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戈壁滩上,一条笔直的高速公路横穿在上面,像犹如巨龙盘踞。高速路上看不到一辆行驶的车辆,只有一动不动像是被禁锢的汽车壳子。
一些车辆侧翻,在路上磨出长长的划痕,汽车零部件散落一地;一些车辆则是冲出了公路护栏,一头扎进戈壁滩中;还有的车辆则像是被大火焚烧,在原地只剩下了烧焦变形的车架。
倘若仔细去看,这些车辆里面,以及离车子不远的路面上都有一幅幅人类白骨,或者是骨架散落,一些骨架上可以看出清晰的齿痕,像是被什么东西撕咬过一般,难以形容的惨状。在烈日的照射下,白骨累累,画面异常恐怖。
有的车辆车窗玻璃碎裂,玻璃渣遍地都是,而有的车辆完整的车窗上存留着一滩滩血液喷射后的发干变黑血迹以及血指的划痕,让人难以想象,先前这里遭遇过的何等惨烈一幕。
目之所及,这条戈壁滩中的公路范围内几乎都是这样的情形,没有看到一个活着的人,起码现在是这样。
在公路的西侧尽头,隐隐约约出现了两个快速移动的物体。慢慢的两个越来越清晰,而且空旷的戈壁滩上响起了油门的轰鸣声,赫然是两辆疾速行驶的威猛越野车。
这个由两辆车组成的车队,自然是从肃州发出的杨有才他们。从车辆开上高速,渐渐脱离了肃州的势力范围,那一座高大的城墙在车上几人的眼中消失的时候,杨有才他们就目睹了一路这样的凄惨。
“这群畜生,操他妈的!”坐在后排的余子君用力的拍了拍车窗,愤怒道:“这群畜生,如果下次让咱们遇到,非得把它们都杀光!”
作为一名刚毕业的大学生,余子君的思想还停留在象牙塔的美好中,何曾见过这样的人间惨状。如今入长城守卫,更增添了使命,这让他此刻充满愤怒和对自己功力低微的无力感。
同样坐在后排的杨有才,一路上看着车窗外面的惨剧,心情和余子君一样,但是作为一个队长和几人里边年龄最大的人,他必须的保持理智,尽管内心有熊熊燃烧的怒火,也要压住。
“这个仇,必须的报,这是我们肩上的使命,也是作为人类的使命。一路上这样的情形,估计会一直持续下去,你看不看它就在外面,想或者不想,它就真实的发生了,所以只有你的强大,才能战胜那些凶残的敌人!”杨有才鼓励余子君道。
余子君再也不忍心看到车窗外人类同胞的惨状,他把视线转回车里,提下头,看着眼前的靠背,使劲的点点头道:“杨大哥,你说咱们一路上会遇到这群畜生吗?”
“子君,我知道自从来了嘉峪关后,一些发生的事对你的冲击很大,然你神经高度紧张,其实咱们几个人的心情都是一样的。这种事任何人都短时间内难以接受,这是一个巨大的心理挑战,同样也是一个关乎到人类存亡的生死时刻,所以任何的愤怒,迷茫,失落,痛心,自责,我们都必须得自己扛过去,因为敌人并不会因为你的心情如何而放过你,这个时候必须保持镇定,才能活下去,打下去!”杨有才拍了拍余子君的肩膀,把心里的话说出来,毕竟年轻人遇到愤慨之事,要多去正确引导,而不能放任不管。
尤其是余子君自从成为守卫的一员后,作为引路人的杨有才,就没有好好的教过他,有的也只不过是一些粗浅指点,这样杨有才心里更充满了愧疚。
自雁门入密道通嘉峪关,再到肃州,不过是寥寥数天,但是所遇之事皆为凶险,其中神秘诡谲,太过于震撼心灵,所以时间匆匆,难有空暇之时。
所以杨有才在晚上休息的时候,等余子君和慕容小秋熟睡以后,偷偷的用笔在一个小本子上写下关于长城卫士所练之功的心法,招数,境界以及武器的详细记载。
密密麻麻,大致罗列了几大项,几十小项后,数十页纸面,已是半夜三点,在经过几番修改完善后,杨有才觉得甚是满意,便结尾收笔,悄悄睡去。
看到余子君此时内心复杂,情绪低落,内心有火而难以抒发,杨有才觉得或许这个时候把这本练功册子给他,或许是泄洪的那条正确的水渠。
杨有才从口袋里摸出册子,递到杨有才的面前道:“子君,这是咱们长城卫士所练功法的一个册子,基本上都是哦根据自己修炼已经祖辈的一些残缺记录整理出来的,他应该对你有所帮助!”
余子君扭过头,眼睛里突然有了光,赶紧伸出手,接过册子,正要打开看的时候,车子突然一个急刹车停了下来,他赶紧用手扶住靠背,不然差点头就撞上去了。
“小秋,怎么突然停了?”
“杨大哥,子君,你们看前面!”慕容小秋指着前面的路面道。
“小秋,你们怎么突然停下来,前面发生什么情况了?”车里的对讲机里传来了周北瑶的声音。
看到前面杨有才他们的车子突然停下来,紧跟在后面的周北瑶意识到有情况,也赶紧一脚刹住,急忙拿起车上对讲机,询问发什么了什么事。
“前面有点情况,先不要熄火,随时看情况!”周北瑶手上的对讲机传来了杨有才的声音。
“所有人先下车!”杨有才顺着慕容小秋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一边拿着对讲机感道。
车上所有人下车后,赶紧聚集到一起,自动形成一个防御阵型,向着慕容小秋指出的那里移动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