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五带着文文一路兜兜转转终于是到了帮里打造武器的地方,只见几个打着赤膊的精壮大汉挥洒着汗水在炉前忙碌着,铁器敲打声、热铁滋水声和磨刀声是此起彼伏。
一小厮见老五过来赶紧上前请安。老五挥挥手,说:“把成师傅请出来一下,有事谈。”
不一会,一弓背老者拄着拐杖慢悠悠的走了出来,老五上前抱拳鞠躬道:“成师傅,打扰了,父亲让我带夏姑娘来劳烦您帮忙打造武器。”
文文见老五对老者如此尊敬,也跟着抱拳鞠躬道:“夏文文见过成师傅!”
成师傅打量了会文文,说道:“想必这位就是昨晚打得那陈金刚现在都起不来床的夏姑娘吧,真是没想到一个姑娘家竟有如此本领,老夫佩服!
夏姑娘你要打造哪种武器?”
“成师傅,我想打一种刀,但是在你们这边都没见过我想打造的那种刀,不知您能否打造?”
老者听完哈哈大笑起来,说:“你只管把想打造的刀的式样说与我听,明天就能把刀奉上!”
文文犹豫了下,说:“要不拿来纸和笔,我边画边说吧。”
老者叫人搬来了一张大桌子,取来了纸和笔摆好,文文却是捡来一块细长木炭在纸上边思考边画了起来。
待到文文改来改去终于画好后开始和成师傅谈论细节。
成师傅:“这不就是一把反过来往前弯的弯刀吗,刀身前半部多宽些,这样式的刀老夫倒是从未见过,有趣,有趣!”
老五:“这前面弯曲的部分好像条鱼。”
文文:“刀身不超过半米长就好。”
成师傅和老五:“半米?”
文文:“就是你们说的一尺半,就和我画的这个那么长就好,刀身要厚一些,不然容易折弯。”
成师傅:“这刀锷部分可是与刀身一体,还往下突出些,是否也要打磨锋利了?”
文文:“是的,刀锷前凹槽要坚硬些,能把对方刀剑折断那种。”
成师傅:“这个老夫明白,既然是帮主吩咐了,定会取上好的材料打造。”
老五:“我得劝四哥以后不要和你打架,不然多少剑都不够你折断。”
文文:“刀锋开到这,刀尖开到这,刀槽开到这。”
成师傅:“后半部刀背上的锯齿做何用?”
文文:“野外生存锯木头可用,或者刺进人身体里把人内脏拉出来,就像我这把匕首!”文文说完把匕首递给成师傅。
老五内心:我滴亲娘咧,这夏姑娘太心狠手辣了。
成师傅接过匕首是越看越惊讶,直呼道:“这材料,这工艺,老夫实在是自愧不如啊,真所谓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文文:“刀口卷了几处,成师傅能否帮忙打磨下?”
成师傅:“老夫尽量,想必老二那两把老夫精心打造的双刀就是被你这把匕首废了。”
文文听了有些尴尬,不好作答,老五接话道:“就是就是,夏姑娘还用这把匕首杀了只老虎。”
成师傅:“夏姑娘真乃奇人,加上打磨这把匕首,三天后刀和匕首一并奉上。”
文文:“我想要成师傅打两把这样的刀,可以不?”
成师傅:“那就五天后,我正好能多研究这匕首几日。”
文文心里:这老头还真是快言快语。
老五:“夏姑娘,这刀可有名字?为啥看着有些短?刚刚你说这才一尺半不到。”
文文:“泥泊弯刀!长了不好使力。”
老五:“啥?你伯的弯刀?”
文文:“……”
成师傅:“等我打造好后给取个易懂的名字,夏姑娘你看如何?”
文文:“如此甚好,先谢过成师傅!”
成师傅没说话,把匕首小心收好后扔了拐杖,脱去上衣,露出那皮包骨的黝黑精瘦上半身,拿起工具瞬间竟是把原本弓着的身子直了起来,对着打铁的众人喊道:“给我拿来雪山寒铁!”
文文是大吃一惊,惊讶于成师傅的老身子骨竟然能屈能伸,还伸得如此出其不意。
老五更是惊呼起来:“我的老天爷,老爷子竟然把压箱底的寒铁拿出来给你打刀,我们哥几个可是求了他几百遍了也没答应,只有爹的偃月刀是老爷子用寒铁打的,而且只是刀锋……”
从成老爷子那出来已是晌午,文文与老五有一茬没一茬的聊着:
文文:“成师傅看来是个高人。”
老五:“文姐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成师傅家世代打造兵器,你可知举世无双的“护驾金龙”就是成师傅的爷爷打造的。”
文文:“护驾金龙?什么武器?”
老五:“一把两尺不到的断刀,刀身镶嵌了一条栩栩如生的五爪金龙,此刀削铁如泥,刀柄有机关,可接长柄骑马作战时用。”
文文:“这把刀现在哪里?”
老五:“护驾金龙乃当今太后李氏的祖爷爷,开国右将军李元琦的佩刀,因在战场上凭借此刀多次护驾有功,且立战功无数,太宗皇帝特意命人找来成师傅的爷爷在李将军的刀身上镶上五爪金龙而得名,与现国公爷家的黄金丹书铁券一样乃当今世上三块免死金牌之一,只可惜太后李氏家族已无男丁,此刀现在应该是当今圣上的御用佩刀。”
文文:“国公爷?丹书铁券?”
老五:“现国公爷齐瀚的祖爷爷是开国左将军齐啸天,也是随太宗立战功无数,太宗登基后赐予黄金丹书铁券,后代永享其爵位,犯了死岁可凭丹书铁券免死。”
文文:“有机会得看看那把护驾金龙。”
老五:“……”
文文:“我还知道另一块免死金牌是什么。”
老五:“哦,我还正想同文姐你说呢,说来听听。”
文文:“说书的老易头经常说的薛神医传奇中太宗皇帝赐给薛神医的赤色五芒星,是真的吧?”
老五:“正是,薛神医薛太君乃奇人也。”
文文:“我有机会一定要去见见她。”
老五:“那恐怕文姐是很难有这个机会了,薛神医好久之前就已经不看诊不见客了。”
文文:“不管,反正我一定要想办法见她。”
老五:“……”
文文:“午饭后你多叫些帮中兄弟和婢女帮我做些东西。”
老五:“做啥?”
文文:“做了就知道了。”
老五:“文姐,明天早饭后无事跟我去抢地盘如何?”
文文:“什么地盘?”
老五:“城北的夕石街,原是一小帮派管辖,前阵子得罪了某个大帮派,竟是散去保命了,这条街虽然穷,但还是有些油水的。”
文文:“和谁抢。”
老五:“城东的佰利帮,与我们赤蛟帮各管城东城西,约好了明天在夕石街干一架,谁赢了那条街归谁。”
文文:“抢到了你给我钱不?”
老五挠挠头无奈的应着:“好说好说。”
与此同时,在盛京城的某处大院书房里,一小厮正跟一个长须中年男子汇报某些事情:
中年男子:“死去的那些帮中兄弟身份没暴露吧?”
小厮:“都是些新人,带头的査老六也是从未在江湖上露过面。”
中年男子:“查到了是谁做的了吗?”
小厮:“查到了,是南陵的赤蛟帮,他们还拿走了船上的大部分金银财宝。”
中年男子:“可查到赤蛟帮身后的官员是谁?”
小厮:“只查到是户部的左侍郎白玉承启,更后面的还未查到。”
中年男子:“这个白玉侍郎,是时候把他踢下去了。可有査到査老六是赤蛟帮里谁杀的?”
小厮:“据说是赤蛟帮新收的一个姑娘,叫夏文文。好像与以前的四海帮有关联,这赤蛟帮竟是收了以前仇家的人。”
中年男子:“一个姑娘,有那么大能耐?”
小厮:“江湖流传,那姑娘还凭一己之力杀死过一只猛虎,且能御黑白大熊食铁兽而行。”
中年男子:“江湖传说罢了,大可不信,不过这赤蛟帮也是要动一动了,江南漕运这块肥肉我们总是要吃的。”
小厮:“要知会国公爷不?”
中年男子:“这等小事何须劳烦他老人家,你下去吧,过些日子会有指示。”
小厮:“是,大人!”
傍晚,赤蛟帮校场上,一群人围着文文指导好众人做好的单双杠与几个沙袋议论着,另一群人目光跟随着绕校场光脚跑步的文文加油呐喊着。
滚滚适才被文文带着跑了两圈累得到现在都没喘过气来。小七却是在旁边的毯子上做着平板支撑,是汗流浃背手臂发抖,实在坚持不住就趴下休息一会,完了又开始做俯卧撑,看得旁边平时照顾她的嬷嬷急的直跳脚,一旁轮椅上的韦一杰捋着胡须对着小七慈爱的微笑着。
文文跑完再走了一圈后来到小七身边,老五刚学着小七的样子做完几十来个俯卧撑累的瘫在毯子上,见文文过来说道:“文姐,你这跑了都大半个时辰了,算算也已经有二十多里的距离了,竟是一点都不累的样子。”
文文回到:“你多跑跑也是可以的。”说完摸了摸还在做俯卧撑的小七的头继续道:“好徒儿,休息下,喝两口盐水,跟师傅学散打。”转头又向滚滚说:“你也来!”
夕阳下,一大一小两个姑娘有模有样的跟着高个子的姑娘踢打着沙袋,嘴里还喊着“喝、哈、喝喝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