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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跳楼

上学不到一个月,学校几乎所有人都认识钟成宇了,原因很简单,韩雪是校里出名的才女校花,这朵才女校花有事没事,找到各种方法,去接近成宇这个校草,毫不夸张的说,学校里只要是钟成宇出现的地方,必定会看到韩雪。

这除了让钟成宇非常烦恼,另外就是让他无法摆脱,必竟她是汤玲的表姐。

一个周末的晚上,汤雄出差去了美国,钟成宇和保姆宋阿姨两个人在家,韩雪风风火火过来了,在这个家,她再熟悉不过了,她也没把自己当个外人,直奔成宇的卧室。

“咚咚咚……”“钟成宇快开门”

“咚咚咚……”本小姐今天受了委屈找你诉苦来了。

“咚咚咚……”“再不开,我砸门了。”

“别别,我在洗澡等我会儿。”钟成宇飞快的说道。

生怕说晚了,门被砸了,自己也走光了。

钟成宇穿好睡衣,确定扣上了所有的扣子,打开了门,一股浓浓的酒气扑面而来。

“钟成宇,你要替我出头啊,小眼睛他占我便宜。”

醉醺醺的韩雪进门后,一把抓住成宇的领口跌跌撞撞的往沙发上靠。钟成宇扶着她躺在沙发上,拿来了垃圾桶,倒了杯水。

“哪个小眼睛,怎么.....”钟成宇话还没说完,就听到韩雪呼噜呼噜叫起来了。

“看来是喝了不少,睡吧睡吧。”钟成宇摇了摇头自言自语到。

刚想给她盖个被子。

“不行,晚上她醒来了麻烦大了,送汤玲房间去。”

看着她睡得跟个死猪一样,他一咬牙,一把将她抱起。

“别碰我,别碰我。”

韩雪大叫着像混身触电似的一阵手舞足蹈。

钟成宇一下子失去平衡,两个人倒在了沙发上,钟成宇的下巴正好瞌在她高耸的胸部,瞬间脸红到了脖子。

“算了,先让她睡会儿吧。”钟成宇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拿来被子盖在她身上,回到床上,看起书来。

夜已经很深了,昏暗的房间里,窗外射进来的微弱月光下,一个身影从沙发上坐起来,轻轻走到了一旁的床边,脱下所有的衣服,一下子钻进了被窝。

突然,钟成宇迷迷糊糊中感到身体被勒住了,嘴唇被赌住了,他奋力挣脱,却越勒越紧,啊,救命,他双手双脚并用。

“哐嘡。”

他睁开双眼,感觉有东西重重掉在了床下,什么东西,他立刻打开了了床头灯。

看着床下的赤身裸体,他目瞪口呆,下一秒他闭上了双眼,关上了灯,也顿时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快穿衣服,快点!”钟成宇愤怒的吼着,像是他刚刚被强奸了。

“干嘛这么凶人家,反正我们都那个了,还害羞个屁呀!”

这时门外想起了敲门声,狗叫声。

“钟成宇怎么了,没事吧”

显然是刚刚动静太大,惊动了张阿姨和小黑。

“没事儿,张阿姨,我不小心滚到床下了,成宇快扶我上床。”

韩雪毫无顾忌大声的说着,生怕张阿姨听不见,气得咬牙切齿的钟成宇,恨不得给她两耳光,心想,这下完了,百口莫辩了。

“韩雪,你想干嘛!你疯了!成宇竭力压制着自已的怒火,压低声音重重的说到。

“谁都知道我喜欢你,难道你不晓得!”韩雪嘟着嘴满脸委屈嗲声嗲气说到。

“你还委屈了,我们还小,现在任务是学习,而且我讨厌你,你睡吧,我去客厅。”

钟成宇说完拿着被子走出房间。

韩雪脸上露出了胜利般的笑容,小样儿,我就不信了,本姑娘还搞不定你,她跳下床,打开灯,欣赏着镜子中那凹凸有致,雪白粉嫩的胴体,心想,我这样的大才女,大校花看上你,你还委屈了,不识抬举,欣赏完自己的身体后躺在床上的韩雪再无睡意,她一会儿笑得像花痴,一会儿又咬牙切齿,慢慢的她静下心来,开始有点纠结起来,她不知道自已是真的喜欢钟成宇,还是因为他只是想把他从汤玲身边夺走。接着她的嘴角慢慢上扬,在她那精致白嫩的脸上画出了一个优美的弧度,“喜不喜欢,他都必须是我的了。”

客厅里愤怒的钟成宇,久久不能平静,韩雪太疯狂了,简直无耻,以前对韩雪仅有的一点好感,仅有的一点礼让和尊重,此刻已经化为了厌恶和鄙视,同时又有一种担忧,让干爸干妈知道了这事,哪还有脸在这待下去了。

接下来的几天里,钟成宇每天回家后抢着帮宋阿姨洗碗拖地,献殷勤,仔细观察着汤雄的脸上的细微变化。

纸终究包不住火,汤雄出差回来后的第三天,终于暴发了。

晚上九点,在偌大的客厅里,气氛格外紧张。

“钟成宇你让我非常失望,我一个人在外面忙得昏天黑地,你干妈在异国他乡照顾着玲玲,你在家就给我干这些事,你对得起谁,当初我是看你对玲玲情深意重,懂事上进,才收留你,帮助你,你就是这样回报我们吗,你......”

汤雄右手食指指在成宇的面前,气得一句话没接上来,或许是不知用什么词语来发泄。

他点上了一根烟,大口吸着。

“干爸,不是你想的那样,你能听我解释吗?”钟成宇低着头轻声说到。

“不用解释,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必须立刻马上,跟她停止一切交往,专心学习,用成绩来证明你的改变,否则不要再叫我干爹。”

汤雄说完离开了客厅。

回到卧室后的汤雄,一边抽着烟,一边开始回顾钟成宇这几个月来的点点滴滴,他想不通,钟成宇不应该是那么胡来的孩子,她和汤玲七年才相约一见,而且他很清楚在这七年中汤玲多次要去见他,都被他拒绝。

那年夏天,汤玲即将进入高二的那个暑假,在得到了父母同意后,汤玲精心准备了一大包的礼物,她独自一人来到黄兴村,她想给他一个大大的惊喜,不巧的是,钟成宇在几天前就到河南他爸爸那里去打零工了,当她从钟成宇大伯那里得知这一消息时,她很失望,但是她并没有死心,决定去河南找他,可是钟大伯并不知道钟成宇所在地方的具体地址,只有电话,在汤玲的请求下,在镇上的邮局,汤玲和钟成宇通上了电话。

“喂……钟成宇”

“喂……你是谁呀?”

“哈哈哈,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你的声音,我可是听出来了,这不公平。”汤玲笑着说到。

这是他们从小学分别五年后,第一次通电话,五年成长中,他们从童年走进了少年,在声音的转变后!钟成宇已经听不出是她的声音,而汤玲其实也听不出是他的声音了。

“你到底是谁啊?”电话那端钟成宇再次问到。

“我是汤玲,你还认识我吗?帅哥。”汤玲有意压低了声音,细声细语的说完,做了个得意洋洋的鬼脸。

“汤玲……哪个汤……啊……你……你怎么有这个电话号码的?”钟成宇结结巴巴终于反应过来,他又惊又喜,虽然此时两个人远隔千山万水,可他的心脏还是在怦怦直跳,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他努力的平复着自己激动的心情。转移自己的思想,回想着前天中午菜汤里的那只苍蝇。

“你傻呀!动动脑子好不。”汤玲对着旁边的钟大伯微微一笑,继续说道:

“你大伯告诉我的,我现在在你老家呢,今天准备给你个惊喜的,谁知你跑那挣钱去了,对了,小黑也在这儿呢,我让它给你打声招呼。”

说着汤玲拿着话筒蹲下身,放到小黑的嘴边。

“来,小黑叫两声,你大哥在电话里呢。”

“旺旺……”

聪明的小黑摇着尾巴对着电话大叫两声。

钟成宇的脑瓜子里正在苍蝇和汤玲之间徘徊,他根本就没有听清汤玲在说什么。但是两声惊天动地的狗叫声。吓得他差一点魂飞魄散,吓得他扔掉了手中的电话。有那么几秒钟。他的脑子里面一片空白。当他耳朵里嗡嗡嗡的声音,慢慢消散,他听到了地上的电话里传来了汤玲焦急的声音。

“钟成宇,钟成宇,你怎么啦?你怎么啦?”

在钟成宇手中的电话与地面接触的那一瞬间,汤玲耳边同时传来一阵很大的撞击声,他吓得大叫起来。

“没事,没事。刚刚不小心电话掉到地上了。”钟成宇飞快的捡起地上的电话说到。

“你来之前也不说一下。”

“说一下,说一下还能见到吗!”汤玲擦了擦电话上小黑留下的口水继续说到。

“你现在就跟个领导一样,不对,领导要是预约还能见上,你是预约都预约不了,你还要牛,还要忙。”

“少说点吧,我正忙着干活呢,你快回去吧。”钟成宇敷衍的说到。

此刻,他不是不想说,而是他不知道该对她说些什么。

“嘿,说你胖,你还喘上了,我决定马上过来,快把地址告诉我。”说完汤玲飞快的从包里拿出了纸和笔。

“汤玲,你别闹了,我们现在还不能见面。”

“为什么?你是不是毁容了,怕吓着我,啊!哈哈!”汤玲笑着说到。

“因为我在妈妈的坟前发过誓,在我没考上大学之前我不会见你,其实我……很想见你,但必须要考上大学,以此来激励我自己,你明白吗?”钟成宇鼓起勇气说完,脸红了,因为他是真的很想再见到她,对他来说那就像是一个梦。

汤玲听完这简短的几句话,她没有脸红,眼睛红了,她终于明白了,这个比领导还难预约的人,也许比她自已还要急切期盼着重逢的那一天。

“好吧!我明白了,我回去了,你多保重!”还没等钟成宇说声再见,她就匆匆挂断了电话。

离期末测试就剩下十几天了,钟成宇把所有的委屈,所有的思念,化为学习的动力,他的勤奋和刻苦所有人都看在眼里。

在他的身边也很久没有看到韩雪的身影,这段时间钟成宇总是想着法子处处躲着她,食堂吃饭时避开她,走路时绕开她,放学也是最后一个离开,上学也是最早的一个到校,下课时也从不离开课桌半步,同学们反而有点不习惯了。

有几个暗恋他的女同学会试探性的问他,钟成宇你和韩雪吵架了吗,你们可是金童玉女的组合,大家都很看好你们呢!钟成宇总是大大咧咧一笑,学业为重,学业为重,她们点着头很满意这样的回答,嘴里说着是的,是的,学业为重,脸上一本正经的样子,心里在偷偷的笑着,假正经。

有几个韩雪的追求者看到钟成宇有意躲着韩雪,内心更是重新燃起了希望之火,他们有的向钟成宇讨教说,大帅哥,教教我怎么才能让女孩子喜欢自已,钟成宇说,努力学习,让自己变得更优秀。男同学们听了点着头,嘴里说着,是啊!是啊!脸上也是一本正经的样子,心里却在骂道,装什么装,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总是把学习挂在嘴边的大帅哥钟成宇,确实非常优秀,他就像学校的小明星一样,他的音容笑貌,言行举止无形之中不知伤害了多少男生的自尊,破灭了多少男生的梦,挠乱了多少女生的芳心,女生们以他为标准寻找着自已心中的白马王子,男生们苦闷的发现自已心中白雪公主眼光越来越高,变得遥不可及,他们的羡慕嫉妒恨慢慢的变成了满腹的牢骚,在他们的梦里喧泄着,在同学聚会的酒桌上借着酒劲大骂着,混蛋,伪君子。

钟成宇自进入东南大学两个月以来收到了二十八份来自女生的小纸条儿,有的放在了他的课桌里,有的夹在了他的书本里,有的是放学时偷偷尾随直接塞到了他的手上。

有的上面写着帅哥,我很喜欢你,我们做朋友吧。

有的写着钟成宇,看得出你不喜欢韩雪,你觉得我怎么样,给我们一次机会吧,我还你一个美好的未来。

他看着这些纸条时,总是直摇头,一幅无辜的表情,他连一个纸条都没回复过,他嘴上总是挂着,学业为重,心里也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他没想到大城市的男孩女孩们是如此的开放,他从开始的疑惑,到后来的慢慢习惯,再到后来他干脆连看都不看,就把那些传递着友好的纸条们扔进了垃圾桶。

有一次,下课的铃声响起时,像是吃了火药的韩雪气势汹汹的来到了钟成宇的课桌前,像是警察抓住了小偷一样,抓着他的衣领往外拖,所有同学们都目瞪口呆看着这一幕愣住了,钟成宇更是没反应过来,他正低头思考着一遍论文,突然就感觉自已的衣领被用力扯住了,他猛的抬起头,看到韩雪正站在自己的面前,右手死死的抓住自己的衣领,怒气冲天的看着自己,那样子像是有天大的仇恨,环顾四周,几十双闪闪发光的眼睛像看着动物园里的大猩猩一样,正看着自己,他脸色一沉。

“快放手……”

随着钟成宇的一声吼叫,顿时教室里炸开了锅。

“钟成宇你就从了她吧!”

“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

“哈哈……哈哈……”

几个男同学嘻嘻哈哈的,说笑着。

女同学们叽叽喳喳的议论着。

“你给我出来,你给我出来!”

同学们的起哄声,像是给韩雪打了一针兴奋剂,她死死的抓住他的衣领,一边说着一边拼命往外拉,可就是拉不动,钟成宇去用力扯开他的手,可就是扯不开,当然并不是真的扯不开,而是怕弄伤了她的手,就这样他们拉拉扯扯持续了几十秒。

“钟成宇你就出去一下呗。”

“去吧。”

几个好事儿的男同学看不下去了,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挪开了钟成宇面前的课桌,把钟成宇从后面推的推,搡的搡,前面拉的拉,就这样前拉后推的来到了外面的绿化带,停在一棵树下。

这时韩雪松开了手

同学们跟着他们也停住了脚步把他们围在中间,等着看他们的“表演”。

“干什么,你真的疯了,你还知道自己是个学生吗,泼妇!”钟成宇整了整衣领大声说到。

“我没疯,可是就快疯了,你别以为躲着我,就可以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韩雪说到。

这时上课的铃声响起,同学们意犹未尽向教室走去。

钟成宇转过身刚想走,韩雪又一把抓住他的后领,嘴巴贴近他的耳朵轻声说道:

“记住,从那晚起我是你的女人了,不要再逃避,否则别——怪——我。”韩雪一字一顿的说完最后三个字松开了手。

“不可理喻。”钟成宇捋了捋头发,丢下四个字,向教室走去。

冷战期过了没多久,临近期末测试的前天中午,钟成宇吃完午饭回到教室刚坐下,突然听到窗外有人喊了一句:

“不好了,出大事了”

话音未落,教室里所有人都一下子望外冲去,向赶集一样汇入了奔跑的人流,他们边跑边问着旁边的同学: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不知道呢,好像是女生宿舍那边,可能是有人跳楼。”

“啊!不得了!”

他们一惊一乍的加快了脚下的步伐。钟成宇跟着奔走的队伍来到女生宿舍的楼下。

一群一群,一拨一拨不断赶来的学生们越来越多,很快就聚集了几百人,顿时女生宿舍的楼下像早上8点的菜市场一样热闹。

他们沐浴着冬日的暖阳,高仰着自已的头颅,焦躁的寻找着六层楼顶的属于人的身影。

“人呢,人呢,在哪儿呢?”

有几个男生似乎是有点失望的喊着。

“别挤呀,踩到我了,有点素质好不好!”

混乱的人群中,嘻嘻哈哈,叽叽喳喳的嘈杂声此起彼伏。

没到五分钟,学校里几乎所有人都在现场了,平时开个全体师生会议没见过这么迅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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