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远志起身借着手机光线,观察着老式电梯的结构。
“这儿电梯的结构与别的地方不一样,基本上是无法从里面打开的。”
“你这么清楚这里的情况。”
“从里面打开很危险,当年曾经出过一些类似的事情,最后这里的电梯在设计时就设计成从外面打开,爷爷曾是这里负责人,这是他告诉我的,小时候他经常带我来这儿。”
黑暗中看不到陈玉君的面容,凌远志却能从声音中听出那种深深的缅怀之意。
过了一会儿,凌远志说道:“这里一定承载了你很多的快乐。”
“是啊!春天,山上开满了各色野花,安加拉河是淡蓝色的;夏天,到处都是绿色,安加拉河也成了淡绿色的;秋天,当原野变成黄色后,安加拉河就像一条深蓝色的丝带;冬天,这里则是一片白色的世界。”
陈玉君的话语中充满了回忆,能够听出她对这里充满感情。
“我在这里采过春天美丽的野花,夏天这里的草莓和小果子非常的美味,秋天的树林中有着各种各样好吃的蘑菇和小动物,冬天这里是最好的冰雪运动场所。”
“是啊,我们总是对小时候生活的地方,有着很多的美好回忆,而这些场景将在我们的一生中反复播放。”凌远志关上了手机,坐在地上,很有感触的说道。
“你老家在什么地方?”
“我是江浙一带的人。”
“很美的地方,山清水秀。你一定也有很多儿时的回忆?”
“是啊!谁没有美好的童年,我还写过一首有关童年的歌。”凌远志刚说完这些,就有些后悔,同时有些纳闷,与陈玉君的聊天,自己总有一种亲密感,想到那里就说到那里。
说到了童年,想到了大佑的歌,厚颜的占为己有,在人前夸耀。
难道自己的潜意识的断定了什么,这是为什么?
凌远志这一段时间修行的境界提升很快,他在考虑着什么。
一时间,凌远志陷入了沉思,陈玉君并没有什么反应。
“可以唱来听听么?”
凌远志陷入思考之中,并没有回答。
“可以唱一下么?”陈玉君又说了一遍。
“啊?你在说什么?我在想那首歌,有些走神了。”
“我说可以把那首有关童年的歌,唱出来听一下么?”陈玉君说话的语气依旧很平稳。
“当然可以。”凌远志笑着说道。
“池塘边的古树上,知了在声声叫着夏天。
操场边的秋千上,只有蝴蝶停在上面。
黑板上老师地粉笔,还在拼命唧唧喳喳写个不停。
等待着下课,等待着放学,等待游戏的童年。
总是要等到睡觉前,才知道功课只做了一点点。
总是要等到考试后,才知道该念的书都没有念。
一寸光阴一寸金,老师说过寸金难买寸光阴。
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迷迷糊糊地童年。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太阳总下到山的那一边。
没有人能够告诉我,山里面有没有住着神仙。
多少的日子里总是,一个人面对着天空发呆。
就这么好奇,就这么幻想,这么孤单的童年。
阳光下蜻蜓飞过来,一片一片绿油油的稻田。
水彩蜡笔和万花筒,画不出天边那一道彩虹。
什么时候才能像高年级地同学有张成熟与长大的脸。
盼望着假期,盼望着明天,盼望长大的童年。”
陈玉君沉浸在这首歌里,过了好半天,她说道:“这歌唱出所有人童年的心声,它会成为经典。对了,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我就是我,我只是一个普通的音乐人。”凌远志轻轻地说道。
“我认识很多的音乐人和歌手,你的水平是最顶尖的那一类,声音却有些熟悉。可是我不认识你,这有些奇怪。”陈玉君的声音中充满是疑惑。
陈玉君与一般进入娱乐圈的人不一样,她进入娱乐圈,是带着很强的目的性。
她随着养父母来到了帝都,随同她来到帝都还有几十人,只是陈玉君并不知道。
到了十四岁的时候,她开始知道了所有的一切,相当一部东西,是爷爷给她留下的书信。
她知道了自己家数代人在为了什么而活着,而且还有一批追随者。
她明白了自己肩上的重担,她也在为着这个目标尽着自己的努力,虽然很多时候她很迷茫。
她曾考虑过如何最快的获取财富,最后她的选择是成为一名电影演员。
她成功了,某种程度也是整个团队的成功。
陈玉君的团队远远超过了一般人想像的规模,她可以说是一个隐形集团的总裁。
这个集团横跨了多个领域,只是陷于规模,所以并不太引人注目。
这也是这个集团最初的宗旨之一。
圈内人在评价陈玉君时,一般都带着尊敬的语气,陈玉君为人比较低调,洁身自好,基本上没有什么不好的新闻传出,她也尽量与人友善。
陈玉君与圈内的很多音乐人和歌手结识,这句话严格说来是,圈内的很多音乐人和歌手都想认识陈玉君,而陈玉君只认识那些最优秀的。
“我不是专门的词曲作家,也不是专门的音乐人,我的职业是一位老师。”凌远志不得不拿出他的另一个身份来说事。
“老师!现在的老师都这么厉害了?”陈玉君的话语中带着很强的疑问。
凌远志有些尴尬,轻咳了一下,说道:“我是帝音的副教授。”
“噢!帝音的教授,这就不奇怪了。”陈玉君恍然的说道。
“不对,帝音的教授,写歌,声音有些熟悉,你是不是参加了音乐节的摇滚专场,你是紫丁香乐队的那个男鼓手。”陈玉君的声音高了起来。
她的这一举动,让凌远志有些奇怪。
“你也去了音乐节的摇滚专场。”凌远志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当然,我每年都会去,不过我谁也没有告诉,这是个秘密,你是第一个知道这个秘密的人,再告诉你一个秘密,我还是紫丁香乐队的歌迷,特铁的那种。”
说到这里,陈玉君的话语不再像以前那么平静,多了一些激情和正常女性的八卦。
“我还去参加过她们的歌迷会,要过她们的签名,我最喜欢云悠然和安馨,因为她们俩最漂亮。”陈玉君的话越发的离谱。
“你说你去参加她们的歌迷会?”凌远志的脑子有些跟不上陈玉君的节奏。
如果陈玉君是紫丁香的歌迷,云悠然一定会告诉她的,那么他一定会有一些印象。
紫丁香乐队如果有了一位这样的歌迷,也许不会受到那么多的责难。
“我为什么要骗你?”陈玉君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解。
凌远志的嘴角挂着苦笑,只是在黑暗中陈玉君无法看到。
如果不是自己,紫丁香乐队的几个女孩可能不会出现在摇滚专场上,如果没有自己的那些歌曲,她们也许不会有什么人关注。
“那几个女孩和在天的悠然,知道有你这样的一个歌迷的话,她们一定会非常的兴奋。只是我有些不明白,你去见她们,难道现场没有别人?难道她们不认出你?”凌远志终于说出了心中最大的疑惑。
陈玉君发出了清脆的笑声,然后说道:“作为一名好的演员,化妆是一门必修课,当你在表演一个角色时,面部的表情是表演中重要的一部分,适当的化妆会使表演更加精彩。”
“这一点我明白。”凌远志说道。
“一位年青的姑娘可以演好一位年老的妇人,她是如何做到的?”
“化妆和表演缺一不可。”
“也对也不对。”这是一个年老的声音,低沉而有些诅丧。
这声音让凌远志有些毛骨悚然,如果不是知道陈玉君在这个电梯里,凌远志能清楚的听到她呼吸的声音,感受到她的存在,他一定会认为这是一个老年妇人发出的声音。
“怎么理解你所说的话。”凌远志在认真的请教。
“表演,重要的是表演,你有没有遇到这样情景,即使他穿得像一个乞丐,可是他的举止和言行,却让你感觉他像一个贵族。有时,一个人即使穿着最华丽的衣物,你却感觉他俗不可耐,最多是个爆发户。”
“是这样的。”
“重要的是你演这个角色的时候,你一定要是你认为的这个角色。”
“你说得我有些明白了,可是这样很容易使自己进入角色之中,无法自拔,最终出现人格分裂。”
“你说得很对,其实对于内心强大的人,是可以避免这一点的,这一点我却无法表达清楚。”陈玉君有些惊讶凌远志提出的这个问题。
只有最专业从事表演的一些人到达这个境界,才认识到这个问题,有些人一辈子都不可能到达这个境界,能够到达这个境界的人无一不是演员中的翘楚。
陈玉君能够解决这个问题,是因为她在很小的时候,就在妈妈的教导下开始练习瑜珈,妈妈尤其强调她对瑜珈冥想的练习,并要求陈玉君每天都要练习。
陈玉君每次在想妈妈的时候,就会练习瑜珈,在最后的冥想中,她似乎解决了所有的问题。
成人后,她发现瑜珈中的冥想,可以让她最快速的进入和退出自己所需要的角色环境。
“你是说紫丁香乐队的几个女孩无法认出你?”
“我不是有意欺瞒。”
“其实我知道那几个女孩都是你的影迷,你的所有电影她们都会去看,都会去支持。悠然一直都想得到你亲笔签名的照片,可是一直到最后,她的愿望也没有实现!这可能就是世事无常!”
说完这些,凌远志有些无奈,他知道的这是真的,而这一切又显得有些荒诞和不真实。
“对不起!”过了一会儿,陈玉君轻声说道。
“不用对不起,这与你没有任何关系。”
“如果我能单独见见她们,也许就不会出现这样的事了。”陈玉君不无遗憾的说道。
“其实有时你不经意做的一些事,往往会改变很多事的后果。”凌远志说这话时感触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