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袁林萧已经走到了门口处,他回头看向池雨,缓缓道:“走,我带你去见母后。”
池雨听后微愣,之后反应过来该是去给母后排位上香。泊新在一旁轻轻说道:“我在这里等你。”
谁知池雨一把拽起泊新的右手,说道:“不允,随我一起去,清莲清叶留下吧。”
池雨的声音有些大,袁林萧回头正好瞧见两人拉手的画面,单眉挑起似未看到般转头。走在路上,袁林萧对泊新说:“新伯爷,宫内后院少有男人,怕引人注目,本不想让你们三人入宫,可又怕你们担心池雨,所以我只能让一人陪池雨入宫,可如今,倒是我多此一举了,你们的身影怕是全皇宫都知道了吧。”
“太子不必向臣解释,臣明白。”泊新回道。
“虽然如此问你们有些唐突,但看你与皇妹之间举止亲密,你们是否…..”袁林萧停顿一会问到。
此话一出,池雨瞪大眼睛看向泊新,泊新也有些窘迫,拱手回道:“太子多虑,公主还未思及儿女之事。”
“是吗..是我多问了。”袁林萧喃喃道。
池雨皱眉,听着这句话有些落寞的味道。便问道:“皇兄似乎有些失望。”
“是有些失望,算起来,你如今已是双十年华,寻常人家女子早已嫁人生子……而你…”袁林萧这次说出的话直接毫不掩饰自己的情绪。池雨被说的有些气恼,回道:“皇妹不及皇兄,您的后宫怕是能蹴鞠了。”
“噗…”袁林萧忍不住笑出声来,停住脚步,回头看向池雨,眉宇间皆是宠溺之情:“皇妹不必气恼,那几个都是为了她们家族势力才纳入后宫,你知道的,父皇一去,皇兄在这宫里便再无亲人,若是没有其他人的支持,怕是我这个太子的位子早就拱手让人了,不过还好,如今,你已来了。”
池雨侧眸,心下有些不忍,语气也缓和了一些:“皇兄莫不是希望我以后永远待在皇宫了?”
袁林萧听后,看了池雨好一会,随后叹了一口气说道:“皇兄不会如此,一切皆随你所愿。”
“你刚才除了替我操心婚姻之事,是否还会希望我与三位伯爷早日亲上加亲,好拉拢他们父家的势力?”池雨似是漫不经心一般问出这犀利的问题。
袁林萧也不遮掩,说道:“当初父皇将三位伯爷赐予你,他们便是你的,何时成亲又有何区别,我担心的是,若是你们有了肌肤之亲,坤仪之能便会再次传承。你可明白?”
肌肤之亲?池雨脑中有些懵懂,问道:“何为肌肤之亲?是成亲拜天地吗?”
尴尬弥漫在空气中,袁林萧顿住,转头看向泊新,眼中竟是有些责怪之意。
泊新被看得有些莫名,转头看向池雨道:“臣说过,公主未思及儿女之事。”
“思归思,懂归懂,你们怎么也不找些教习嬷嬷,都已双十,还和孩子一般。”袁林萧无奈道。
“是臣考虑不佳。”
“无妨,现在教习也不迟,你们迟早也是要入了皇家的。”
池雨听着这两人的对话,大致了解了些,遂干脆沉默不语。
话题聊完,正好到了皇祠门前。
袁林萧打开皇祠大门,里面烛光有些暗淡,遍地肃穆之气,几个小厮围在牌位周围,时而打扫,时而点香,他们看到太子进来后,都躬身行礼退下。
“进来吧。”袁林萧走到逍皇后牌位处回头看去,池雨还未进门,他微微叹了一口气,也不催促,独自点了香插上缓缓道:“母后,池雨回来了。”皇祠内的烛光颤动,池雨却是久久提不起步伐,泊新问道:“可要我扶你?”
池雨摇头,吸了一口气,抬脚迈步,走到牌位前竟是微微出汗。
“这是母后的闺字?”池雨看着排位上的“逍鸾仪”三个字问道。
袁林萧点头,示意池雨点香,说道:“和母后说说话吧。”
说话….说什么,自己连母后是什么样都不知道,于是半晌未发一言,只是默默上香,随后转而问道:“皇兄可还记得母后是怎样的?”
“母后,温柔贤淑,却又不拘一格,厌恶俗世规矩,不然也不会随父皇叛离逍家。只是内心不够坚强,压抑许久,才会…….但她很美,她的怀抱很温暖。”
“真好,皇兄还记得,我却像在听别人的母亲一般。”
袁林萧垂眸叹气:“你可有恨?”
池雨眼神逐渐犀利:“当然有恨,对于逍家来说,母后便是叛徒,再是为情,怕也是害了整个家族。若是不想连累崇皇盛地,为何还要生下我?或者直接将我送回屹边逍家就可,又为何将我圈禁在崇皇山?刚才听皇兄提及坤仪之能,那么一切问题都能解答,原因就是,父皇不愿崇皇盛地失去坤仪之能。也许,当初与母后的情谊也不见得有几分是真。”池雨此番话言辞犀利,不留余地。袁林萧瞪大眼睛,鼻翼不禁皱起,蹙眉怒喝道:“放肆,此番言论怎可在皇祠胡言!”
池雨嗤笑:“皇妹不及皇兄一般有教养。”说完转身就走,泊新在门口担忧之情溢于言表,还是跟着池雨离开了皇祠。
袁林萧无奈,皱眉站在逍皇后牌位前缓缓道:“皇妹在崇皇山多年,与世隔绝,很多事不明白,望列祖列宗莫怪。”随后招来打理皇祠的宫人进来,嘱咐上香之时念及公主名讳,意为以公主名义敬供,随后匆忙出去寻池雨,还好,池雨只是在不远处的走廊处站着,袁林萧叹气走过去。
池雨此时正与泊新对话:“你们瞒我这么久可有考虑过我刚才所说?还是说你们也是为了坤仪之能留存在崇皇盛地才在崇皇山陪伴我这么多年?”
泊新在池雨问出的一瞬间升腾出一种无力感,努力拼凑零碎的语句却是无可奈何,不知如何解释,因为他们自己知道的也有限,和池雨在崇皇山多年,很多内情都不得而知。
池雨怅然抬头看向泊新,苦笑道:“就算你们在骗我,我也心甘情愿。”
泊新听罢眉眼似水,抬起的手又缓缓放下,对池雨说:“别人我们不知,但自从我们来到崇皇山,便是只属于你一人。”
赤裸裸近乎情话的言语使得池雨内心紧张起来,本就情绪不稳的她脸色涨红,双手捂住脸颊背过身去,吞吐说:“你怎么这样说话,我都不知如何答你了。”
池雨窘迫的尴尬模样引得泊新浅笑,他调侃道:“太子说的没错,是该请个嬷嬷来教习了。”
“教习什么?”池雨问。
泊新摇摇头没回答只是淡淡笑着,只是这笑中明显意味深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