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黎和乔安安对于今天发生的一系列事情都充满了问号，但是两个人心照不宣的都没有对外宣扬。
晚上费渊过来接乔安安吃饭，乔安安拽上陈黎，意思一起。
陈黎自解其中意，跟着上了费渊的车。
费渊没带司机，自己开车过来的，陈黎坐在后排，她环视了一下迈巴赫的内饰，然后啧啧感叹。
“费爷就是不一样，我什么时候才能把我的车换成百万以上的啊。”
“陈小姐是在暗示我什么？”费渊笑，“我听安安说，你非要自力更生，所以只开大众cc？”
“是啊，贵的买不起。”陈黎说，“先说，我可没有别的意思，你也别跟沈思和说。”
“你放心，我可不是多嘴的人。”费渊摇头，乔安安就笑。
今天吃饭的地方不是瀚海，是费渊的私人会所，而且半路费渊真的把沈思和叫来了。
几个人坐在一张圆桌上，服务生很快把这的招牌都端了上来，又给他们开了红酒。
“安安，他知道吗？”陈黎问，意思是那个翡翠戒指的事情。
“知道。”乔安安点头，“早晨他在我家来着。”
“哦哦。”陈黎点头，“费渊，你知道吗，我和乔安安很可能是亲戚。”
“恩。”费渊很淡然，“放心陈小姐，安安的朋友我向来一视同仁。”
“嘿嘿。”陈黎得了肯定答复，愉快的吃饭了。几个人又就这自闭症这个项目讨论了一会儿，现在他们有外国专家做背书，气势相对足了很多。
“这个主题你们有想法吗？”沈思和问。
“我记得有个说法叫什么星星的孩子？”陈黎说。
“对，‘星星的孩子’，还说他们的童年比普通小孩的童年长，但那都是美化，其实孤独症……就是和这个世界隔着一堵墙。”乔安安垂下睫毛，费渊心疼的握了握她的手。
“不过‘星星的孩子’这个命题倒挺好听。”沈思和说，“你们宣传的时候应该比较好推。”
“这都不重要，”乔安安说，“主要这个项目要真的能办一点实事。”
“明白。”沈思和说，“医疗资源我尽力，其他的，你们尽力。”
“嗯。”乔安安点头，只有费渊一直没说话，可他却在心里运筹帷幄，想着如何才能把这一件事办的漂亮。
费渊经手过许多大项目，跨国的，百亿的，但那些都和公益不同。
公益既然是公益，就有其独特的性质在。
它不能当成生意做，因为它的目的不是盈利。它也不能当成纯粹的做好事不留名去做，因为管理也需要费用。费渊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做这个项目需要的资源，除了医疗人力，还有更重要的是一个值得信任的人。
这个人要有足够的时间掌控全局，还需要对这件事有高度的热爱。
钱不是问题，问题是这些钱需要有一个明白人懂得如何去花。
“费爷？”乔安安握了握他的手，费渊回神。
“没事。”他说，“我们把这个项目拆解开，一步一步丰富，现在我们所拥有的的资源是：钱、医疗、丰富的背书，但我们没有一个能掌控全局的人。我们现在需要这么一个人，他懂得自闭症，有爱心，有时间，有管理经验。你们有考虑么？”
“……费爷说的对啊。”沈思和点头，“不过这个人还真的不好找，主要是还得我们自己信得过，更难找。”
“恩。”费渊点头，“不急，这是个长线项目，我们稳着来。”
“我还想到一点，我们是不是可以做线上。”乔安安说，“线上对家长们做一些辅导，我当时是迷茫过一阵子的，所以希望有这个苦恼的人，不要再迷茫了。”
“可以。”费渊赞成。
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探讨了会儿，天色晚了，费渊也没留他们，让他们各回各家。
他自己呢，当然是跟乔安安回家了。
宋阿姨对他的到访司空见惯，给他们煮了汤，让他们早些休息。
晚上费渊抱着乔安安问她：“要不然去别墅住吧，那里空间大，也好让小宇有更好的画室，我给他留一面墙，让他自由发挥，想画什么画什么，好不好？”
乔安安不是不心动，但总觉得时候未到。
别的不说，万一哪天费渊的母亲找上门来，怎么交代？她可不想面对那个趾高气昂的贵妇，她的段位可比乔野母亲高多了。
“嗯？”费渊在她耳边又问了一次。
“再等等吧，小宇对新环境要适应一阵子，他已经习惯了这里了。”
“……好。”费渊其实多少能猜到她在犹豫什么，也不强迫，反正现在他认定乔安安就是自己的人，住哪儿她都是自己的人。
至于自己亲妈那边，工作当然要做，即便乔安安不说，他也会去打个招呼。
“睡吧。”费渊说，乔安安恩了一声闭上眼，结果做了一晚上乱七八糟的梦，不知道是不是那翡翠戒指闹的，她梦到了自己父母，又梦到了外公外婆，还没到了一个老阿婆。老阿婆曾经是外婆的邻居，不知道这么多年了，她是不是还活着。
一觉醒来乔安安累得不想动，费渊也确实没让她动，拥着她说了很多话。
也好在今天是周六，他们两个人可以放心休息。
“有心事？”费渊问。
“恩，我想回一趟我小时候住的那个地方，就是我外婆家里。”
“我陪你。”
“嗯。”
费渊亲自开车，乔安安坐在副驾上，心里祈求那个阿婆还在，她的年龄足够大，已经八十多岁，如果她神志还清醒，一定能记得自己父母和外公外婆的事情。
费渊开的很稳，到了外婆家是中午十一点左右，乔安安对这里很熟，带着费渊直接找到了老阿婆的家。
马上就过年了，天气又冷，老阿婆正在客厅里晒太阳。
她的儿女不和她一起住，到不是儿女不孝，而是她不让，她嫌麻烦。
乔安安推门走进去，阿婆缓缓转过身子。
“阿婆，您好。”乔安安说。
老阿婆抬头看了看乔安安，裂开嘴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