烟发现她是一个心眼特别实,一个单纯的姑娘。
宝儿听到喊声,立刻便到了月华殿内殿中。
“娘娘,唤奴婢何事?”宝儿,焦急地道。
“宝儿,先替我将茶杯的碎片扫出去,然后再把衣裳收拾好。”月凝烟对着宝儿道。
“娘娘可是要出远门?”宝儿多嘴的问了一句。
“明日,我将启程去到沧璃。”月凝烟说完此话便不在说话,闭上了眼前假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