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凡政和谈乙还在对峙,凡政冷笑:“主持,事到如今,本官也不想与你争论这些没用的,我们就静候俄侍卫长吧,”谈乙眯眼,寺外,地上倒了一片和尚,俄武却早已不知去向,时间一分一秒在流逝,大神的目光流连在二人身上,还在想着该怎么帮谈乙脱身,这时不远处火光冲天,紧接着俄武便带着侍卫们冲了过来,紧随其后的是乌州郡和捕头,“大人是不是弄错了?”捕头上来就说:“谈乙主持虽然为人严肃但绝非坏人,”“是啊大人,谈乙主持平时待人还是很和善的,”州郡也劝道:“还经常率弟子去外地讲经,普度众人呐,”“他去外地是为了杀更多的无知少女,”凡政挑眉:“怎么,二位这是在质疑本官的办案能力?”“下官不敢,”二人赶紧跪下:“请大人息怒,”“二位,若是再不信,本官就让人带你们去看看他的房间,那可比你们任何一个人的房间都精彩啊,”凡政瞪着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的州郡:“那么多条木命女子,全都没啦,”在场的人纷纷心里一咯噔,州郡更是吓得浑身直打颤,捕头这时小心的抬头看了一眼,发现凡政一直盯着自家大人,了然的点点头,“大人,以及今天在场的众人都听好了,”捕头说着忽然站起来冲向谈乙:“本捕头今天就要替天行道,还那些女子一个公道!”说着他快速的一把掐住谈乙的脖子,谈乙被他掐的喘不过气,两条胳膊向前划拉。“残害无辜百姓,以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谈乙主持,你还修的什么佛!”捕头越发凶狠,谈乙眼看就要断气,凡政终于看不下去了:“俄武,该怎么做还用我教吗?”俄武一挥手,几个户部的侍卫就上去将两个人强行分开,然后又将谈乙压在地上,“焦捕头,我这还没审呢,你就要将人掐死?掐死了我审你啊!”凡政怒意渐涌,捕头吓得跪下:“大人息怒,我也是为了那些百姓不平,”“先把谈乙押回衙门关起来,我择日审他,”凡政没理他,对俄武命令道,俄武点点头,挥手让那几个侍卫把谈乙以及他带来的弟子押走了,寺里灯火通明,凡政房间里,他坐在桌前,俄武站在一旁,大神站在灯架前,俄武问:“大人,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今夜先辛苦你一下,你立刻回城去衙门,先简单审一下谈乙,”凡政想了想说,俄武微微吃惊:“现在?大人,咱们刚把他关进大牢,他这会正一肚子气呢,现在去审估计审不出什么来,”“我并没有希望他吐口,我这么做只是为了分散州郡得注意力,”俄武不明白:“乌州郡?你怀疑他?”“谈乙一介和尚做不了这么大的事,这么多年若没有衙门在背后支持他早就被揪出来了,”凡政说,俄武点点头觉得也是,于是拱手就走,大神在一边一直插不上话,这会着急的刚要开口说什么凡政便指着她:“现在开始审你,”俄武出去时顺便把门带上了,大神叹了口气,拿过一把椅子准备坐,凡政冷冷看着她:“谁允许你坐了?”“瓦……好好,”大神无奈的站着,凡政看着她:“说吧,为何骗我,”“瓦何习骗哩啦?”他冷静道:“从今晚谈乙对你的态度足以说明你在我之前来过这寺里,而且你一向办事稳妥,在户部的那几年很多事你都提前算到了,可还娓娓道来不急不躁,把很多危险扼杀于无形,可是这次你明显操之过急,从我入寺第一天你就想方设法引导我搜寻真相,什么上了锁的院子,空心的菩萨像,若没有你,我是根本不会发现的,靳以易,你这次办事真的有点打乱你以往的节奏了,快到连我都识破了,我没怪你的意思,只是希望,你不要再骗我了!”“聪明,哩比以前聪明多了,果炎当了官就系不一样啊,”大神微微一愣,继而由衷的说,凡政移开目光:“不用你夸,你就把我问得都告诉我就行了,”“瓦没想过要骗哩,几系有许多不棱薛的秘密,也罢,既炎细到如今,辣瓦也就不藏着掖着了,瓦在哩们之前却习入住过菩萨寺,原因很简单,住不起客栈,只系,瓦无意间发现了介里滴一切……”大神叹了口气,便开始娓娓道来。
大神入住了菩萨寺,可不知为什么,每晚总做噩梦,梦里有无数女人凄惨的哭声,每每冒汗醒来,便再也睡不着,这晚依然如此,醒来后半倚着床边喘气,下意识的摸了摸心脏的位置,自己埋怨道:“靳以易啊靳以易,哩空有一身混江湖滴本细,辣天却连谁给哩塞得药都母鸡,造孽啊,介瓦想报仇都母鸡找谁报啊,”睡不着,下了床披上外衣,跑到桌前拿出自己的龟壳,举起晃荡了一阵,朝桌上奋力一甩,三枚铜钱飙了出来,两枚在桌子两边旋转了两下便倒了,只剩一枚在东北方旋转,久久没有停下,大神疑惑的拉过椅子坐在它面前:“正东北?有大凶,钱不停代表细(事)还没完,可介里能有虾米……”‘嘭,’还没嘀咕完身后忽然一声巨响,大神吓得一激灵,差点心脏病发,一转身看到原来是大风把窗户吹开了,大神打着哈欠前去关窗,手刚碰到窗户忽然觉得脑袋里一阵轰鸣,险些站不住,她使劲晃了晃头,觉得屋里憋闷,于是推开门大步离开院子,刚走出院子便看见不远处一个熟悉的人影晃过,她双目瞪圆,快步追过去,竟然是谈乙主持!此刻他正带着一个妙龄女子进入那个他所谓的放置经书的院子!这个淫僧!大神恨得咬牙切齿,凭什么你遁入空门还能佛法美女两手抓,老娘修了半辈子道还是又穷又没人惦记,不行,老娘咽不下这口气!大神于是尾随他进去了,接下来的就和凡政经历的一样,她先是看到了一尊无头菩萨像,接着又看到谈乙按下了灰色莲花瓣,自己也就这么跟着他进了地道,谈乙或许是真的着急办什么事,步伐快到大神差点跟不上,不过同时阻碍她的还有头疼,越往下走脑袋里的轰鸣声就越发清晰,疼得大神恨不得捶墙,大神再次清醒过来时发现谈乙和那女子已经不知去向,她立刻警惕起来,忍着脑袋里的疼痛,扶着墙慢慢往下走,就在这时坡下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噹噹噹……与之伴随的,还有一股血腥味,大神不敢往下走了,她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于是她扒着墙艰难的蹲下,借着下面投上来的微光终于看清,再往下走是一个道场,道台上密密麻麻刻着咒文,一切都跟凡政看到的一样,有铜铸的道童,有大蟒,还有……大神忽然心中一惊,那女子竟然已经死了!她披头散发的躺在道台上,胳膊被砍下,血水蔓延在刻着的咒文上,而谈乙站在台下背对着台子闭眼念经,表情极为自责和痛苦,而台子上,一个人正在挥着锤子,不住的砸向已经毫无生命体征的女子。
第一次见到现场杀人的某大神已经吓得腿肚子直打颤,本就胆小的她转身就要往回跑,却忽然觉得自己不能就这么走了,不管怎样也得看清楚杀人者的模样,于是她扒紧墙壁,半个身体向前探,可她忘了,脚下的是个斜坡,于是靳大神众望所归的脚下一滑,掉到了坡下,屁股挨地的一瞬间她爬起来转身就往回爬,这是出于求生的本能,她,靳以易,很怕死思密达,她跌落的这一声在空旷的道场里很是响亮,“谁!”谈乙睁开眼:“出来!”台子上的凶手在大神跌下来时就本能的飞起,飞到高高的巨蟒上躲避,不过他们都高看了靳以易,大神此刻已经玩命的爬出了地道,玩命的跑出了院子,玩命的跑回了自己的屋子,玩命的躲进被窝里默念玉帝保佑,此事无风无浪的过去了好几天,可这几天里大神过得是如坐针毡,谈乙虽然没有发现那晚就是她,但她依旧提心吊胆,毕竟自己是这寺里唯一的外人,谈乙总会想到自己的,再之后自己就会被灭口,于是在各种精神折磨下,大神终于在一个月黑风高夜从寺中逃跑了,“瓦薛完了,”屋里,大神一脸怂的悄悄抬眼打量某大官:“结论就系,他们没看到瓦,瓦也没看到辣个男滴,”“你这次没骗我?”凡政存疑:“你敢保证?”“喂,都到介一步了瓦骗哩还有意西吗,”大神摊手:“爱信不信啦,”“那你之前为什么隐瞒你来过地佛寺的事实?”凡政看着她:“我说呢,这寺里好多和尚都认识你。”
“瓦不系觉得薛了会样哩们笑话吗,”大神嘟囔:“怕洗所以逃跑,哩们要系鸡道肯定要笑好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