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很多次了,赵冬睡在他的旁边,起初他也没觉得有什么,很开心地跟赵冬躺着聊会天,聊困了有一个人睡了就不聊了,每次都是赵冬先睡着,刘堃本来就很长一段时间只能早上才能睡着。
杨赟一个月有一半的时间都不在工作室,赵冬就有一半的时间都跟刘堃挤一张床上。
久而久之,刘堃看着身边躺着的赵冬生出了异样的感觉,那种对年轻同性的胴-体的渴-望,一点点地在被他躺在他旁边时身体所散发出来的热气所点燃;在他跟他讲的好玩的事儿里面被点燃;在他的鼻息间被点燃......
刘堃本来就失眠,在失眠的漫漫长夜里,这种感觉就更是一种折磨。有很多次的夜晚,他是等赵冬睡着了之后,睁开眼睛静静地听着赵冬的呼吸声撑到天亮的。
他几乎产生了一种错觉,他也问自己,难道自己喜欢赵冬吗?
这个答案在他的心底是很清晰的否定。
但是,长久以来对自己跟常人不一样的那种压抑,他把这视为问题的压抑,反而让他对这样的部分格外敏感。
压抑得越厉害,爆发得越厉害。
这就像是嗜酒的瘾症,很久没喝到酒之后,一闻到酒,无论是什么酒,都会勾起内心的酒瘾,人就想扑上去狂饮一通。
尤其是在冬天,喝酒很暖身子啊。
很多个冬天,他和大学的那个男朋友冬天盖在一张被子下面,在学校,也在这间工作室。
很暖,有瘾。
他感觉到这天当赵冬躺在他身边的时候,他真的有些失控,脑袋几乎空白成一片。
他把手搭在赵冬的腰上,赵冬没有反应,他又往赵冬的身体更近地靠近了一些,嗅着赵冬身体发出的特有的男性荷尔蒙的味道,他感觉到自己的意识正在溃散。
他的手在赵冬身上轻轻地摩挲着,慢慢地从腰上往下移动,到赵冬的髋部,大腿......
他感觉自己就像掉进了一滩沼泽,完全爬不出来,他也不想挣扎,沼泽还有点温度,暖暖的,越来越深地陷了进入......
突然,赵冬的身体一震,他猛地翻身过来,对着刘堃,大喊了一声:“哎,堃哥,不能再往下摸了。”
刘堃一惊,就在他听到赵冬的声音的时候,整个人的意识清醒了过来。啊,自己在干什么?!他感到羞愧不已,装作自己已经睡着了,刚才对赵冬的抚-摸就是不自觉的小动作,含糊地“嗯”了一声,揉了揉眼睛。
“嗯?怎么了?”房间关着灯,刘堃发出梦呓般的声音。
“你睡着了哈?堃哥。”赵冬也含糊地试探了一句。
“嗯嗯,怎么了?被你吼醒了。”刘堃揉了揉眼睛,在赵冬面前努力地睁开眼。两个人睡在一张床上,脸凑得很近,窗外透进来的光下,如果适应了这样的光线是看得清楚对方的表情的。
“哈哈哈,堃哥,你刚才吓了我一跳。你睡着了不老实啊,手都快摸到我的那个了......”赵冬大大咧咧地一吐为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