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之后,采日与小坞子走进来一同跪在屏风之外。
“娘娘,出事了。”
“什么事?”闻言示意采桑扶我出来,屏风之外采日与小坞子神色冷凝。
“娘娘,大批宦官在太湖打捞才会导致周围空气之中夹带浓重的类似于海藻的海苔气息。”小坞子站起身,示意我前去探视。
“采日,你留下。”采日对浓重气味极其反感已是双眼迷蒙。
“小坞子继续说下去。”小坞子带着我们却是往后门走去,这条路有些熟悉,记忆回到了初入宫闱偷与柯诨相会那日。
“娘娘,命令这些打捞太湖之人是太后娘娘。”小坞子疑虑的望我一眼,随即打开后门。出门十米之外,对面的太湖绊汇聚众多宦官,有些见我出来,慌忙跪下请安,不以为意继续随着小坞子往前去。
“他们在打捞什么?”十分不解,天气已到深秋,打捞这些做甚,太湖之水只怕在入冬变要结冰。
“娘娘,是证据,定罪的证据。”小坞子笃定的禀报。
“什么证据?”内心惶恐不安起来,何事能牵扯进不理事事的深居太后那?
“娘娘,只怕这里已经看不出名堂了。奴才与采日刚到之时,正好有太监从湖水之中打捞上一只手镯,脸上笑靥万分,口中言道:奉命在湖水结冰之前将它清理,却不料得了宝贝。随即,另一个年长的太监认出了它,言道:这不是翠妃娘娘之物吗?快递给太后娘娘,切勿以为你盗了娘娘的宝物。本以为他们就此作鸟兽散,却不料老太监又问,声音咋响:“此物在哪打捞而得?”那人回道:“月妃溺死之地,啊!天呐,手镯内壁竟有血迹。””小坞子缓缓道出,赶紧与采桑一同扶住我。
今日这天太过阴沉,只怕沉不住气,雨终归该下了。
“娘娘,我们回吧。”采桑道,面色阴沉。
“能回到哪去?小坞子摆驾太后殿,采桑去请皇上一同去太后殿。”站稳住身子,欲转身回宫。
“娘娘,”采桑的脸色更加暗淡,犹如这天色,“皇上今日不在宫中,深秋时日更宜掠捕,皇上去了猎场。”
“这个时候?”我怎会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何时去的?与谁一同前去?小坞子快去准备软轿,召全宫的人在正殿待本宫。”
“娘娘,是与五王爷去的,正是与王爷,奴婢才觉得不打紧没禀报,却想不到现在倒是出了状况。”采桑自责的望着我。
“罢了,你命人去延德殿通报,皇上必定留下得力之人,就道:本宫不堪重负,只望皇上早早归来。”
快步来到正殿,殿中人心不安,他们在揣测着什么?
“都呆在这,等着本宫回来。”沉容落下这句话,他们更躁动不安。
当我欲将出门之时,采银怯弱的上前拉住我的衣袖,小脸上满是害怕与担忧。
“娘娘,奴婢跟着您。”似乎她的内心在说,奴婢害怕,带上奴婢吧。事情不清不楚,他们这些宫仆能知道什么,能害怕什么。
她,我不懂。
“采月,采日,你们留下,其他众人都呆在这,本宫回来定是重赏。”稍做安抚,只是不知做这为何,莫非为了惟独这采银一人的慌张。
随即,软轿快速行到太后殿。大殿之内,坐着三人,太后,滟太妃,贤太妃。
“皇后来的正好,翠妃斗胆谋害皇嗣,罪证确凿,哀家定不饶她。如此逆臣狠妇,皇宫大内怎可容她。”太后朗朗上口,口气坚定的要我接受这个事实。
只是,这会是真的吗?
“太后,两位太妃,只怕事有蹊跷。皇上此时便不在宫中,依臣妾看来,此事还得皇上回宫定夺,更何况翠妃现今便不在宫中。”
“皇后是在质疑哀家的判断吗?来人。”太后手一扬,随即殿外走来一人,跪在身后方扬道:“奴才内务府张良叩见太后娘娘,皇后娘娘,两位太妃娘娘。”
“张良把你知道的再重复一遍。”太后说道,眼光中充满着挑衅,对我的挑衅。
“是,禀各位娘娘。太湖星月拱桥底的翡翠手镯乃是太后娘娘赏赐于四妃的,手镯世间只有四只,是太后娘娘专门请工匠打造,手镯内壁分别雕刻:翠,月,馨,凝,字样。”张良言毕,我欲将开口,却被太后抢了先。
“传宗人府奉鸣。”很快的大殿又多出一人,跪在我身后。
“奴才内务府奉鸣叩见太后娘娘,皇后娘娘,两位太妃娘娘。”
“起来,把你知道的再重复一遍。”太后依旧言道。
“是。禀各位娘娘,手镯内壁刻着翠字样的凹凸之处染有淡淡的血迹,依着寻得它的小太监的问话得知手镯是嵌在拱桥下壁石缝隙之中才一月来不曾随河流漂浮。内壁的血迹依奴才多年的经验看来应是月妃中指指腹的血迹。”
中指指腹?月妃下葬之前,我并没有得见,中指指腹果真有血?
“皇后,如今证据确凿,你还想袒护那个贱婢吗?”太后的声丝犀利,直把我逼的无路可退。
“太后娘娘,请听臣妾一言。天朝乃是尔等的家,皇宫更是皇上的家,家事不可外传,不管是皇上还是翠妃都是家中之人,何不等他们回来,再请定夺。只怕,事有隐情。衙门断安固然需要双方在堂,更何况尔等乃是天之家眷。”
“皇后,有国才有家。皇帝是国的皇帝,怎可纵然家中之人欺君犯上。”太后执意要将翠妃定罪,扬起手来。
“太后娘娘,臣妾乃是后宫之主,此事应由臣妾定夺,太后虽是长辈,但早已不问事事。如今岂不有夺权之嫌?”面不改色,站在大殿最中央与她对视。
我才是皇后,才是后宫的主人。
“哀家真是为皇帝选了个好皇后,想不到哀家的侄女到是帮着贱妇与哀家对立起来了。”太后碎道,随即将扬起的手重重打在把手的凤头上。
“很好,真好。来人,带上懿诏将翠妃从太傅府接入皇宫。”太后面冷,语轻,透着失望。“皇后,哀家这么做你可满意?”
“谢太后娘娘。”随即跪下身,低头不敢直视她。耳中只闻,她微弱的呢喃声:“终究,你不愿唤哀家一声母后。”
心顿时凉飕飕,她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女人,对我到底怀着怎样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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