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中心医院。
“你应该庆幸啊，小笨蛋，你没摔失忆，也没摔成智障。”柳宸给叶黎切了个橙子，一整个病房都是橙子的甜香味。
“怎么说话呢？”叶黎瞪了柳宸一眼，“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我都缺了多少课了啊啊啊！”
“我问过医生，他说再观察观察。也快了吧。”柳宸把橙子递给叶黎。“我不是给你补了吗？”
“我不是没什么事吗？不就个皮外伤吗？为什么要观察？”叶黎瘪了瘪嘴，表示不情愿。“我想回班里上课。”
“这个，大概是怕你出事了吧，你挺幸运的是摔得挺轻的了，下次还边走路边想事情吗？”柳宸有点责怪的意味在里面。
“嗯……这条得改。”叶黎认真地想了想说。
“噗。”柳宸笑了。
可爱。
“陈语洁她……”叶黎欲言又止。
柳宸明白她要说什么，接着她的话题说下去：“你摔得不严重，也就是说她不会被处分，不过她家人要给她转学。”
“哦。”叶黎平平淡淡地应了一声，看不出情绪。
“随便她吧，转学也好，不转学也罢，跟我们没关系。给你补的课能听懂吗？”柳宸开始转移话题。
“嗯，可以。”“好。”
“那……小笨蛋，你有想过你喜欢什么样子的男生吗？”柳宸尽量掩饰自己，不能表露得太明显，也不能让叶黎感到奇怪。
“这个，没有。”叶黎想都没想，回答。
“好吧。”柳宸心情说不出的复杂，没有也就是说她没有喜欢的男生，他的胜算还是挺大的，但是他又很失望，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走进她的心。
“你很失望的样子啊，学委。”叶黎把橙子皮丢到了垃圾桶里。
“没有啊。”柳宸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很自然。
“其实吧，喜不喜欢我自己心里清楚，说实话，我觉得学委你挺好的，我要是个正常的女生，我想我会喜欢你的。”叶黎拿起下一个橙子，开始用手剥了起来，柳宸要夺过去过去却被叶黎躲开了。
“你不正常？”柳宸被她这一番话搞得哭笑不得。
“算是吧。”叶黎剥好橙子，像吃橘子那样子吃橙子，“对了，可以再去问问医生我什么时候出院吗？我讨厌这医院的消毒水的味道。”
“嗯，我很快就回来。”柳宸揉了揉她的刘海，引得叶黎一巴掌拍在了柳宸手上。
“……”房间里静了，叶黎拔掉了手上的输液针，摁上创可贴，静静地看着输液针尖向下不断地滴水。“喜欢你，我觉得自己不配。”
医院的墙总白得压抑，叶黎很讨厌这种感觉，她不喜欢住院，就像她不喜欢她的父母，以及她父母不喜欢她一样。
“诶？你，你怎么下床了。”柳宸进了病房看到了叶黎的行动皱了皱眉。“上床。”
“不要。”叶黎趴在窗户边看着外面，给柳宸的感觉就像是叶黎是一个被囚禁在高塔上的公主，很可怜。
“不行。”柳宸走到叶黎的旁边发现不对，“你还自己把输液针拔了？”
“嗯。”
“很想去外面？”柳宸从背后抱住这个令他心爱的女孩。明显感觉到她身体僵了一下，但她没有挣脱，没有做出任何举动。
“宸，我想回家。”叶黎声音很轻很轻。
这是叶黎第一次这么喊他，让他突然在心中生出心疼。
“明天就可以出院了，一眨眼你住了两个星期的院了呢。”柳宸放开她，“你瘦了。”
“嗯。”
“为什么你爸爸妈妈不来照顾你？”柳宸疑惑了很久的问题觉得这时候问仍是不妥。
“你可以问问老韩，我并不想说。”叶黎没逃避问题，但是她也在逃避。
“叶黎，上床？”
“不了。不想。”叶黎此刻像变了个人一样，“换我问你了，喜欢什么样子的女生？”
“我……”柳宸迟疑了一会儿，“你这样的？”
声音带着试探。
“认真点。”
“我很认真，真的。”柳宸眼睛专注而认真地盯着叶黎。
“……”
“我，喜欢你，叶黎，你可以……”
“不可以。”
“我还没说下文欸。”柳宸有点郁闷，“你可以喜欢我一点吗？”
声音有点小委屈。
“不对啊，这是柳宸吗？”叶黎打量的目光。
“如假包换。”“那给我换一个吧。”
“……”你个小蠢猪。
真好。
叶黎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