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竹羽又趴下了，不过没多久就突然弹了起来，现在不是应该上课了吗？
他抬头想看看讲台墙上挂的表，不过目光被怒气冲冲的物理老师吸引了。
“老师怎么了？”他轻声问何以轩。
“被我气的。”
老师也不想浪费上课的时间，用了一个最简单粗暴的方法。
“你们两个给我出去！”
何以轩很自觉地站了起来，不过竹羽压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这么呆坐着，直到何以轩叫他：“走啦！罚站去吧！”
“我们怎么就这么被赶出来了？我上课睡觉可以理解，你呢？就因为刚刚搭理我了，跟我说话了？”
刚刚睡醒的竹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也想象不到何以轩居然也会像他一样犯傻。
“怎么样？我好像被你带坏了，你可要对我负责哦！”何以轩把手搭在竹羽的肩上，“还困不？我把肩膀借你当当枕头？”
“我是24K钢铁直男……”竹羽的话突然停了。
一个黑影刚刚在楼上掉了下去，好像是一个人。
何以轩也看到了，马上跑到护栏边上往下看，希望是自己看花眼了。
一个穿着校服的女生躺在血泊里。眼睛瞪着，就这么瞪着。
何以轩把头转到上面，想看看上面发生了什么，不过什么也没看见。
“老师，有人坠楼了！”竹羽直接跑进了教室通知物理老师。
竹羽虽然平时不太靠谱，但这些事他还是不会用来开玩笑的，物理老师马上跑出来，往楼下看。
上课不允许带手机，无论是老师还是学生都一样，他马上往办公室跑去，早一分钟报警，救护车就可以早一分钟到，人说不定还有机会救回来。
不过物理老师还没有跑远就被叫住了，是班里一直成绩不太行的赵晗，他把自己偷偷带了教室的手机拿了出来，递给了老师。
这个时间是在上课，也就竹羽和何以轩这两个罚站的在走廊，所以他们自然是要去录口供的。
那个女生最后还是救不了，她是在学校的天台上坠下来的，七楼，虽然是当场死亡，与报警的时间没什么关系。不过老师还是表扬了赵晗，他也不会想到，自己居然会因为违规带手机来教室被表扬。
因为位置的特殊性，竹羽和何以轩虽然是第一目击者，但也没能够提供什么特别重要的线索。
除了何以轩的一句话“当时楼顶好像还有人。”
何以轩在向上看是隐隐好像看到一个人影，但毕竟差着几十米，还有太阳光晃着眼，何以轩也不太确定。
“现在这教育制度，抗压能力稍微弱一点就很容易受不了啊！”
“听说是高二的，应该和考试没什么关系吧！我倒觉得是感情问题。”
“死者为大，我们这么议论人家不太好吧。”
因为老师要全部集中进行安全会议，所以剩下的课变成了自修，众所周知，自修课最害怕的就是窗户外的班主任的脸。不过现在要集中开会，负责管纪律的班干部也混入浊流。
班里熙熙攘攘的议论着刚刚的坠楼事件。
何以轩和竹羽刚回来就被围上了。
不过连平时大大咧咧的竹羽也没有说话，两个人挺平静的，回到座位拿书复习。
竹羽是害怕的，他是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看到有人就这么在他面前断气。平时看电影时看到飙血的刺激放到了现实就完全不一样了。
何以轩看书时瞥见竹羽的眼神。碰了碰旁边的邝子涛：“有垃圾袋吗？”
邝子涛拿了一个出来，也没问怎么了，给了何以轩。
“想吐就吐吧！第一次，正常。”何以轩把垃圾袋递给竹羽。
竹羽接过袋子，忍了一下，还是没忍住……
何以轩拍拍竹羽的背，帮他打开水瓶：“小口喝点。”
中午放学铃响了，何以轩交代晟晟和杨泺民把竹羽带回宿舍，自己要出去一下。
或许是因为晟晟和杨泺民都没有经历过这种感觉，所以他们不太能理解竹羽现在这个样子。
不过他们还是送竹羽回了宿舍，也要了他的饭卡帮他打饭，不过竹羽貌似没什么胃口，饭就吃了几口。
何以轩回来了，带了份粥。
“呐！吃这个会好点。”
“嗯。”
吃过粥，竹羽说想睡会儿，就拿眼罩去了。
“你现在还不能睡。”何以轩看了看宿舍四周，拿起了桌面的物理练习册，“我再给你上会儿物理课。”
“轩哥，他昨晚就被你折腾的够呛，你就让羽哥休息一下吧！”杨泺民想劝下何以轩，毕竟竹羽昨天晚上就睡得晚，刚刚还吐过。
“你不懂。”
竹羽也挺听何以轩的话的，就这么坐好听课。很明显，何以轩的语气比昨天温柔多了。
讲了几道题，竹羽开始有点昏沉，何以轩也停下了讲题，任这竹羽趴下，睡着。
“搭把手，把他抱床上去。”何以轩给竹羽来了一个公主抱，奈何竹羽挺重的，只好叫晟晟和杨泺民一个托头，一个抱脚，就这么给他扛到了床上。
“你直接让他上床睡不就好了嘛！非要折腾一下自己。”杨泺民瘫在椅子上。
“不转移一下注意力，他只怕会翻来覆去睡不着。”何以轩稍微收拾一下桌面上的书，就出去了。
他到杨宇寝室门口，敲敲门。杨宇打开门，见到是何以轩，便叫了他进去，他刚刚还想过去开导一下竹羽和何以轩，何以轩就自己过来了。
“竹羽呢？要不要把他也叫过来？”杨宇给何以轩倒了一杯热水。
“不用了，他刚刚睡着，我就是过来帮他请个假的。”何以轩端起杯子，“他毕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心理应该特别不舒服，能让他下午在宿舍睡会儿觉吗？”
“这个没问题，下午的课也换成自习了，你们全宿舍都留下吧！有晟晟和杨泺民在也方便照顾你们。”
“我倒是没什么，也就是竹羽心理素质不行。”
“我怕你又想起之前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