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朝七年,夜国骑兵屡次三番进犯天朝边境,帝王萧云卿无奈之下,只好派遣自己的生死兄弟,正三品玉麟卫大将军--燕云川,前往云州城。
这天,燕云川悠闲地躺在城中某一家客栈内的软榻上,他刚从长安来到云州,听得消息说,夜国部分骑兵有意归降,一时有些好奇,化作一个平民百姓混入城中,打探消息。
如今,他是正三品玉麟卫大将军,奉命肃清西北残余匪患,慕千涵上次带兵攻打青州,伤愈后反正,听得他一言,归降天朝。被帝王萧云卿册封为“凰月郡主”。此次,慕千涵一人出京,潜伏在夜国朝廷,作为内线。
目前,他没有接到京中传来的任何消息,完全不知道做什么,他想,很快就会有新的任务了。
此时,燕云川正要安睡,却听得门外一阵脚步声,然后紧接着就没有了声音,他想,可能是店小二又上楼来询问隔壁的客人。
月如流光,风息渐凉。
夤夜时分,燕云川是被冻醒的,他把玩着手里的一条银质飞鹰项链。这项链,是他在郊外林子里休息时,在地上捡到的,它被落在树下,沾满泥土,八九成是被过路之人遗落的。
捡到它的时候,竟然会觉得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他拍拍脑门,自己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想法?!燕云川自嘲一笑,把项链重新带回到锁骨处,吹灭蜡烛睡觉……
黑暗中,发出一阵细碎的声音……
燕云川原本闭着的眼睛,猛的睁开,捏着那项链,紧紧地盯着,他正看着出神,只见那飞鹰眼中的血红宝石,发出一道刺眼的红光!
只见那红光内包裹着一个人!红光散去,那人狠狠地砸在他的背上,差点把燕云川砸出内伤。
从不相信鬼神的燕云川,一下子懵了,实在是想不出究竟是为何?
他轻轻推开压在身上的人,似乎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血腥味,再看手中,却是一片湿腻。
燕云川摸着黑爬起来,去点蜡烛,当他看向躺在床上的那人,着实吃了一惊……
那人留着短发,穿着玄色的衣服,脚踏玄色皮靴,一袭玄色皮衣,袖中有硬物,似乎是暗器?!长相么,待他看清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是做梦?!还是幻象?!
这个人,实在是和自己长得太像了……
燕云川刚想伸手摸那人的脸,看看他的脸上是否带着面具,那人的眼睛突然睁开了,那是一双血红色的眼睛,就像红宝石。他敢说,在此之前,除了他自己是血色眸子,没有人再是。
除了…今晚,看到的这个人。
那人似乎也吃了一惊,两人同时从腰后拔出短刀,架在了彼此的脖子上。
此间,两人有一瞬间的恍惚,燕云川笑了,说道:“我很少感到吃惊,而今天,对你也不例外。”
那人也笑了,说:“你刚才,也把我吓了一跳。”
燕云川笑道:“说说你的来历。”
“正有此意。”
“不过,我们是不是应该先把彼此放了?!”那人微笑。
“其实我也不想这样,实在是太难受。对于一个受伤的人来说,应该对他好一些。”
“唰----”两人同时收刀。
燕云川瞥见床沿处的血迹,说道:“你就斜倚在床头,那样还好受一些,我坐在凳子上就好。”
“多谢。”那人点点头,拱手道谢。
“在下燕云川,不知阁下来自何处?为何会出现在我这里?”燕云川直接开门见山问道。
“我的名字叫做萧子健,是‘W’的首领,因为我把能证明身份的东西弄丢了,所以被上封,派人追杀。我也不知道怎么就来到这里了。”萧子健一边处理伤口,一遍说道。
“噢!”
“你知道我?!”萧子健不解“按理说不应该啊。”
“不曾,只是觉得你很奇怪。似乎又很像一个人。”燕子川打趣道“你这处理伤口的方法可真是粗暴,从来没见过你这样的。”
看着萧子健不知从何处拿来的一段小树枝,咬住,又用绳子绑住腿上受伤流血的伤口,用匕首直接剜进肉里,取出来一个不知名的小物体。又从口袋里取出一个小罐子,将药粉倒在伤口上,点燃止血。
只见,萧子健的额头直冒冷汗,燕云川转身从包袱里拿出一块干净的毛巾,给他擦拭额头。
萧子健第一次感觉到温暖,说道:“谢谢你。”
“你很疼吧,看得我心都疼了。”燕云川停下手上的动作,将毛巾塞给萧子健,又在包袱里找出几件替换的衣服,递给他,说道“穿上吧,你这样出去,肯定会被衙役抓起来。”
“……”萧子健这个人有一些人洁癖,他并不喜欢穿别人的衣服。他心想:既来之,则安之,还是不要惹麻烦的好。
不过瞬间,萧子健便换好了,他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衣服和武器,问燕云川:“燕大哥,我的这些衣服和一些武器,可不可以放在你的包袱里挤一挤,我的背包不见了!”
燕云川笑笑,说:“笨啊,武器总归是要带在身上的,这云州城,可不太安宁,随处都会有杀机。”
“好吧。刚才治伤,我已经习惯了。”萧子健撇撇嘴,又道:“我携带这么多武器还有暗器,你就不问问怎么回事?”
“到时候你自然会告诉我。”燕云川弯腰,正好露出来了颈上所戴的飞鹰项链。
萧子健也看到了它,指着它,说道:“燕大哥,你这项链哪里来的?”
“捡的。”
“这个…这个是我的,可不可以把它还给我呀?”萧子健试探道。
“我现在不能把它给你,之前,我从不信鬼神灵异之事可今天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所以我要弄明白,才能把它还给你。”燕云川说着,理直气壮地将项链塞回里衣内。
“那飞鹰,真的对我很重要!”萧子健依旧是很想要回项链。
“我不想再说第二遍。”燕云川说罢,不再理他。
“……”
萧子健见燕云川不说话,也不在问了,自己在脑海里会想着一些事情。可是只有模糊不清的记忆,还有一个人的名字。
一个时辰后
燕云川说:“你现在需要了解一下这个世界,现在是天朝七年,帝王萧云卿执掌大权。我们现在所处的地方,是甘凉地区的云州城,紧邻边境,前方便是两军交战处。”
“原来是这样。”
“你似乎并不感到奇怪?”燕云川不知何时,坐在了萧子健的旁边,斜靠在床头。
“因为,我在来到这里之前,所居住的客栈,叫清音客栈。屋内的陈设与这里别无他二。”萧子健同样也斜倚在床尾。
“还有一个时辰,天就亮了,你再睡会儿。”燕云川扭头,站起,走到桌前,熄灭火烛。
没想到,靠在床头不一会儿,燕云川也睡着了。
这俩人一觉,便睡到了辰牌时分。
萧子健一睁眼,就看到燕云川在洗脸。他似乎并没有见过古人是如何洗漱的,盯了他看了好一会儿。
他一个激灵从床上窜起来,打了一个哈欠,似乎是还没睡醒。
燕云川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说,“你去洗脸,我下去给你拿一些饭菜。”
萧子健迷糊着点点头。
不一会儿,燕云川端着香喷喷的饭菜回来了。
萧子健看着桌子上的饭菜,眼睛都亮了,相比他所在的那个时空,实在是不要太好。
每天都是做不完的暗杀任务,有时候连一顿饱饭都吃不上。
他抱着碗,大口大口的吃着碗里的米粥,有些许米粒粘在嘴角,都不知道。
燕云川走到窗前,打开窗户,望着那青石路,心中不知在想什么。他刚一扭头,就看到了萧子健那搞笑的样子,他唇角微勾,笑而不语。他伸出手指,将那米粒擦去。
萧子健感觉到他指尖传来的温度,不由得向后缩了一下。
凉,很凉,就像冰一样。
他舔舔嘴唇,似乎还在回味那米粥的味道。
燕云川似乎想到了什么,对萧子健说道:“一会儿,你从窗户下去,我从前面出去,要不然咱俩一起出去会惹人怀疑。”
萧子健点点头,并未说什么。
言罢
他破窗而出。
燕云川来到一楼,坐在客栈大厅中央的凳子上,说:“小二,给准备好三日的干粮,再另加一坛好酒。”
“好嘞!客官。”
不一会儿,店小二拎着一个盒子,还有一坛酒,从后厨走了出来,小二笑道:“客官,一共是三两银子。”
燕云川皱眉:“怎的这么贵?!”
店小二赔笑道:“客官,您有所不知,这酒,是城内最大的酒楼,‘天香楼’秘制酿造的,听说那天香楼的牌匾,是当今圣上亲笔题字呢!听那酒楼的老板说,这些天香酒,每年都会进贡朝廷,供皇上饮用和赏赐将军们。咱这小客栈,能有这么一小坛,就已经是莫大的荣幸了。”
“原来是这样。”
燕云川已经在心里暗暗地记下了“天香楼”。
门外,萧子健牵着两匹马,从不远处走了过来,看到燕云川手中的酒,有些不懂。
他忍不住问:“这酒用来做什么啊?”
燕云川狠狠地敲了萧子健一记爆栗,说:“知道太多有用吗?”
萧子健吃痛,便不再问了。
二人飞速上马,向城郊外一片山林中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