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景然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大早上了，腰上还搭了只猪蹄子，枕边多了一个人。
“昨晚干嘛去了？”沧禹翻身，支起身子看着她。
“我去杀人了。”
“杀谁？”
“攒眉。”
“胡闹，你的身手怎么打得过他。”沧禹眉头微蹙。
“打不过就不报仇了？”沈景然没好气地看着他。
“我是怕你吃亏，所以让你别轻举妄动。”沧禹解释道。
“你除了让我别轻举妄动，还会什么？”沈景然推开他。
起床整理了一下，披了斗篷就走了。
沧禹无奈地叹了口气。
沈景然带着华云直往东城门去，周围议论的都是昨晚东城门爆炸一事，城门墙下被炸了一个洞。
“死人了没？”沈景然拉住其中一个问道。
“这个不知道啊。”
沈景然眉头微蹙，继续往前走，到了东城门口，城门紧闭，并且里里外外被禁军围住了。远远看去，那城门下的确破了一个大洞。
“官爷，请问昨晚可有闹出人命？”
沈景然拿出宫牌，找了一个看上去像是头头的人，问道。
“原来是沈大人，”这个人变得客气起来，凑上前来小声说道：“听说有个护卫队的被炸成了重伤。”
“重伤？没死？”沈景然跟他确认。
“不清楚啊，只说是有个重伤，送去宫里了。”
沈景然点点头，“有劳了。”
两个人在人群中穿梭着，沈景然眉头紧锁。只是重伤吗？没死？
两人很快来了治疫局，沈景然出去转转，想打探消息。宫里也到处在传东城门出事的事情，也知道了昨晚重伤的人是护卫队的攒眉，救他出来的是护卫队的沉壶，也知道了如今重伤的攒眉在太医院救治。
太医院是么，沈景然暗暗记下。
怎么能进去太医院呢？沈景然对着宫城图想了一下午。列了个计划，又把自己的计划跟华云说了一遍。
华云皱着眉想了半天，“这样太冒险了啊。”
“声东击西，咱们把太医院的人都吸引走，我们俩趁机进去把攒眉杀了。”
“我总觉得不会这么简单的，依护卫队的个性，肯定会有人事先埋伏在那儿。”
“这个我也想过了，我制作毒气弹丢进去，你趁机进去杀掉攒眉，如果你得手了，我也不需要再进去，就负责在外面为你把风。如果你进去了有人埋伏，你就赶紧逃，一路逃出去，我趁机进去杀掉攒眉。”
“你卖我也卖得太干脆了吧。”华云无语了，怎么危险的都让自己做了。
“谁叫你武功那么厉害嘛。放心吧，我会在外面用弩箭援助你的。躲不过，就撒我给你的毒气弹。”沈景然嘿嘿一笑。
“我觉得还是把沧禹叫上比较好。”
沈景然赌气地撇撇嘴，“不想理他。”
华云叹了口气，“你准备什么时候动手？”
“就明晚。”
“明晚？你是不怕人惦记是吧？那边指不定一堆人埋伏着等你去呢。见过不要命的，没见过这么不要命的。”华云觉得头疼。
“我准备明天先去探探虚实。”
第二天一上午，沈景然便拉着七言去找了南轻舟，缠着他带自己去太医院。南轻舟很干脆地答应了他。
两人当即从文王府出发了。
“怎么今天突然想起来要去太医院？”
“我现在在治疫局任职，七言却一直待在家里，一身医术无用武之地，我就想着带他去太医院看看，看以后能不能在太医院谋个一官半职。”
“七言的确医术了得。”南轻舟也点点头，“回头我帮他写个举荐书，只是进太医院要通过入院考试，一切都要靠他自己了。”
“七言的实力我一直很自信。”沈景然一点也不担心。
“不过这两天太医院实在是看得紧，得过些天。”
“是因为攒眉在里面治病是吧？”沈景然点点头，“现在皇城里都传遍了。”
“是啊。我昨天看他那个模样，真是可怕，全身焦黑，只剩一口气了。”
“真的吗？我也想看看。”沈景然一脸好奇。
“就怕你看了吓到。”
“我哪有那么胆小，我只是听说城墙被炸了个大洞呢，他居然没死，还真想看看的。”
“行，我带你去看看。”
……
两人一路聊着，到了太医院门口。
太医院门外，已经有侍卫看守了，见到南轻舟，纷纷行礼。
前院后院各有五六个侍卫看守，攒眉住在后院里，门口额外守着两个侍卫。
南轻舟上前表示查案需要，侍卫便给他们开了门。
沈景然四下打量着屋子，想确定有没有机关什么的。
床边守着一个男子，负责照看攒眉，据说就是他的徒弟沉壶。
床上的人还散发着一股焦味，露出的脸都黑了，看着是挺吓人的。
“文王。”沉壶站起来。
沈景然心中一惊，这就是那天晚上带自己去见攒眉的男子，原来他就是沉壶。
“攒眉大人怎么样了？”南轻舟问道。
“稳定了一点，但想恢复恐怕还要等很久。”
“需要什么尽管派人去内侍省取。本王也一定会查出凶手，给攒眉大人一个交代。”
“谢文王。”
南轻舟随即便带沈景然和七言出去了，又带着他们去看了太医院各个房间和仓库，还叫了一个太医给他们详细讲了太医院的运行机制和规章制度。托南轻舟的面子，七言还参观了药库，看了些药材。太医院里不时有太监宫女跑进来，带着太医去各个宫中诊治。
“怎么样？”看完太医院出来，南轻舟问七言。
“多谢文王，在下觉得挺好的。”七言也实话实说，能有个地方锻炼锻炼，进一步学习，他也很乐意。
“你喜欢就好。”南轻舟点点头，“等过了年，我就把你举荐进来，你可要好好准备考试。”
“是。”
“你呢？刚刚看到攒眉，是不是吓到了。”
沈景然点点头，“怪吓人的。”
“我说了吧。”南轻舟微微一笑。
回到侯府，沈景然便开始忙碌了起来，华云丢给七言一个眼神，七言便偷偷离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