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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你的爱藏在了全民K歌,也曾来到有她的城市。

新年凌晨,她得到了宇见全民K歌的对话框上的一句“新年快乐”。也许世上真的有心有灵犀的默契吧,每次当佳妮在全民K歌上给宇见发消息或者接收宇见的消息,两个人都相差几分钟,有时时间正好。宇见和佳妮又开始了联系,这份无法割断的爱恋反反复复,纠缠折磨,没有尽头。

佳妮是爱宇见的,只是她再也不确定宇见是否还爱她,但是她的心里还是时刻记挂着他,不希望他过得不好。于是,佳妮开始暗暗帮助宇见投递简历,帮他寻觅一份工作。也许这样的关怀与帮助,宇见是需要的吧,佳妮用各种方式讨好宇见来换回他的真心。为了照顾宇见的自尊心,佳妮没有告诉他。等到有公司联系他的时候,他和佳妮在聊天的过程中才得知是佳妮帮助他投简历。天津的公司招聘金融专业,而宇见就是学金融的,佳妮不害怕那个地区离着崔美的学校很近,她只想为宇见做任何事,只要对他有帮助。宇见是怎样理解佳妮的,佳妮并不清楚,她只知道,宇见连续几天在睡前都会给佳妮打一个电话,过生日时都在全民K歌上和佳妮聊天。通讯录、微信、QQ,佳妮已经再也没有容身之地,以至于现在这样被宇见埋藏在一个没有任何希望的地方。可是佳妮忍受了。

2018年到来了,佳妮开学了,这是本科生涯上课的最后一个学期,大四即将实习或者考研。宇见也在佳妮所在的城市找了一份工作,住的地方离佳妮的学校不远。有时下班,宇见就去佳妮的学校附近买些水果和生活用品,偶尔也会和佳妮一起吃饭。慢慢的,宇见取消了对佳妮的微信拉黑,佳妮再次成为了宇见的好友。宇见以为佳妮变了,冷静了,于是想要和佳妮做好朋友,哪怕不做恋人,只要还能看见对方已经是上天的一种恩赐。但是佳妮的性格怎么会变呢?有时佳妮让宇见来学校附近吃晚饭,也会甩脸色给宇见,宇见总是不耐烦地想要转身就走,于是佳妮没有再继续胡闹,两个人也相安无事。

佳妮想通过一些忙碌的事情让自己忘却烦恼,于是在北街冷饮店找了一个兼职,宇见知道后还会过来看她几眼。也许宇见并没有想过真正放弃佳妮,他只是希望佳妮能够改一改自己的脾气,他对佳妮说过,两年后等佳妮毕业的那一天,他想过回到她身边,可是他说不出口,他不能自私地占据着佳妮的青春,给佳妮一个不确定的未来。佳妮哪里懂得宇见的心理,在佳妮看来,她只相信现实,只抓得住现在,没有现在,拿什么来保证将来。她的性格始终充满着极端。两个人都没有错,错的是时间,是在错的时间遇到了错的人,以至于颠沛流离,狼狈不堪。

离开佳妮后的宇见,每一天也过得并不好,他每天都很烦恼,也久久走不出感情的牢笼。在工作上也有压力,他的心情也不好,情绪也很差,无论哪个男孩子内心都藏着一个远大的志向,他想要实现的梦想有很多,宇见也不例外,起码他是爱着生活的,他对未来的自己和人生充满着希望,只是现实是残酷的,他在现实的生活中逐渐地被磨平棱角。

地域的限制已经不成问题,宇见和佳妮的联系开始愈加频繁,其实他们没有在一起,佳妮经常和宇见一起回到宇见所住的公寓,宇见也经常抱着佳妮就让时间定格在那一刻,没有世事的纷扰,可以什么都不想,只有静静地感受彼此的温度。佳妮不知道的是每次过节宇见都会将佳妮拉黑,坐很长时间的火车去看崔美,回来后便将佳妮再拉回来。佳妮知道后总是和宇见争吵,她想不明白现在的她已经接受了这种局面,为什么还要将她拉黑,是在保护她还是怕崔美误会。宇见对待崔美的每种方式都是过去对待佳妮的影子。

宇见一点一点地拔掉了佳妮身上的刺,让她为了自己卑微到什么都不如的境地。也许宇见是在报复她吧,他恨佳妮让他变成了今天这个样子。宇见曾对佳妮说他的心已经不听他的使唤了。宇见以前对佳妮很好,现在对崔美也很好,他可以和崔美开情侣空间,也可以带崔美去天津游玩,给她买小礼物。这些佳妮不曾得到过,宇见给每一个人的都是不同的。佳妮也曾想和宇见去旅游,恋爱三年,他们没有去过任何一个城市,没有看过一次电影,这是遗憾。现在的宇见只是将佳妮当成寂寞的消遣吧,佳妮有时也很明白宇见已经不爱她了,可她的心还仍然跳动着。佳妮自嘲着,曾经是宇见追求着自己,如今难以放下的确实自己。

四月,叶子绿了,各种粉色的、白色的花朵也都竞相开放了,有时候也飘着几丝小雨,宇见和佳妮会在城市的大宽马路上一起迎着风骑自行车,宇见一只手扶着车把,一只手推着佳妮的腰向前骑行,美好的画面就像电视剧里才有的情节。他们两个人会骑到另一所大学附近吃饭,宇见也会和佳妮说每年这个时节以及夏天,都会想到高二那年的夏天,还有那个夏天里的佳妮。宇见也希望有一个人能够陪伴在他的身边,有时候很乖,就会抱着佳妮,让佳妮留下来陪一陪他。佳妮从来没有拒绝过宇见的任何要求。

一天,大雨滂沱,佳妮从宿舍的窗户上看到了打在上面的水滴,她想到宇见没有伞该怎样吃饭,于是穿起衣服,就在北街买好饭去送到宇见的公寓门口,她打电话告诉宇见就在楼下,让他下来拿饭。宇见下来后看着打着伞,穿着一件绿色花朵的上衣,手里提着一份打包好的饭菜的佳妮很是美丽,他也很是感动,他露出惊喜而又羞涩的表情,一把将佳妮拉进了门。

在屋中,宇见给了佳妮一个公主抱,还转了几个圈,然后将佳妮放倒在了床铺上,宇见看着她,他说好久都没有好好看过佳妮了。那天下午,宇见和佳妮相拥着,看着窗外的雨,也谈起了很多以前的时光,佳妮也给宇见说起了他曾写给她的信:我最喜欢雨滴落在树叶上的声音,就像我曾经爱过你。佳妮也不知道宇见从哪里学到的这些情话,总之她很乐意倾听。佳妮也会告诉宇见,她最害怕下雨了,下雨时宇见没有雨伞,鞋子和头发肯定又湿了。

如果没有阴差阳错该多好,宇见和佳妮之间始终隔着一个崔美。三个人的爱恋中,两个人在相爱相杀。以前的佳妮不会付出,现在的佳妮将宇见作为自己的整个世界。宇见爱唱歌,佳妮就给宇见买好配套的“全民K歌”话筒;宇见想要一只耳钉,佳妮就给宇见购买一对黑色铆钉耳钉;宇见想要去公司或者其他地方处理事情,佳妮就会陪着宇见坐公交去。只要宇见需要她,她就会出现,这是如今的佳妮。

佳妮看着宇见对自己的态度渐渐好转,她总在幻想着宇见也许是想回来了,佳妮不知道的是宇见每天都和崔美聊天,会和他分享他的生活。佳妮又算什么呢?宇见也许认为佳妮离不开他,不断地伤害着她的身体和心灵。他看不到佳妮夜晚在灯火辉煌的马路上孤苦一人像一个自闭症患者一样行走,看着眼前的高楼大厦和来来往往的行人,更看不到她一个人盯着路灯暗自流泪的无奈。佳妮一天都离不开宇见了,是爱的太浓,还是不甘心,佳妮早已经分不清楚了。她在爱情中可以不要命,不要尊严,不要脸面,她只是想等着宇见可以回头看看她,看看身边这个从未抛弃他的傻女孩。即使他犯了错误,又能怎样呢?爱可以忽略一切,佳妮爱宇见的一切。

五月来了,佳妮一边读着张小娴的《请至少爱一个像男人的男人》,她觉得里面的许多话都可以联想到宇见,她一边参加着学校的□□比赛。其实,她的生活已经不正常了,她已经为爱发狂了。她甚至不断地找各种事情以作为见到宇见的筹码,宇见不会再见她了,也不想再见她了。每次相见,佳妮都会说得好好的,等见到宇见时佳妮便会因为宇见的任何一个小细节而情绪不稳定,因此给宇见带来许多困扰。宇见已经不信任佳妮了。他的一贯包容让佳妮开始变本加厉。他认为那不是爱,佳妮已经失去了自己,变成了生活的一个无能儿。佳妮还是像往常一样,给宇见发消息说她想要送宇见一本书,其实佳妮是想见见他,佳妮想念他又恨他的无动于衷。

佳妮在图书馆门前的草坪附近的长椅上坐了整整三个小时,她不断地幻想着宇见是否就在她身后或者她看不见的地方,她也在幻想着前面操场涌动的人群中会不会就有宇见,宇见会不会等待着她发现。佳妮太天真了,宇见即使接到了她的消息也没有放在心上,而是和自己的工作同事在外面聚会。

天暗了,没有阳光的世界,佳妮迷失了。她给宇见打了电话,两个人发生了激烈的争吵。宇见没有来赴约。

过了些时日,宇见要面临毕业了,有很多需要处理的事情,毕业论文设计以及工作都让宇见忙不过来。与此同时,他要还面临着佳妮日复一日的纠缠。回到学校的前一天下着雨,宇见来到佳妮的学校,今天的他很温柔,他抱了抱佳妮说“今天晚上我陪你”。那一晚,宇见和佳妮又在一起了,宇见和佳妮说着他要去学校处理毕业的事宜,和朋友们聚聚会,也许往后的人生都没有机会再见面了,明天起床后陪佳妮吃完午饭再走。佳妮觉得宇见只会把心里真实的话告诉自己,在佳妮面前,宇见还是真诚的。宇见曾说他对佳妮没有任何抗拒的能力。好久了,佳妮和宇见没有过这种感觉了。

第二天早晨,佳妮让宇见早些起床,宇见还会抱着佳妮说再睡会,不想离开佳妮。佳妮总是站在宇见的角度考虑问题,劝说着他早点回学校。只要宇见对佳妮温柔一点,佳妮的情绪就会很正常,而且很懂事。在宇见洗浴的时候,他的电话响了,佳妮看到了一个备注为“小猪猪”的电话,于是拿起来接了,里面是一个女生的声音,佳妮告诉她宇见去洗澡了,然后挂断了。佳妮转身,宇见就在门口看着佳妮放下他的电话,脸色很难看。佳妮就因为一个无关紧要的备注就立刻愤怒了,是的,她在意,宇见的一切她都在意,在意他的呼吸,他的态度,他的生活。宇见没有说话,只是快速地整理好自己的仪表就往外走。佳妮看到宇见一如反常的态度,她再次崩溃了,她在宇见身后紧跟着,她对宇见说她就对崔美说他有事,崔美已经告诉宇见佳妮对她说的话。宇见现在是讨厌佳妮的吧,一定是。可是佳妮并没有觉得自己做错,她觉得她说了谎,在爱的面前用了小小的轻易就被拆穿的手段,她只是恨曾经的崔美故意说些好听的话刺激佳妮进行录音播放给宇见听的所作所为。同时,佳妮觉得宇见不应该瞒着崔美,他和自己发生的事情崔美有权力知道,佳妮觉得自己应该获得这份尊重,而不应该一直被宇见把控着,却没有任何身份。

宇见气冲冲地向前走,佳妮跟上前准备拉着他的右手,宇见的胳膊用力地甩开了佳妮。佳妮再也坚持不住了,眼泪就像决堤的海,她不知道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她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崔美和宇见打电话,一边走路一边谈论着刚才的事情,佳妮恨透了这两个人,她在大街上不顾众人的眼光像个泼妇一样对着电话那头的崔美吼叫,她伤害着崔美。宇见走到哪里,她就跟在哪里,死死地盯着宇见,跟随着宇见回到了宇见的公寓。在公寓里,宇见躺在沙发上和崔美打电话,丝毫不顾及佳妮,佳妮彻底崩溃了,她上前想要挂断宇见的电话,宇见却先挂断了电话,愤怒地站起来,对佳妮吼道:滚!佳妮被惊呆了,她好像从来没有认识过眼前这个男孩子,此时的宇见让她恐惧让她绝望。佳妮再也顾不得任何一个人了,她将手机重重地摔在了地上,似哭似笑,那眼角的泪顺着脸庞滴入佳妮的嘴角。宇见看到佳妮这个样子,走上前霸道地想要将佳妮拥入怀中,可能他对自己刚才的语气内疚了,看到眼前的佳妮心痛了。她能有什么错呢?她一直都没有改变啊!宇见在心里想着,可是佳妮已经拯救不了自己了,她承受的太多了,她不能将苦楚告诉家人、朋友,她一个人承担着所有的委屈,固执着那份所谓的爱情。可爱情带给佳妮什么了呢?佳妮推开了宇见,望着窗外,她想到担心宇见吃不上饭,悄悄给他准备的自热小火锅,她什么都想带给宇见,自己爱吃的零食也要带给宇见,怕他晚上会饿,怕他上班压力大吃不好。事到如今,佳妮才明白宇见从来都不稀罕她的这些所谓的关心。

佳妮神情恍惚地走出了那间公寓的门,这时的她脑中一片空白,在车辆快速奔驰的马路上,佳妮几度陷入迷惘,她像走到了另外一个世界,丝毫不在意自己已经离车辆越来越近,对面的车辆不住地再按着喇叭提醒着行人注意安全。佳妮什么都听见,有那么一瞬间,佳妮想要在这里结束生命,可是又马上回过神来,父母怎么办呢?她还想起了自己的父母,佳妮打开手机,写下了这一年来所遭受的种种痛苦以及自己的脆弱无助,她虽然失去了理智,可她还知道要父母原谅自己的自私,是她太痛苦了,她深知自己已经在感情的挫败中得了抑郁症,她曾想过自救,可她无能为力。宇见没有回学校,他远远地跟在佳妮的身后看着她的一举一动,他还是担心着她,他害怕因为自己而让佳妮走向绝路。宇见何曾不想停止对佳妮的这种伤害,可他舍不得和她分开,他的内心深处还停留着佳妮的影子,那个地方只有佳妮,再也容纳不下任何一个人。然而他不能同时伤害两个女孩,他不是不知道佳妮对她的爱,他也陷入了感情的怪圈。二十多岁的年纪,他还想不到更好的解决办法。

佳妮坐在路边,妈妈打来电话已经坐上长途汽车来赶往佳妮所在的城市,妈妈在电话中的焦急让佳妮的眼泪又不争气地掉下来。那一刻,佳妮似乎又是清醒的,她在做什么?父母每天都在累死累活地挣钱供自己读书,佳妮的父亲虽然和佳妮的关系一度紧张,可现在听到了佳妮的状况,何尝不是心里难受,也不断地打来电话安慰佳妮。佳妮的父亲告诉佳妮,他夜夜难以入睡,想念他的那个和自己脾气一样倔的女儿,佳妮似乎也分明听到了父亲哽咽的声音。佳妮觉得人生好难,可她不能伤害自己的父母,用自己的生命去惩罚没有任何罪过的父母。佳妮对自己的妈妈说她没有事,不会出事,可是佳妮的妈妈决定不再丢弃自己的女儿,让她一个人承受着本不该承受的痛苦,她的女儿那么开朗,那么优秀,那么懂事。想到这里,佳妮的妈妈开始怨恨宇见了,她怨恨从佳妮第一次踏上去挽回宇见的火车的时候,明明已经和他打电话约定好不再让他和佳妮有任何往来。她怨恨宇见一天天折磨着佳妮,利用佳妮对她的感情。

经历了这件事后,宇见从此变得更加忧郁了,他不再相信爱情,他开始堕落于现实,他也明白了此时的佳妮不是胡闹,她已经病了。于是他对待佳妮不再硬声硬气,而是温柔了许多。佳妮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他不再让她生气,一切迁就着佳妮,只要佳妮有一天能够放过他。佳妮看到宇见手机屏幕上是崔美的照片而难过,他就改成了自己的照片,可是背后他将自己和崔美的合照锁在了主屏。一切都逃不过佳妮的眼睛和心,她敏感多疑,她一直想要知道崔美有多美丽,让宇见这样不留情面对待自己。可是崔美和佳妮想象中的样子并不一样,宇见用着一个不如佳妮漂亮温柔的人将她击垮,如果当初佳妮看到了这个人的模样也许早已选择放弃,可是宇见就一直让佳妮怀疑着自己,她无限放大自己的缺点以至于自卑感越来越重。佳妮想要和宇见在一起,宇见就来陪佳妮。佳妮的心情平复了一些,察觉到自己的心理有了严重的抑郁倾向。她不只一次对父母说自己应该看一看心理医生,可是始终没有。佳妮的父母一直以为自己的女儿就是不愿意面对现实,时间可以让她慢慢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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