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延德殿得知柯靖午时才会回宫，如我所料，莫清砚至始至终都在朝房待我的传召。他的目的真是成缨吗？
他袭一身白衣袍，淡蓝发带将青丝束起，英俊的五官自信张扬。站在小客厅之中打量着装潢，推门而进，他转身叩首。“臣参见皇后娘娘。”
摆手免了他的礼数，坐至圆桌旁，示意他坐我对面。待他入坐，话语续续而来。
“大人，除了成缨，你要什么本宫都可允诺。”直入正题。
“娘娘，画轴你看过了？”莫清砚嘴角微勾，安然淡定。
瞥开眼，不与他探究的眸子相对。随道：“看过了，想不到大人那时如此注意本宫。也想不到这幅画，你竟可以留了这么久。”
“哼，”莫清砚轻哼一声，面容愈加平静。“那时，我可是真心看上了你。可是，打探之下料想不到你已是名花有主，并且，这个主太大了，大的我无法去争取。”
此时的他安静的犹如另一个人，我不识之人。
“应唤您往昔，若是这么多年我依稀是在处心积虑的侯着您座上皇后宝座，你还会如以前一样看待我吗？”忆往昔乃是我去清风楼时用的化名，如今在忆回首，那些日子仍留在心念念不忘记。
“一面之缘，怎谈得“看待”二字？”苦笑在心，面前的他莫非真对我有情，对一稚童吗？那时，我不过十岁而已。
莫清砚摇头不答，竟伸手抓住我搁在大腿之上的纤细。
“你——。”匆忙抬眼，欲抽出手来，却被他抓得更紧。那双总是狡猾的眸子竟透着一丝落寞，他双手抓紧我的双手。
“往昔，日日梦魂萦绕于你，只可惜，你已为人妇。”
痴情吗？还是烂情？“莫清砚，纵容我依旧为忆往昔，而你依稀才华横溢，我也不会看中于你。”站起身，用力甩开他的手，再那刻，他亦轻轻松开。
“惟独成缨不可，功名利禄你都可取。”条件在前，居心在前，他不会不应。
站起身，拍手之下，采桑进门，将装着画轴的袋子搁在桌前，尔后带门出去。只是，神色暗淡阴沉，许是在房外听及我与他的谈话。
“皇上午时回宫，本宫的命运，你的命运都在你的手中。相信你是大智之人，固然知道如何为最好。”抚袖转身，打算离开。
“不——”只闻急促脚步，快速，随即身子被身后人牢牢锁住。“为何你不是我的，为何等你如此之久，却只能与你交易，为何，我与你至始至终都无交集。”温热的气息从耳侧缓缓传来，温热了我的心。这一刻，我是被人需要的。固然，知道他的需要与柯靖的如出一辙，却不知为何心竟有一丝暖意。
“我是皇后，你是臣子，天定的命数。”滑开他的怀抱，行两步，至门前，却又止住步子。
“若是有天我需你辅助，你会如何？”居心终是不良，我在乎的东西容多不下一个他。
身后明显一震，随，我娇笑一声，旋转过身。望尽他深邃的眼眸里，他的眼里存的仅是我的娇媚。
“如今的我已不是当初的忆往昔。”笑音里，惟独我知的悲凉。我早已不是当初的我，他应尽早认清才好。
将他的失落记进心里，随即慢慢离开，独留他孤身留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