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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虚无缥缈的传说

在当初卫瀚体内炽火灵力第一次爆发的之时,面对他如此痛苦的模样。实在于心不忍的绛珠婆婆,便告诉了卫昶旭这个存在于上古古籍传说中的神物——冰神珠。

当年绛珠婆婆也对其所知不多,因古籍中记载其对天地间一切至阳之力都有压制净化的效果,所以才对它寄予厚望。

后来卫昶旭在许多年时间里便一直暗中寻找冰神珠,但却一直了无音讯,直到两年前卫瀚体内的炽火灵力似乎能够稳定压制,对冰神珠的寻找便没再那么紧迫。

而现在,这次炽火灵力爆发不仅让卫晗有些胡思乱想。实质上,那种担忧,在卫昶旭与上官舞阳心中,一直都存在。

浣灵诀虽然可以一定程度上压制卫瀚体内的炽火灵力,但它同时也极大的限制了他修为的进展,而且,这种平衡炽火灵力与壬水灵力的方法,迟早会有崩溃的那天。

其实卫瀚今天这种过度使用浣灵诀而导致炽火灵力爆发的情况,只是这种平衡崩溃的先兆。

身体几乎完全浸入浣溪灵池的卫瀚,只余口鼻在外。卫昶旭用灵力催动着浣溪灵池中水的浮力,让他能够保持一个固定的位置。

卫瀚此时心神收敛,内视自己的身体内部。从灵力的总量来说,其实他体内如今若算上暴虐的炽火灵力,甚至已经完全不下于妹妹卫晗聚灵境后期大圆满。

但是,炽火灵力与壬水灵力,以及卫瀚努力的凝聚出的浣灵诀灵力,这么庞大的灵力总量,却极为驳杂。

每每催动灵力,卫瀚便会感到经脉内壁如同有千万把灼热的剃刀轮番剜刮。神府之中,炽火灵力更是几乎占据了整个神府,卫瀚天生敏锐的灵识感知,被炽火的气息熏染的焦躁模糊。

卫瀚强忍着神府中传来的眩晕感,猛咬舌尖,疼痛让他的感知恢复几分清明。他逼着自己凝神静气,分析如何解决这次的炽火灵力。

炽火灵力爆发的太过突然,又是在他较为虚弱的时刻,猝不及防之下,经脉与丹田的几乎炽火灵力与壬水灵力完全分辨不出彼此,紧紧彼此缠绕。

卫瀚暗叹一口气,自六岁引灵以来,常常爆发的炽火灵力已经快要成为他生活的一部分,而这次,却是他经历过众多次炽火灵力爆发最危险的一次。

不将炽火灵力与壬水灵力分离出来,卫瀚随时会面临爆体而亡的危险。幸而有浣溪灵池的灵气之源支撑,虽然困难,但却不是无法做到。

卫瀚引动着浣溪灵池内与浣灵诀同源的灵气,一丝一缕的进入神府之中。刚一接触充斥神府的炽火灵力,便仿佛冷水入沸油。

忽然暴动起来的炽火灵力差点直接涨破卫瀚的神府,头痛欲裂的感觉几乎要直接击溃他的灵识。

“唔……啊……”

卫瀚终究是没能忍住,即使拼命压抑着自己的声音,却依然痛苦的呜咽出来。

神府位于额中,其有灵根,乃是联通修士灵魂之所。神府差点被涨破,无异于对修士的灵魂进行鞭挞。这种痛苦不是所谓意志力能够忍受的。

卫瀚的痛苦的呜咽之声仿佛一记重锤狠狠锤击在了众人心头。

纵然卫昶旭也是忍不住别过头去,儿子这般遭受苦痛,自己却只能干看着,明明修为已经接近永曜大陆的顶点,但是他却从心底感受到深深的无力。

卫晗心头袭来阵阵强烈的压抑感,她玉手捂住小嘴,泪水已无声滑落,斜襟白纱被打湿一片。

上官舞阳左手紧紧撕扯着自己的心口的衣襟,曾经的锋芒锐气,已被不长的岁月消磨殆尽,那种感觉,是自责,给卫瀚造成如此痛苦的,恰恰是她苦修多年的炽火灵力。

卫启鸣扶着母亲,他清晰的感受到从上官舞阳身上传来的颤抖,更能直接看到上官舞阳晕红的双眸,惨白的脸色,写满了自责。

“这究竟是……”

卫启鸣怅然若失,为什么,这所谓的规则,所谓的,天道规则……他昂首目视苍穹,双眸如电,似乎要将其看个通透。

卫瀚灵识沉于体内,家人们的担心,难过,自责,他皆无法感知。顶过了炽火灵力第一波对神府的冲击,触及灵魂的痛苦终于稍稍有些减弱。

他没有因此放松灵气的输送,浣溪灵池本源灵气进入神府,穿过密布的炽火灵力,迅速的补充到灵根之中。

伴随着灵气注入,壬水灵根莹润出淡淡的水蓝色光泽,在一片赤红色的炽火灵气中分外惹眼。

紧接着,依照浣灵诀凝结出的又一缕灵力出现在赤红色的神府世界中。

周围的炽火灵力仿佛冰雪般迅速消融,这一缕浣灵诀灵力周围便出现了一片真空地带。

然后,是第二缕,第三缕,第四缕……

很快,浣灵诀灵力已经形成相当的规模,神府中的炽火灵力已经消退一大半。但是,它们并不是真的凭空消失。它们其中一部分,慌不择路般的进入到卫瀚的经脉之中,而绝大部分又回缩至盘踞在灵根中的炽火灵力之源。

卫瀚也尝试着用浣灵诀灵力去“祛除”炽火灵力,但是,却依旧没有任何作用。

他只得无奈放弃,转而将精力主要用于清理神府中残余的炽火灵力。很快,卫瀚的神府被他用浣灵诀灵力完全清理干净。

被炽火灵力破坏的千疮百孔的神府呈现在卫瀚眼前。没有再继续将浣灵诀灵力引入经脉,而是首先修复起来差点被完全摧毁的神府。

这些凝结出的浣灵诀灵力,是卫瀚引动的浣溪灵池最本源的同源灵气所凝。其中天生便带有“中和”的特性,这也是这次浣灵诀灵力效果如此惊人的原因。

而浣溪灵池中蕴藏着的浓郁生命气息,更是修复神府最重要的凭借。

经过卫瀚细致入微的用浣灵诀灵力进行修复,他的神府终于基本恢复如初。这并不是一个轻松的过程,对修士的灵识要求极高。

以卫瀚轻车熟路的样子,这些年的炽火灵力爆发,他显然也没少做过这事。

他的灵识与感知,早在一次次痛苦的磨砺,一次次对灵力细致入微的操控中变得越发凝实,越发强大。

浣灵诀缺乏攻击能力,灵识的强大,才让卫瀚有了利用浣灵诀进行诸多变招的可能。

完成对神府的修复,卫瀚的灵识未有疲惫之感。他再次凝聚心神,准备解决经脉与丹田的那部分与壬水灵力纠缠在一起的炽火灵力。

身体浸入浣溪灵池的卫瀚,头部的血色赤红已经消退大半,赤红色的头发,也开始向黑色与水蓝色转变。卫瀚的呼吸也逐渐平稳,不再有断断续续的痛苦呜咽。

这些良性的变化终于让众人略微松了一口气。

将炽火灵力与壬水灵力分离开来,这是一个浩大的工程,卫瀚高度集中精力,灵识高强度,超负荷运转,花了整整两个时辰,经脉中的两种灵力才逐渐被完全分开,炽火灵力绝大部分被排出体外。

到最后丹田中的双色灵力漩涡却让卫瀚有些犯难。

其实炽火灵力与壬水灵力形成的灵力漩涡奇异的很稳固,仿佛和单一属性灵力漩涡并没有区别。

但是,没有办法,灵源界万事万物都在冥冥中受到天道规则的桎梏,水火不容亦是如此。

分离丹田中的灵力漩涡,又一次让卫瀚感受到了类似神府的痛苦,灵力漩涡差一点就在丹田爆发。

如若次,卫瀚就会变得如同之前的卫不瞑那般,没有储存灵力的丹田,修为回落到引灵境初期,一生停滞不前。

苍穹染上霞光,时间一晃来到了傍晚。演武场那边,今天的比赛已经结束,已经有不少人胜场达到三进入到了第二轮。

卫瀚突发意外,他和妹妹都已经错过了两场比赛。人不到场情况下,被直接判定为了认输。

最后一抹斜阳也被黑暗吞噬,星光闪烁,月光破开黑暗,夜晚的幻灵境,更加的神秘幽静。

柳树下的石台旁,众人分坐其周。方才解决掉这次炽火灵力爆发问题的卫瀚,脸色苍白的坐在最中间,妹妹卫晗坐在他的左侧扶住他的手臂。正对着的,便是上官舞阳,卫昶旭与卫启鸣三人。

“这次事情过后,炽火灵力应该在短时间内不会再有异动。”

卫瀚语气中还透着难掩的虚弱,缓缓道。

“瀚儿,依靠浣灵诀也不再是长久之计。你体内的炽火灵力,如果再有这样一次,甚至更强上爆发,那……后果不堪设想。”

卫昶旭话未说完,但是大家都明白他语气未尽之意。

“此次去寒极北域历练,或许会有解决炽火灵力问题的方法。”

卫昶旭继续道。

“是当年绛珠婆婆……”

上官舞阳问道。

“没错,还是绛珠婆婆所说过的,那个存在于虚无缥缈的传说中的——冰神珠。”

卫昶旭的视线从几人脸上扫过,语气中带着一种颇为复杂的东西。

冰神珠,众人都是早已知晓,但是,唯一可能知道其方位的绛珠婆婆,却是在三年前,极其诡异的被人杀死。

现在关于冰神珠的信息,还是当年绛珠婆婆留下的遗言,是她拼死使用的灵魂传音。

当年的事情确有蹊跷,其中内幕,只有包括卫昶旭在内的少数几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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