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历1988年9月9日晚上,影家村上空雷雨交加。这个晚上的雷电特别的大,仿佛有什么事情惹怒了老天,整个晚上都是雷声不断。影家村的村民都早早睡下,只有个别被雷电吵醒的小孩被吓哭了。
“今天怎么回事?雷电怎么响个不停呢?”其中有一个中年妇女被吵醒,踢了正在睡觉的中年男子一脚,忍不住对他埋怨道。
“是呀!怎么这么大的雷声,我得去看看小幺。如果他吵醒了,肯定会被惊吓到。”睡在妇女旁边的中年汉子,本来因为一天的劳累睡得正香。被老婆踢醒本来还有点不高兴,但听到这个雷声震天,马上想到隔壁的小儿子。中年男人马上爬了起来,快步前往小儿子的卧室。
此时,已经晚上九点整,整个影家村,除了轰隆轰隆的雷电声,显得极为寂静。整个村落一片乌黑,在雷电响起时的一明一暗,有一种阴深恐怖之感。这个时候,除了个别摸黑上厕所,又或哄小孩睡觉的外。按理应该不会有人起床活动,然而,有一户人家,此时却突然灯光大亮,紧接着一阵嘈杂声响起。
这是一户大家庭,全家上下足有十几个人。这户人家是怎么回事呢?原来这家的女主人要生小孩了,原本以为还要数天才到入产期。可能是受到雷电的影响,肚子内的胎儿也开始极不安分。小家伙似乎急不可耐的要提前出来,也许小小生命的他,也想出来看看,这百年一遇的雷电是什么样子。
随着胎儿的异动,雷电响的更加频繁,更加卖力。“轰隆隆,轰隆隆!”周围人的声音,完全被淹没在雷声之中。
这家男主人叫影天,是一个三十多岁中年人。影天是一个民办老师,也就是代课老师。
此时,影天再也没有一点平常的儒雅样子,面露疲惫和着急的神态。尽管如此,他毕竟不是*当爸的人,并没有露出惊慌,正指挥着一家人干活。他让大儿子去找接生婆,又安排弟媳妇帮忙照看妻子。
这时整个家中忙乱起来,烧水的烧水,准备剪刀的准备剪刀。家中的老爷爷也在忙碌着,正在为即将出生的孙子准备要穿的衣服。老太太则跪在大厅中间,喃喃自语祈祷母子平安顺利。
随着雷声越来越大,被吵醒的村民也越来越多。有村民听到这户人家的动静,纷纷起床刚来帮忙,一时间整个村子似乎又动了起来。
“影天老师,你家婆娘要生了?有没有准备好衣服,我从家里拿了几套衣服过来。”隔壁邻居大嫂拿着几件旧衣服,非常热情走了过来。
随着赶来帮忙的邻居越来越多,整个屋子已经挤满了人。几个妇女七嘴八舌商议,怎么在接生婆来之前的准备工作。
“王婆,王婆,我妈要生了,我爸请你过去帮忙。”赶来叫接生婆的大儿子叫影青林,是一个十二三岁左右的少年。此时,正在卖力敲打接生婆人家的房门,一边拍打一边叫道。然而,雷声实在是太大,加上这个接生婆的年龄较大。少年拍了足足五六分钟的们,里面才传出声音,紧接着,从房屋内走出一个近六十的老太太。好在老太太耳聪目明,腿脚利索,听了少年影青林的话,带着小包跟着他小跑着往孕妇家走去。
晚上9时9分,孕妇腹中的小孩似乎等不及,在雷声再次巨响的同时,一声嘹亮的哭声响起。这个小孩的哭声,似乎超过雷电的声音,传遍整个小小的山村。
1991年的暑假,也就是三年后。影家村一群小孩在村子不停跑动。一会跑到村头的枫树下,一会跑到村尾的枇杷树旁。这一下午,这群小孩已经来来回回跑了好几个来回,整个村子被他们弄得鸡飞狗跳。
这群小孩一共有十五六个人,大的不过七八岁左右,小的更是只有三四岁而已。他们为什么在村里跑来跑去呢?好玩是小孩的天性,不过,他们可不是因为玩才跑。
原来村里最近放了一部武侠电影,里面讲述一些行侠仗义的武林高手。而要成为大侠就得会武功,其中飞檐走壁的轻功,也有杀人无形的气功。这些武功倍受这群的推崇,他们天天向着成为武林高手。
电影中有轻功的训练方法,如日行百里,带重物奔跑等。这群小孩就是在训练轻功,几乎每天放学后,他们就会开始所谓的轻工训练。周一至周五,他们在村里训练,也就是来回跑上几圈就算了。如果是周末和节假日,农村的田埂,山丘到处都是他们的训练场。
当时,整个大陆社会都受被港片的影响,小到如三四岁的小孩,大到十七八岁的青少年,甚至三四十岁的中壮年人,他们也都或明或暗的练习所谓的武功。
这群小孩中,有一个特别瘦小的三岁左右的小男孩,也气踹嘘嘘跟在最后跑。哪怕摔倒了,也会自己爬起,然后继续跟着前面的队伍跑。这个小孩是谁?这么小怎么也没大人跟着他?其实在那个年代,小孩远没有那么娇贵。
特别这个三岁小孩,他家里已经有四个哥哥,他是家里第五个小孩。在九十年代初期,让家中众多小孩,能够吃饱就是父母最大的责任。至于其他要求,大人无法满足,小孩也没有这种想法。
这个小孩叫影初九,在一个雷电交加的夜晚出生。他父亲影天经过反复思量,最后给他取名初九。也许大家会说,取个这样简单名字,实在没什么水平了。
不过,对于李天来说,没有比这个名字更适合他了。九月初九晚上九时九分出生,而且初九是他爷爷名下,第三代中的第九个小孩。影初九除了有四个亲哥哥,还有两个堂哥,两个堂姐,他是第九个小孩。
其实,影天在有了两个儿子后,一直希望有个女孩。可是天不遂人愿,一连四个都是男孩。在影初九之前,还生过一个女孩,可惜仅仅出生一个月就夭折了。
为此,影天夫妇也决定不再生了,认为自己命中无女。谁曾想,女儿夭折仅仅一个月,妇女居然又怀孕了。影天夫妻还以为上天又给他们送来一个女孩,谁知道老天再次开了一个玩笑。第六个小孩居然也是男孩,影天夫妇的失望之情可想而知。
对于一对生了五个男孩的夫妇,影初九尽管不会被父母不喜,但也不可能得到更多的照顾。何况,影天夫妇本身忙得不亦乐乎,也根本没有时间特别照看初九。
一群小孩玩了两个多小时后,已经下午五点半了。估计大家都玩累了,这才在村口集合,准备结束今天的训练。
“今天轻功训练就到这里,现在大家先回家吃饭。吃完饭后,大家在晒谷坪集合,继续今晚的气功修炼。我们一定要学好武功,到外面闯荡江湖,打抱不平行侠仗义。大家记住,不见不散”。其中一个八岁的男孩,指挥大家停了下来,要求大家早上继续气功修炼。
“不见不散!”大部分小孩都似懂非懂,大家连忙点头应道。于是,十几个小孩如鸟散一般,各自跑回家中吃饭去了。
小初九见大家都回家了,也奔奔跳跳往家里跑去。不过,小初九回家后,发现家中空无一人。小初九跑到楼上抓了一些糠米,喂给家外的几只鸡。从他熟练的动作可以看出,这种事情已经习以为常了。
不仅如此,小初九喂完鸡后,开始将家里的房间,为打扫了一下。再将家里混乱的桌椅,同样去摆放整齐。实在无法想象,一个三岁的小孩,能够主动干这么多的家务。
小初九虽然好玩,但是非常懂事,尽可能为家里分担一些家务。俗话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其实,早当家里面的含义,何尝不是有生活所迫的成份,否则,大人又怎么可能放心小孩去干这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