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文文还是像往常在部队里一样按时醒来,只是头疼的不轻,想来是昨晚喝的太多了,都有些忘了是怎么被滚滚扶上床的。锤锤头,仔细回想了一下昨晚大家一起吃火锅的情景,呀!的一声叫了出来,脸变得热乎乎的,昨晚送他们走时是不是对老四喊了些什么,好像是:四哥哥,改天一起去约会……
“文文姐,你怎么啦?“滚滚听到文文的叫声冲了进来关心的问到。
“没怎么,昨晚喝多了,头有些疼,滚滚,昨晚我喝醉了有没有说些什么胡话?”
滚滚用手捂住嘴努力憋着笑,摇摇头说:“没有没有,文文姐喝多了就睡着了。”
文文看着滚滚那努力憋笑的样子,假装生气的说道:“你可不许把昨晚我说的那些胡话传出去,不然打你屁股!”
“文文姐,昨晚燕儿什么都没听见,噗!”滚滚终于是憋不住了。
“你这小妮子,看我不打死你!”说完文文就跳起来追着滚滚跑出门去。
打闹了一会儿,滚滚跑的没力气了,停下求饶道:“文文姐,燕儿错了燕儿错了,你快梳洗下吧,昨晚和五堂主约好了今天去收地契。”
文文适才想起昨晚她喝多了便和几个兄弟一起胁迫老五把夕石街的酒楼妓院生意让给她打理,好让她给自己攒些嫁妆。想到这文文真想寻个地缝穿进去,转头又一想,多赚些钱给兰兰和滚滚以后做嫁妆也不错呀,还有小黑子的聘礼钱,嗯,现在就去找他收地契去。
梳洗完毕后,文文又叫滚滚帮她束回了男人发型,加上几条绑着红色丝带的小辫子,吃完早饭就拉上滚滚朝校场去了,生怕老五那小子跑了。
到了校场上没见到老五,却见陈金刚顶着还有些肿的猪头眯着眼大声训斥着校场上练武的帮众。
文文赶忙拉起滚滚的手想绕道走,陈金刚眼尖,瞄到文文来了就一瘸一拐的跑过来打招呼。见走不开了,文文只好硬着头皮和陈金刚聊着尴尬的天。
“夏姑娘,我想到了几招破解你锁住我的方法,改天再比试比试?”
“呵呵,还是不了吧,我脸现在还疼着呢。”
“无妨无妨,我们慢慢拆招比试就好。”
文文脑袋更疼了,不知怎么拒绝他,这时正好看到老五耷拉着脑袋过来了,赶紧说道:“陈师傅,改天再聊吧,我找老五有要事,先告辞了!”说完拉起滚滚的手喊着:“老五,你给我站住!”就朝老五跑去,也不管陈金刚在后面说些什么。
“文姐,你还当真啦,想要嫁妆我们兄弟几个给你便是了,那条街僻静得很,做生意不亏就不错了。”
老五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刚说完就被文文敲了一下头,疼的立马清醒起来,赶忙说:“文姐,要不我给你换几家生意好些的酒楼妓院?”
“不要,我就要那条街的,不然欠你人情以后都不好意打你了。”
“啊!”老五听完觉得好无辜,小声嘟哝着:“那条街就不算我人情啦?”
“要不是我告诉你从后面包饺子的办法围住佰利帮的人你能赢吗,赶紧带我收地契去,不然我打你了。”
老五无奈的摸了摸被打疼的脑袋应道:“哦。”
偏僻的夕石街就一家客栈兼酒楼和一家妓院,附近都住着些平民百姓。
文文站在破败的酒楼前面,望着酒楼大门上陈旧的“夕石客栈”牌匾,感叹道:“看来这条街的消费能力确实不行呀。”说完就叫老五带着走了进去。
酒楼里,只见一个白胡子掌柜站在柜台后手托着脑袋在打瞌睡,坐在破烂餐桌椅子上瘦的像根柴的店小二见到有人进来了,无精打采地站起来问道:“几位客官住店还是吃饭?”
“也不睁大你的狗眼看看我是谁!”老五没好气的喝道。
店小二这才仔细打量老五的穿着,赶紧赔礼道:“原来是赤蛟帮的各位老大来了,对不住对不住。”说完喊了掌柜一声。
只见那白胡子掌柜都没睁眼,从柜子里拿出几本东西扔到柜台上,说:“账本和地契都在这里,拿去吧,反正离关门不远了。”
老五听了这话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骂咧咧的道:“你这不知好歹的老东西,不想在这混下去了是吗?”
掌柜听了刚想说些什么,文文这时对老五大声喝道:“你凶什么凶!我才是他们老板,轮不到你在这里乱叫!”
老五立即就蔫了下去:“文姐,我不要面子的嘛。”
掌柜听了有些吃惊,对着文文作揖,道:“想必这位就是打了赤蛟帮陈金刚两天起不来床的夏文文姑娘?”
文文给回了一个礼,说:“正是,敢问掌柜贵姓。”
掌柜又细细打量了一下文文,道:“鄙人免贵姓方,看来这几天的传闻不虚,夏姑娘真是英姿飒爽,巾帼不让须眉。”
“方掌柜您过奖了。”文文说完心里想着,跟这里的读书人对话觉得自己好有文化的样子。
老五随后跟方掌柜说明了来意,方掌柜有些吃惊,说道:“我本想着今日就要回乡养老,却不曾想竟是夏姑娘接手酒楼生意,夏姑娘若不嫌弃,老夫倒是想继续做这个掌柜一些时日。”
文文听完微微一笑,说道:“方掌柜是想看看这我这奇女子除了功夫好,做生意会不会也巾帼不让须眉吧。”
老五心里:这女人太不要脸了太不要脸了!
“正是!”方掌柜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文文继续说道:“方掌柜,这几日你们就先休息,待我先找些人把这酒楼重新修缮一番再开门做生意。”说完转身又对老五说道:“修缮酒楼的钱你先帮我出,晚点你就找工人过来我交代他们怎么修。”
老五心里:妈呀!还能更不要脸不?嘴里:“好的,文姐!”
文文又对方掌柜说道:“你叫酒楼厨子明天一早去赤蛟帮找我,有事交代。”
“好的,夏当家的。”
“别叫我当家的,叫我老板,我也想过过老板瘾。”文文得意的说着。
方掌柜听后又哈哈大笑起来。
文文交代滚滚拿好账本地契后就出了酒楼朝对面的青楼走去,想着:这下好了,不仅成了酒楼老板,还要成为妓院老鸨了。
老五边走边和文文说道:“文姐,要不你教我怎么弄火锅,我先在富贵大酒楼试试?”
“就你聪明,你要是敢在我的酒楼重新开张前弄火锅卖,看我不拆了你的富贵大酒楼!”
老五不死心,继续说:“文姐意思是等你的酒楼开张后我也可以卖火锅咯?”
“那倒是可以,不过自己想办法,到时可别想着威胁贿赂我酒楼的厨子。”
酒楼对面同样破败的青楼大门紧闭着,门上“溢香院”三个大字的牌匾显得很是没有精神。
老五上前用力敲了几下门,过了好一会才有一驼着背贼眉鼠眼的老龟公来开门,只见这老龟公揉了揉眼睛,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嘴里叨叨着:“谁啊!大清早的姑娘们还睡着呢,晚上再来!”
老五又想发作,想到刚刚在酒楼的事,忍了忍,说道:“叫老妈子出来,说赤蛟帮的老板来收地契。”
龟公适才清醒了些,赶忙迎文文她们进去招呼坐好后就跑上楼去叫老妈子。
老五低声骂着:“这蠢货,茶也不知倒就走了。”
滚滚小声的说了句:“他们都还睡着吧,该是没有热水,也不好倒凉茶给我们喝。”
文文并未理会他们的对话,仔细打量着周围,发现真是破旧不堪,而且空气中弥漫着些难闻的味道,与自己在电视剧里看到的那些青楼差远了,等老五他们不说话后,隐约还能听到哭泣声。
文文正想循着哭声去寻找看看,楼上这时传来了一老妈子的声音:“哎哟哎哟,是赤蛟帮的老大来了啊!看看这蠢货,连茶都不知给老大倒,赶紧煮开水泡茶去!”
只见那驼背龟公领着一身油腻的胖妇人下了楼,胖妇人手里拿着账本,到了楼下看到文文和滚滚愣了一下,随即对老五说道:“我说这赤蛟帮的老大呀,对我这老妈子真是照顾,才头一天就给老妈子我送来两个姑娘。”
老五听了是头皮发麻,猛的一下从椅子上跳起来,指着老妈子大声骂道:“你这死婆娘!会不会说话!快来拜见你们的新东家,夏文文夏当家的,不对,夏老板!”
胖妇人听了后也是头皮一麻,手里的账本差点掉地上,啪的抽了自己一大耳光,嘴里机关枪似的说道:“哎呀哎呀!快让老天爷收了我这死婆娘吧,竟然没认出这位就是打了赤蛟帮陈金刚陈老大两天起不来床的夏当家的,夏当家老妈子对不住您了,您就高抬贵手饶过我这死婆娘吧!”
文文摆了摆手,说:“没事没事,以后别叫我当家的,叫我老板就好,大姐您贵姓?”
“哎呀哎呀,可担当不起贵姓和大姐,夏老板您就叫我杜妈妈就好。”
文文心里:我去你X的,还想要我叫你妈妈,嘴里:“我是老板我说了算,以后我就叫你杜姐。”
杜老妈子也算机灵,赶紧应道:“夏老板您说了算,这是账本和地契,您过过目。”
文文示意滚滚收好账本地契后问道:“我刚刚听到有人在哭,是什么回事?”
“那是前几天新买的三个姑娘,性子烈得很,不愿接客,只会哭,我会好好管教的。”
“你叫她们出来下。”
杜老妈子有些愕然,看着文文的表情有些严峻,也不敢说什么,喊了那个龟公去把人带出来。
不一会,另一个脸长得凶狠异常的壮汉拉着三个十五六岁一头乱发邋里邋遢的小姑娘到了大厅对着文文她们跪下,只见这三个姑娘竟双手被一条绳子绑在了一起,手臂上有些鞭痕,身上的衣服都有些血迹。
滚滚这时开口说道:“让她们都站起来,不许跪着。”
文文接着道:“给她们松绑!”
杜老妈子赶紧吩咐那壮汉照做,待刚松完绑,一个姑娘立马又跪了下去,不停地磕着头,哭着说:“求大爷救救我,救救我!”
另外两个姑娘见了也是跟着跪下磕头哭着求救。
滚滚看着这画面,深吸口气大喊一声:“都说了,不许跪!”
老五听完都是大吃一惊,更别说妓院里的几个人,驼背龟公手里的茶壶都差点拿不稳,面目凶狠的壮汉赶紧把三个姑娘拉起来。
文文缓缓转向老五皱眉头问道:“不是说不搞违法的事吗?”
老五又是暴跳一下,拍打桌子大声问道:“杜妈妈!这是什么回事?”
杜老妈子赶紧应道:“没违法没违法,这几个姑娘都是岭南那边水灾跟随一批难民过来的,是她们的父母为了有口饭吃才卖到我这的。”
文文听完叹了口气,心中把这里的封建制度骂上了几百遍后说道:“杜姐,这几日我要修缮酒楼和这青楼,你们先休息几日,五爷负责管你们这几日的食宿,想赚钱的姑娘可以先去五爷的青楼做些日子,等这里修缮好了再回来。”
杜老妈子赶紧应道:“如此甚好,姑娘们都还没去过五爷的大园子呢,正好去请教学习一番!”
老五心里:我的夏姑奶奶,您要点脸行不,嘴里:“文姐,那这三个姑娘怎么办?”
文文:“既然买了,放了就是亏本了。”
杜老妈子听了应道:“那是那是。”
三个姑娘听了瞬间希望破灭,又哭了起来,一个姑娘腿一软瘫到地上。
文文望着三个姑娘继续道:“你们三个先跟我回去,让滚滚教你们一些礼仪,至于以后嘛,等酒楼和青楼重新开张,你们可以选择在酒楼帮忙,也可以选择回来这边做事,但要放你们走是不可能的,你们会饿死街头或被人掳了去。”
三个姑娘听了瞬间又觉得在黑暗中看到了光芒,齐刷刷的又跪下磕头,滚滚的喊声再次响起:“说了!不许跪!都给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