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贫穷并非罪恶。”
“知识还不代表真理呢，平穷并非罪恶但是贫穷可以诞生罪恶的种子，这是无可厚非的。”
“额……”
（李）“你先说完。”
（马）“贫穷并非罪恶。酗酒不是美德，而是可悲与无奈。你说的很对，先生，贫穷并非罪恶，但是赤贫确实罪恶，贫穷的人依旧可以存活，但赤贫者一无所有。
他们可以说是说被人们手持着鞭子抽打着犯罪的，这才是犯罪的根源，不是吗？”
(李)“嗯。”
(马)“先生，你能想象吗，我如今的处境，一个月前，我的的的太太被列别贾特尼科夫那家伙打了，你能理解这种事情吗，先生，我的太太叫一个人痛打了一顿。”
(李)“这确实是一件称得上顶糟糕的事了。”
(马)“确实，我再问你，先生，你在干草船上睡过觉吗，先生。”
干草上的休息几乎是无法想象的，看似没有任何难度的事，但是实际上绝对比一般人想的要难得多。
光是保暖就可以让大半人望而却步，就现在而言，除了夏天，冬秋春三季能在江面上的船上睡着，还用着几乎没有保暖效果的干草，可能对于大部分人就是折磨。
况且除了这一点，晒干的草盖在身上时那扎人的痛感遍布全身，几乎无法入眠，跟别说好好休息了，就是睡一觉第二天身上都会对出几道口子。
(李)“抱歉先生，我从未睡过，但是我能想象那是怎样的痛苦。”
李清河看了看对方衬子上的许多毛细的干草，稀疏的头发里也夹杂着一点，宽大的手被冻的通红，指甲盖中藏污纳垢，看上去脏透了。
(马)“之前我在哪里住了五天，睡了五个晚上，我根本不敢回家，直到钱花完之前。”
酒馆里的人本来就少，此时都被马尔梅拉多夫的事情逗乐了，哄闹了一阵子，吵的李清河有些厌烦。
(旁人)“你这真是不折不扣的混账东西，连地狱都不会收你这种人的。”
说完，又哄闹了一阵。
(酒馆老板)“我记得你是个文官呢，九等文官，你干嘛不去工作，来这里鬼混。”
店里的人似乎对于马尔梅拉多夫都多少有些了解或者听说过，此时都以看戏的态度看着马尔梅拉多夫的人生。
这两天的遭遇让李清河感到有些郁闷，但是他并不恼怒，这不是他的气愤可以改变的，这是一种社会的常态。
“无论在哪里，当社会陷入惨淡和悲剧时，这样的围观者都会大量的滋生。
他们犹如最强大的病毒，侵蚀入社会的各个阶层，这是不可避免的。
经济的衰落，生活的不幸，使他们只能以更加不幸的人为基础，来建立自己的快乐，显然马尔梅拉多夫就是那个基础。”
李清河并未觉得这些人过分，或者说那只是觉得可悲的不是他们，而是这个社会。
哪怕只有一点点的希望，一点点的快乐，那么这些人也会马上抛弃这些低俗的，淡泊的乐趣。
当他们以这种乐趣为乐时，本就说明了他们已经跌入了和被嘲笑者同样的地步，只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罢了。
(马)“我为什么不去上班？对呀，我为什么不去上班，这个问题被问了很多遍，昨天就有一个年轻人来过，你们不会了解的。”
马尔梅拉多夫似乎更加的颓废了，大饮了一口啤酒。
(马)“我为什么还是要在这里，是我，是我让他们陷入了悲惨中，我不配生存在这个世界上。”
(众人)“地狱不会收容你，你会让哪里变的更加不幸的的，或许你只能留在这继续祸害人间。”
(马)“年轻人，你知道么？你明白那种明明没有机会可是还是要张口的心情吗，明知道没有希望可是还是要问的心情吗，那种把一切都寄托与幸运和上帝的怜悯的心情吗。
我只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没有一点点的用处，只会在这路拖累他们。
你知道么，就在一个月前，我太太被打的那个夜晚，我还烂醉的躺在哪里，像一滩肮脏的烂泥一样，我什么都不知道了，没有人会怜悯我的，没有人。
这种祈求与上帝却也知道自己没有资格的心情，你能理解吗，先生！”
马尔梅拉多夫的手颤抖着，想要抬起，但是最终还是放下了，衣服上的油渍似乎也暗淡了两分。
周围又响起了嘲弄的声音，这群醉鬼才不会怜悯呢，他们也在渴求的着怜悯，对于他们，连怜悯的资格都没有，只能被怜悯。
(马)“嘲笑我吧，尽情的嘲笑我吧，你们这群渣滓，有比我好对少。”
马尔梅拉多夫没有生气，甚至毫不在乎，这对于他来说或许也是来酒馆的目的之一。
这种嘲笑对于他来说不是损失，反而是一种帮助，对于马尔梅拉多夫这种人来说，这些嘲弄仿佛也能赎轻一部分罪孽——他以这种方式来渴求解放，来渴求来自人间的宽恕，渴求怜悯。
他是一个傲慢的人，可是骨子里却早已碎成了卑微的残渣，早已塑不成原初的那样了。
或许曾经的他有着自己的那份骄傲，可是，现在，这只是他坚硬的支撑他的外衣。
是习惯让他保持着自己的底线，虽然拿东西早已落的看不见了。
(马)“啊……，先生，你知道么，我只觉得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我在害怕，但是有忍不住去，这是一种逃避你知道么，先生。
我曾去想列别贾特尼科夫为什么要借钱给我，可是连我都想不出我这种垃圾有什么可以作为理由的地方。
先生，我是个无药可救的人，但是这并非罪恶吗，赤贫是罪恶，你看看这里，整个酒馆里的人，全部都沾染着这罪恶的气息。
全市里都飘荡着这种味道，这是罪恶的味道，这是极端贫穷的味道，当贫穷达到极点，就是罪恶了，先生，这无关正义！只是…贫穷罢了。”
(李)“是啊，先生，贫穷是滋养罪恶的的土壤，这是的，是一个非常好的例子，但是当罪恶达到极点，就是叛乱。
贫穷，会使一个国家崩溃，这是不可避免的。”
酒馆里安静了下来，没有人接话。
李清河意识到自己的举动似乎有些让人畏惧了，他们不在和自己说话了。
……
感觉有点水第一章，不过全是对话也正是特点，原本这文也就是都是一堆废话，但也正是这废话让人深思。
可我似乎达不到那个境界|╥∩╥|为何这个亚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