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子卿百无聊奈地看着围坐在棋盘上的四人,大大哈了个呵欠,想着妹妹也真是的,自从一年前纪天明这熊孩子开始和白发老头学习下棋,妹妹一有空就跑来这里看这爷孙俩对弈,有时候一待就能有好几个时辰,这对于天性好动的自己可受不了,还是去找蒙大叔喝酒去喽……
越子卿看着如今的酒楼,三年前经过改装后,已经大不一样了,虽然还是一个不大的两层楼,但是里面的装饰和格局就连越子卿都不得不赞叹一二,楼内中心处有一个小池塘,池塘环绕着一座小假山,假山底部一架水车咕噜咕噜地旋转着,不时还可以看到一两只游鱼吐露水面,面对池塘的是一处平台,上面放着些乐器,如果运气好,还能看到白发姑娘在上面弹奏一二,专注而清冷的面容,配上恬静的音调,让人想鼓声叫好却又怕打破这赏心悦目的画面。饭桌是围绕池塘摆着的,十二张酒桌,一桌四椅,楼上则是十间小客房和梅、兰、竹、菊四间大厢房,各有其卖点。
越子卿正在神游之时,“啊!”只看到平台之上围坐在棋盘的妹妹惊呼出声,小手还捂着嘴,眼睛里满是不可思议。
“爷爷,嘿嘿,你说过得哦,等我赢了你之后,再在酒楼里摆擂一年,没有败局就可以教我武功了”纪天明睁着大大的眼睛满脸开心地望着自己的爷爷。
“罢了,罢了,去吧去吧”纪白也满脸开怀地看着自己的孙儿。
“耶!”纪天明说着便赶紧拉着雪妍的手跑去书房了,爷爷任务今天要快点完成,晚上就可以和雪妍姐姐一起去蒙大叔那玩了,走的时候还不忘对越子灵说道:“子灵姐姐,你今天早点回去吧,明天记得早点来看我的对局哦!”
“恩恩,一定来!”越子灵脸上震惊的神情还没消退,有些木然地答应着他,脑海里还在翻腾着刚刚的对局厮杀,他们爷孙俩刚开始的落子自己还没勉强跟上一点思路,但到后来,落子的速度越来越快,自己完全是一点都看不明白,往往是下了几十步自己才能隐约明白之前那一落子埋下的伏笔。
“啊,真是精彩啊,呵呵……”越子灵想着自己的傻哥哥,这么精彩的对局他每次都是呵欠连天地傻看着,每天尽想着去舞刀弄剑的,真是浪费了大好机会呀!“哥哥,走了,我要快点回去和爹爹下棋了!”越子灵说着便赶紧拉着哥哥的手往家里跑去。
“我正准备去和蒙大叔喝酒呢!”越子卿愁眉苦脸的说道。
“不要喝了,你也回家赶紧去练习剑法吧,哥哥你的成年礼快到了哦,如果成年礼的时候,你不能去巨龙峡谷抓到一只五阶魔兽,娘可是会收拾你的”越子灵轻声说到。
“额,额,也是哦!”越子卿一想到娘亲那笑容中蕴含的甜蜜意味,浑身便有些发冷,跟着妹妹小跑回家去了。
莫殇缓步走到纪白身边“现在的话,是不是还早了点,你让的那几步棋,天明在局中没有看出来,我可是看明白了,不是说好等他在八岁的时候再教他武功的吗?”莫殇轻声说到。
“咳咳,咳咳……”纪白捂了捂嘴,手心上沾上了点滴黑色乌血,“是啊,原来是准备等到那时候再教他的,我们预测过,天明在八岁那年的真龙血脉会觉醒,学武功的话肯定会一鸣惊人,修炼路途无视阻碍,但是,我怕我等不到那时候啊”纪白柔和地望着自己的夫人道。
莫殇有些木然地看着纪白手上的黑色乌血,天仿佛一下子都塌了,撞在夫君的怀里无声地啜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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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明拉着雪妍的手快步跑到书房,雪妍便开始磨墨,天明也迅速地打开书本,爷爷给他的任务就是每天看完一本书籍,并写上感悟和心得,感悟和心得不是瞎写就行的,每次都需要通过奶奶的审核才行,起先天明只是初略地完成,交给奶奶看得时候,奶奶就是笑着说不通过,再尝试了几次过后,天明大概明白了,只要自己能找出书本中的重点,并把它转化为自己的思路结合自己的脉络表达出来,就可以通过了。之后,天明每天都会花上两个时辰来完成爷爷布置的这个任务,天明专心致志地看着这些都没有封面的书本,雪妍就在一旁安静地磨着墨,时不时看着这个已经四岁了的“弟弟”,眉头时蹙时展,小手在脑袋上画着圈圈,雪妍一直冰冷的心也只有在此时才能得到片刻安宁。
大约半个时辰过后,天明放下手中的书本,拿起毛笔,沾了沾墨,在宣纸上开始专注地写着,时不时还拿起书本对照着看看,宣纸上毛笔稳定地行走着,一手干净整齐的小楷,雪妍的字也写得很好,就算是对比每家每户春节时贴在门前的对联也不遑多让,但是和天明的字比起来,就是少了他的那种执着与不刻意的完美,不刻意,是从不刻意地在一笔一划上刻意达到某种定式,完美则是他的字结合在一起就是让你感觉无可挑剔。雪妍安静地坐在他身边,有时轻轻地擦着他额边的汗珠,时间在不知不觉中安静地走着。
“好了!”天明轻轻地呼了口气,雪妍放好刚倒好的茶,就开始收好已经写满了字的宣纸,起身往奶奶房间里走去。
“雪妍姐姐,我在门口等你哦”天明喝了一大口茶,对着雪妍的背影说道。
雪妍只是点点头,便继续走着。
“小天明,春节快到了,记得帮我留几幅好字,让我那婆娘在邻里面前也得意得意哦,上次我在夜市里买的字画,贴上去就后悔了,那时婆娘看到隔壁王麻子家的联子,虽然看不懂个什么,但是就觉得那字秀气好看,嘿嘿,原来是你帮他写的呀!”一个穿着普通地农民大汉对着蹲坐在酒楼门口的纪天明说道。
“好咧!李大叔……现在又去田里啦”纪天明回答道。
“是啊,现在刚好太阳快落山了,趁着天黑,把一些小杂草除一除。”
“恩,您去吧,我在等雪妍姐姐,去蒙大叔家玩呢”
“好的,走喽”农民汉子携着拖鞋沙沙地路过。
“妍姐姐,好了,我们走吧!”天明看到从酒楼走出来的雪妍,赶紧拉起她的手,小跑着往隔壁跑去。
“蒙大叔,我们来了!”纪天明对着肌肉大叔喊道,“好嘞,等我一会儿哦”蒙汗拿着大锤,碰碰碰,把手中用铁夹夹着的烧红的剑胎不停地敲打着,看着剑胎因为敲打不停换着姿势,抬头看了看蒙大叔,一身的肌肉线条,大滴的汗珠顺着线条缓缓地流淌,天明有些艳羡地吐了吐口水。
“哧……”蒙汗把剑胎放进水里,一大股水汽,扑面而来,天明胡乱拍打着水汽,谁带着对着蒙大叔竖了竖大拇指。
“小天明,你爷爷可说了,你现在还不能学武哦,你等会就在旁边看着吧”蒙汗收好东西后开口道。
“恩恩,知道呢”纪天明回答道,说着三人便一起往内屋走去。
铁匠铺的院子里,天明坐在一旁安静地看着雪妍姐姐和蒙汗叔叔对练着。“左手出手的时候再多往内横移两寸,右手出击的时候把血液集中在拳心口,着重在这一点上的爆发,动作再别扭也不要丢了重心,来,再试一次”蒙汗一边抵挡着雪妍的进攻,一边说教着。雪妍脸上已经满是汗渍,胸口剧烈的起伏着,但是动作越来越快,仿佛身体上的疲惫和苦痛都不是她的,两把紫金匕首配合得天衣无缝,一突一进,始终把握着自己的节奏。
天明看着雪妍的脸颊,永远都是那般地冷清,只有眼里的火热才能看出她的执着,不顾一切地拼命练习着,天明心里想着,一年后自己就可以开始学武了,一定要好好学习,将来为雪妍姐姐筑起一道可以遮风避雨的雨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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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夕阳楼大摆棋局,邀请江湖各大奇人异士前来对弈,赢了便可将夕阳楼归入囊中,而当事的主人公,只是一个四岁大的熊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