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鸣所施展的烈焰掌,招数并不多,也不是以灵巧为主,与剑法相比却是截然不同的。若说剑法讲究灵巧迅捷,而这掌法却是讲的以力破巧,掌法开合皆是力道的展现,劲力所至让人难以防守。
李慕仙虽能将这些招数记下,但内劲运行却是看不会的,即便记下也只是空有招数而无形,破绽大漏,不过李慕仙本就只为扩充自己的武术见闻,而并非要学了去。
李慕仙见得这两套武艺,可别提多高兴了,自将招数在心中不断演练,以将其牢记,而后再将其与剑经融合。
李慕仙毫无修为,即便牢记,可真要将这招数融合,那却难了。而且他又不愿动手练习,自以为凭其智慧便可练成,如是这般岂不更是难如登天。
李慕仙得招数,即便吃饭也在推演,但是这热度也不过三个时辰,时辰一过,他便不再细想,自觉良好。
等得晚饭后,他因被晦明追击,有推演招数,所以十分困倦,一躺下就睡着了。
等他一觉醒来,突然一跃而起,只觉得周围环境大变,而自己居然和衣躺在草地上,而头却枕在树干上。
“这怎么回事?”回想昨日,那些村民模样笑容都是那么的清晰,可不像是梦。
遥望四周,烟雾缭绕,寒气升腾。目所能及之处,树木粗壮如虬龙,枝干都比他大腿还粗,早晨寒风阵阵,树上零星的几片发出阵阵清响,有些树叶再也坚持不住,缓缓飘落。
不远处,麟马不时还低头吃着草,“马儿啊,你可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想不明白,自己觉得应该不假,可是为何自己醒来却身在树林中,“难道是冷出了幻觉?”
深冬渐来,寒意渐胜,他一夜和衣而睡,可却并未感觉到寒冷,但这话一出,却不免一阵哆嗦。
“我这是身在何处?”回想一路走来,从山林到关山镇,没想一处城又进了丛林,想到此处,不由一笑,只觉得人生之妙。
正在叹息间,突然一声嘶吼传来,其声悲切,让慕仙为之心惊。
“不好,定是有凶兽在附近。”当下牵过麟马,翻身而上,急催而去。
行了不远,又听有人说话声,只可惜风声时起,让他听不真切。
“去看看?”李慕仙有些好奇,这丛林之中,竟然也有人,说不定还可借问道路。
声音从东北方向传来,时有时无,像是一男一女在说话。
李慕仙骑马而行,不时举目前看,但林中烟雾缭绕,叫他连数丈之外都看不清。
“快点,晚了什么都没了。”一个男子声音传来,慕仙渐渐靠近,这声音也越来越清晰。
“急什么嘛,本姑娘可累了。”
“不远了,你再坚持坚持,得到仙缘,你我便可做对快乐夫妻,不惧生老病死。”
女子一听,当下娇嗔一声,随后又啐了一口,道:“谁要和你结婚呢!”而后也不再撒娇,牵着男子的手疾步而去。
李慕仙暗自纳闷,明明那所谓的“仙缘”已经被鉴定出是假的了,这怎么又出现了仙缘,难道又是什么局?
“不行,管他是真是假,我也得去看看,万一真有仙缘,我岂不白白错过?”想罢,将腰间精钢剑取下,握在左手,右手牵好缰绳,催马紧随男女身后。
轰隆隆!巨大的声响远远可闻,一条数丈宽的江,如巨龙一般横陈在前,混浊的江水从高处断层冲下,如群马狂奔,壮观而摄人。
“这是……!”男子从袖口拿出地图,然后仔细看了看,道:“黄龙江,嗯,沿着江边向上一直走。”
“啊?!”女子一听,顿时有些气馁,“你刚才不是还说快了吗,我实在走不动了。”随后坐在一旁大石上,将右脚鞋袜脱下,露出芊芊玉足。
她足底发红,隐隐还有几个小泡,“都怪你催促,天还没亮就走,这下马也被凶兽给分尸了,还好跑得快,不然人都没了。”
“是我不好,姝儿妹妹,你不是已经原谅我了么,怎么又提此事。”男子在女子身前蹲下,双手握住那只洁白的玉足,帮着轻柔了起来。
“玉哥哥,你说这古墓中是否真有灵丹?”周姝有些不相信,像这些仙人古墓,里面若是真有灵丹传承,基本都是十有九空,即便真有,抢夺者可不会少,那些高手更是成群结队。
“不会有假。”刘玉一脸肯定,神情十分坚决,想来不会有假,“最近好些修士都发现这座古墓,若是有假,岂会引来这么多的修士。”
“好啦,我们走吧!”周姝也明白,既然此事牵扯修士,那么多半无假,只是修士越多,他们想要得到的东西几率也就越低,所以抢先而到好处可就显得尤其大。
李慕仙也是一脸期盼,眼中精光流转,沿江边而行不到两丈,道路越来越难行,一旁是高山峭壁,一旁是湍流的江水,稍有不慎滚入江中,那基本是死定了。
道路越走越窄,最后连人都很难行走,慕仙不得不将麟马放了,而自己侧身扶着山壁缓缓而行。
还好这条路并不太长,可是慕仙依旧是腿软脚酸,而那一男一女一路施展轻身功夫,远远将他甩在后面。
李慕仙急追,只怕落后太远,而失了路线。
“咄!”
突然一声吒喝,远远传来,一道红火的亮光,似风一般划出一条红线,将这山间浓雾都照散了。
红光横在半空,刘玉二人被这突来之物,吓住了,二人紧拥着。
“不知是哪位朋友,何以拦住我等去路?”刘玉双眼四望,可却不见人影。
“区区凡人,岂配知我姓名?”说话声是一女子,声音清脆如黄鹂,但话语之中却带着狠辣之意。
“前辈,晚辈乃是落霞城刘玉,家父乃是城主刘善。”刘玉自持家世,虽不得其父之喜,但遇这些修士,却也无法,只能抬出其父名头,用以震慑。
“刘善?”果然,女子似乎有些忌惮,口中默念一声,“落霞城与此地相聚数十万里远,即便他刘善儒法有成,可又能奈我何?”
刘玉有些忌惮,此人说得不无在理,两地相聚如此远,即便被人杀了,他的父亲能知道么?何况这些修士一旦出手,留下很少会留下痕迹。
“我二人并未得罪过前辈,前辈这样乱开杀戒,难道不怕因果吗?”
女子一声冷哼,“什么因果,我辈修行,就是要破开因果。”话罢,红光径直飞来,虽还相距很远,但那股炽热却如浪潮一般,将这片天空都变得火红。
“你……!”刘玉一字吐出,再也不唤女子“前辈”二字,急从胸前取下一块花白玉牌,牌上有着血红的花纹,透过光看,血红的线条不断流动,好似“活”的。
玉牌握在手中,当红光越来越接近,他暗咬一口,一口鲜血向着玉牌喷出。
血珠散落,血红的花纹变得更加艳丽与瑰美,随着玉牌光芒大胜,花纹扩散开来,形成一轮血红的圆月,散发出一丝丝凉意,但这股凉意丝毫不冷,反而十分舒适。
那火红的光直飞而来,碰撞上血月,发出一声惊雷般的炸响,火红的光也因为炸响而倒飞了出去。
而血月在那一瞬急剧缩小,好似某种看不见的力量将其压缩,由原先直径一米左右,迅速变成了一个寄点,小到凡人肉眼难见,但光芒却比之前更加耀眼。
最后天地之间只有一把尺,长二尺多,通体火红,它兀自发出火光,在空中停着,“亲血护符,还有小挪移符,想不到这凡人颇有家底。”女子声音好似就从这柄尺中传出,她有些惊讶,也有些惋惜。
亲血护符不是什么稀有之物,一些修行世家,在后辈出生时便会炼制,这种护符并不需要法力催动,只需与护符中留下的血融合便会自行护主。
而女子所惊讶的却是这小挪移符,亲血护符这虽叫“符”但却并非真符,只是一个叫法,而小挪移符却是真符。
刘玉一家从儒道,而符这类法宝却非儒道之物,这符最善长者莫过于道家,而道家又有外丹道与内丹道,至于这符正是外丹道的惯用手段。
小挪移符移动距离不是太远,大致范围在七百至千多米左右,但女子并未追击,而是就此作罢。
“小子跟我走吧!”女子虽然放过了刘玉两人,但却留意着慕仙,至于为何不追,也正是因此。
李慕仙看热闹看得入迷,那想女子早就知道他的存在,还未等他反应过来,人突然拔地而起。
火红的尺儿好似生了一条手臂,将他生生拽了起来,拉至空中。
啪地一声,尺未飞远,突然又有一物盖亚而下,撞击在尺上,将李慕仙撞落在地。
“谁?敢坏老娘大事。”
地面,一个儒雅男子,羽扇纶巾,面带笑容,一手拖着落下的慕仙,“小兄弟站好了!”他并未回答女子,反而这般说道。
“我到是谁,原来是儒家道友。”女子丝毫不气,止了法宝,显出身来,竟是一个相貌清丽的佳人。
“原来是阴阳道的道友,你如此擒拿一个凡人,未免有些欺辱弱小之嫌吧?!”男子缓缓说道,右手向空中一升,半空那巨大之物急剧缩小,而后降落在他手中,原来是一大拇指大小的青铜印。
“嘿嘿!”女子冷笑,“道友可真管的宽,这天下之事自由人说,你儒道长以君子挂在嘴边,而我道却没有。我一个女子自不是什么君子,而道友是真君子呢,还是伪君子,恐怕你心里明白。”
“是真是伪,姑娘认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