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六月,晚饭你想吃什么呀?”转角处的楼梯探出一张帅气的脸。
六月挑眉:“你要来做饭吗?”
许暮光走了下来,边走边说:“你看,你借我住一晚,我帮你做做饭也算是报偿了。”
六月有些不敢相信:“你还会做饭啊。”
“你等着看吧,说吧,先吃什么?”许暮光卷起了袖子,看似十分熟练的样子。
六月两眼冒光:“看你的样子,晚上我有口服了?我不挑的,你随便做。”
许暮光想了想,似乎有了注意,便走进了厨房。
六月一想到等会儿有大餐吃,顿时什么气啊的都消了,盘腿坐在沙发上看起了电视。
不一会儿,厨房里果真飘出了菜香,六月眯着眼睛感受了一会儿,但突然好像感觉有些不太对劲,那股香味之后似乎还隐藏着别的味道,如此的熟悉。
她猛地睁开眼,鞋都来不及穿,跑到了厨房。然后,眼前的景象让她有些后悔自己的决定。
映入眼帘的是堆满锅碗瓢盆的洗手池,砧板上插着一把水果刀,切好的没切好的菜都混在了一起,地上还躺着几片孤零零的菜叶。那一边,没开油烟机的许暮光正奋力炒着锅里看起来快着火了的菜。
六月嘴角真的抽搐了一下。似有所感应,许暮光一回头,就看见一言难尽的六月,他朝她笑了一下:“饿了吧,快好了,快好了。”
六月扶额,指着外面的电视:“哥求你了,坐外面看电视吧!”
许暮光有些不高兴,用低沉的嗓音说道:“我都快做好了,你别赶我啊。”
六月上前,将火关掉,然后指着锅里已经黑乎乎的菜道:“你告诉我,你在炒什么?”
“......青菜?还是菠菜?”
“然后,你再看这色相,这已经不是那种看起来难看吃起来好吃的菜系了,它已经焦了,焦了!”
难得听到这些话,许暮光的脸上多了一团可疑的红晕,什么话也没说。
六月叹了口气:“哎,算了。菜也被你霍霍的差不多了,我看看还有什么,随便吃一点吧。”
然后,就把他赶出了厨房。走的时候,许暮光还冲她生气:“小六月一点都不可爱,我做的差你也不能这么说我,自信心都被你打击完了。”
六月地铁老人看手机:“?”这也太玻璃心了吧。
不再理那边那位仁兄。六月迅速将台面清理了一下,发现冰箱里还有两个鸡蛋和几个西红柿,看来只能做西红柿鸡蛋面了。
在现实生活中,养父养母比较忙,一般都是六月自己做饭,所以,这对于六月来说还是十分顺手的。
不一会儿,她就端着两碗热腾腾的面出来了。她招呼道:“快过来吃吧,等会儿面坨了。”
许暮光当然不是那种耍性子的人,他早就闻到香味了。等做到桌子旁边,他才真的感慨六月的手艺不是一般的好。
呼呼几口面下去,许暮光竖起大拇指夸赞:“嗯嗯,真不错,没想到你还有这手艺啊,周大厨。”
六月白了他一眼,然后吃面。可能是饿了太久的原因,两人之后就没有说话,都在安静的吃面,气氛却说不上尴尬,甚至有些和谐。
等吃饱喝足了,许暮光十分自觉的端着两个人的碗要去洗。六月拦住他:“你先别忙,先休息一下,再去洗碗也不迟。”
许暮光感动到:“呜呜呜~没想到六月这个照顾我,哥哥我很感动啊。”
六月立马嫌弃的说:“咦,碗你还是要洗的,再说,你又不是我亲哥,别总是哥哥妹妹的,和你不是很熟。”
许暮光坐下来,看似不经的说:“的却,就算和周五一呆了这么久,他恐怕也不知道自己的妹妹居然做的一手好菜吧。”
六月一僵,解释道:“那是自然,我从高三就搬出来了,他自然不知道这件事。”
“欧。”许暮光不是很感兴趣的回答道。
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
就在六月有些坐不住的时候,许暮光抬头,眼神专注的盯着她:“学这个很累吧。”
六月反应了半天才知道许暮光说的是做饭,她顿时想起以前,自己流落街头吃不饱饭的情景和后来被收养,养父养母教自己做饭的情景,笑着说:“不累啊,教我做饭的人对我很好,虽然他们很忙,总是我一个人做饭吃,但这总比饿肚子强。”
六月陷入了自己的回忆,没注意到对面的许暮光早已没有了嬉皮笑脸,他面无表情的听着六月的话,如千年寒冰,无法让人温暖。
“你喜欢现在的生活吗?”
六月回过神来,听到许暮光的话,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他的话直接插在六月的心里。
她其实特别有没安全感,来到一个陌生的环境,身边都是一些陌生的人,还有那若即若离的危险,都让六月无所适从,她到目前所有的勇气,也只是为了逃离这里的一切而有的借口罢了。
六月低下了头,前所未有的委屈充斥着她,过了良久,才带着哭腔,生生憋出一句:“不,不喜欢。”她不是轻易在陌生人面前哭的女孩。可她也不知为什么,在许暮光面前总是轻易的丢掉自己的面具,成为最真实的自己。
许暮光看着低头着头的六月,走过去伸手揉了揉她的头顶,语气难得的发暖:“会回去的,会回到以前的生活的。”
六月根本就没注意许暮光说了什么,只是他太温柔了,六月一个没忍住,抱着他哭的很悲伤。
***
许暮光真正见识到为什么会说“女人是水做的。”六月是水球做的吧,怎么哭起来没完没了了。自己家居服的前襟都已经湿的不能再湿了。
没办法,许暮光只好强行把六月推开。六月揉了揉哭的发红的眼睛,抽泣:“你,你干嘛,啊,我,我还没缓过来,来呢。一,一点都不绅士......”
许暮光哭笑不得:“大姐,我衣服都被你哭湿了,你再哭下去,我晚上要光膀子了。”
六月嘟着嘴:“对不起啊。我实在忍不住。”
然后厌厌的往楼上走:“你什么,碗你还是你洗啊,我,我要去睡觉了,我不管你了。”
许暮光看了看时间,嗯,很好,八点半,这睡得够早的。考虑到她目前情绪不稳定,他也就没再堵她了。默默洗好了碗,回到了客房。
房间里,许暮光没有开灯,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房间。许暮光站在窗户边上,看着那一轮明月,拨通了一个号码:“喂,是我。‘回家’计划,取消......”
对方明显一愣:“老板,这个计划实行了这么久,怎么取消了?”
许暮光揉了揉眉心:“这件事就这样。”还没等对方说话就挂断了电话。
他喃喃道:“我该拿你怎么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