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来到春香楼门口，见已经是人山人海，完全遮住了视线。
不过这对周小强来说并不算什么难事，一路畅通无阻的便挤到了第一排正中央的位置，附带的后果是把十来个人给挤了个东倒西歪。
“他妈的，挤什么挤，想死啊，知道老子是谁么！”一个肥头大耳，身着华服的胖子被挤到在地，立刻爬起来破口大骂。
可一见身材雄伟异常，高出他半颗头的郭天双臂抱胸，冷眼睥睨着他时，顿时便被对方的气场震住了，萎了半截，不敢吱声了。
那红衣女子先前舞得极慢，身子紧绷，一招一式似乎在蓄力；渐渐便舞得快了起来，身姿也开始灵活起来。
楼上楼下的嫖客妓女们纷纷停止了耍闹，涌到香栏前观看。
但见剑声霍霍，剑光闪烁，剑花朵朵绽放，霎时好看，配上女子那英气的气质，冷眼的容貌，婀娜的身段，真是一道美妙难言的奇景。
难怪吸引了如此多的看客。
剑光越来越快，简直如一道道白色匹练一般，在灯光的照映下令人目眩神驰，伴随着红衣女子一声声清丽的叱喝声，娇柔之中便平添了继续威武的气势。
“好！”
一声声叫好声，掌声响起。
“此女子剑法如何？”周小强笑问身旁的郭天。
“还可以！”郭天淡然道。
那女子快速舞了一会，突然大喝一声，手中长剑指天，脱手而出。
只见长剑如一条灵神般窜行，一道白光掠过，笃的便钉在了主梁上，剑身嗡嗡的颤抖不停。
红衣女子袖中抖出一条红绸带，呼的一甩，便拴住了剑柄，人如一只轻盈的燕子顺着红绸带上了主梁。
只见她拔出宝剑，纵身一跃，借着下落的空隙，手中长剑红绸齐舞，一时间剑光红影交错，霎时好看。
红衣女子落在桌子后，最后使出了一招“回头望月”，然后便收了剑，朝四周拱了拱手。
一通剑法使下来，脸不红，心不条，姿态从容不迫。
“好！”
顿时，满堂响起了一阵雷鸣般的掌声。
周小强也情不自禁的鼓起掌来。
这时，从风帘中又走出一个高高瘦瘦，衣衫陈旧的青年，他手里托着一只铜盘子，一声不吭的走到了各位看客面前。
一些看客就是看热闹的，摇着头走开，也有豪爽的便朝铜盘里扔几块铜板。
见那青年收了大概百来文钱，红衣女子便跳下桌子，和他如伉俪一般并身朝那风帘内走去。
“等一等！”周小强突然赶上叫道。
二人停步，转身看来。
“剑舞得不错，这是赏钱！”周小强说着，从怀里又摸出一锭金子扔出，礑的一声落在了铜盘里。
“哇塞！”
周围的看客顿时一片惊讶。
一看周小强一身富商打扮，其余非凡，纷纷猜想是哪家富商人家的子弟了。
红衣女子和高瘦青年看着盘中黄灿灿的一锭金子，脸色微微闪过一丝惊疑，抬头看着周小强。
周小强一脸真诚的微笑。
二人迟疑了半晌，终于微微一欠身，转身便进入了风帘内。
“大哥，咱们此次下山总共才带了五锭金子，你这一会儿就丢了两锭了……”周强生在一旁叫屈道。
“给老子小声点！”周小强低声怒喝。
只听在看客们艳羡的目光中正准备事了拂身去，这时，只听一个娇滴滴的声音叫道：“三位大爷既然来了，就不要急匆匆的走嘛！”
“我春香楼不光有舞剑，里面还有更多好玩的。”
周小强转头一看，只见一个年过四十，浓胭艳抹的老鸨一边摇着手里的一块丝帕，一边扭着还算柔嫩的腰肢走了过来。
“哦，还有什么好玩的，请大姐给说说了。”周小强笑问。
那老鸨用丝帕捂住猩红的嘴巴，吃吃的一笑，上前一把挽住他的胳膊，一把挽住郭天的胳膊，“走嘛，三位大爷，跟我进去不就知道了么？”
周小强朝郭天笑了笑，跟着她就朝一间精致的包房走去。
周强生大喜，忙屁颠屁颠的跟上。
包房里家具精致，布置豪华，一架燃着的檀木，香味浓郁，四盏绣着栩栩如生，活灵活现春宫图的灯罩罩着的红烛，把包房里映衬得香艳又迷离。
“翠香，给三位大姐上酒上菜，再唤三位姑娘过来！”三人坐定后，老鸨把一颗粉头探到房外，高声吆喝道。
“等等！”周小强忙叫道。
老鸨一喜，又把粉头探出外面高声叫道：“三位爷胃口大，带六个姑娘过来！”
“好嘞！”
“等等！”周小强大声道。
“大爷，难道六位姑娘还不够么？”老鸨惊讶的问。
“坐，问你一件事！”周小强指了指面前的红木圆凳。
老鸨纳闷的坐下。
“请问大姐，方才那位舞剑的红衣女子是何来头？”周小强问。
老鸨一听，顿时脸色为难起来，踌躇了半晌，方道：“公子啊，这春香楼上百个美女随便你挑，胖的瘦的，高的矮的都有，但这红衣女子却是不行的………”
“为何？”周小强好奇的问。
老鸨为难的道：“公子啊，这姑娘可是卖艺不卖身的，若公子喜欢看舞剑，尽管天天来看便是，不过要是想做那个事情……怕是不成的。”
周小强笑道：“大姐误会了，我只是奇怪如此一个奇女子，怎会落入这烟花风尘之地。”
老鸨不吭声，只是拿着丝帕装着扇风，一双绘得如熊猫眼一般的烟花眼乌溜溜四处乱飘。
“铛！”周小强会意，又是一锭金子抛在了桌面上。
周强生又是一阵肉疼。
那老鸨却是大喜过望，一把把金子笼入袖子了，笑眯眯的道：“不瞒公子，这女子来头可真是不小。”
“既得了金子，休得婆婆妈妈的！”周小强喝道。
老鸨笑道：“她的名字叫张出尘，原本是楚国公杨素老爷府中的侍妓………”
“什么！”
未等他说完，周小强便失声道：“你说她叫张出尘！”
他这般一惊一乍的，不光周强生和郭天吃了一惊，那老鸨也怔住了。
“既然红拂女张出尘在此，那个高瘦青年莫非就是……”
“是他丈夫，不过是个哑巴。”老鸨接着他的话头道。
“哑巴！怎么可能！”周小强顿时吃惊不小。
“嘿嘿，从我认识他夫妇俩起，就没见那男的说过一句话，不是哑巴是什么？”老鸨吃吃的笑道。
“原来如此！”
周小强明白了，暗道：“老子就说了嘛，大名鼎鼎的一代军神李靖如果是哑巴来着，这历史的玩笑可他娘的就开大了。”
“那此二人怎么会沦落到春香楼舞剑来着？”周小强迫不及待的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