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求被断然拒绝后,货轮继续尾随着,只不过并未采取过于激烈的手段,直到亚历山大号进入了法兰西领海,有军舰前来护航,货轮才慢慢散开。
待到图兰海港,项涛发现,老伯爵赫然站在欢迎的人群中间,带着惶恐的表情,他急忙跑下游艇,“爷爷,你怎么来了?”
“来欢迎我们得胜归来的菲利普子爵啊,”老伯爵笑瞇瞇地拥抱项涛,“小子爵好大的威风,不仅震动了欧洲上流社会,更让法皇厅亲自来人过问你的行踪。”
听着老伯爵话语中并未有嘲讽意味,项涛这才稍稍安下心来,回思一想,便了解所谓欢迎,也不过是菲利普家族的一个形式,藉着涌动的人群掩盖一切有心人的目光,让他们无所收获。
听着项涛详细的将事情经过诉说一遍,即使老伯爵这样经历过近百年风雨的人,也是微微错愕,“亚利,你、你是说……那个老头就是一头龙!而且还被你带来法兰西了!”
看到项涛静静点头,老伯爵急忙将佛兰找来,重新将刚刚项涛说过的要求强调一次,好吃、好喝、好招待;美食、美酒、美女,一个都不能少,有时间多带老龙去巴黎最好的赌场。
佛兰一头雾水的离去,老伯爵望着项涛,微微皱眉,“亚利,其他的事情我都同意,这个去赌场不大好吧?万一牠输红了眼,会不会在暴怒下显现原形?再说,我们用这种卑鄙的办法来换牠的宝贝,有些过于小人了。”
项涛脑袋一晃,轻松淡笑,“小人?怎么可能?我只是看着他一心求死,那些宝物随着他就此消失有些不忍,并无其他意思。”
随即,他抛出一个问题,将老伯爵的注意力吸引走,“爷爷,为什么一定要将威廉家的女孩带回来?就算我中途将她交给威廉家派来的船只,我相信威廉家那边也不会半路翻脸。”
“呵呵……亚利,你知道菲利普家族、威廉家族、卡洛斯家族,以及罗马的格里高利家族之间的关系吗?”老伯爵慢慢在城堡地下室的书房内坐下,此时房间里只有祖孙两人,他显得很轻松,“作为家族继承人,有些事情也应该让你知道。”
项涛心中暗骂,伯爵这个老狐狸,始终对自己藏了一手,每次说话都好像挤牙膏一样,也不知道他到底还隐藏了多少秘密?
无视项涛的神情,老伯爵悠然的伸展身体,“作为悠久的炼金家族,这四个家族早已与当地的权贵建立了深厚的联系,就如菲利普家族曾经支持过法兰西几个王朝一样,卡洛斯家族曾经培养出震动欧洲的查理皇帝。”
目光微敛,老伯爵慢声道:“格里高利家族不仅暗中操纵了法皇的选举,更直接出现了数位法皇,可是,在所有家族中间,威廉家是最特殊的。”
看着项涛的兴趣全然被吊起来,老伯爵微微一笑,“威廉家族虽然在玫瑰战争中间支持红玫瑰家族,但是红玫瑰家族的失败,并未导致威廉家的衰落,相反的,因为继承了红玫瑰家族的亲卫队,它的势力大为提高,为后来所有英格兰统治者所重视。”
顿了一顿,老伯爵微吁了一口气,“可是这些,都不足以让威廉家受到特别看待,我之所以如此看重威廉家,是
因为他们曾经以一家之力,独自对抗过其他三家!”
“一家对抗三家?”项涛悚然出声,“他们为什么要这样作?又是如何做到的?”
老伯爵的脸色顿时沉下来,“因为炼金家族与各地权贵联系紧密,因此,欧洲大陆上的每一次战争,都能牵扯上炼金家族的暗斗。”
轻轻一叹,老伯爵闷声说道:“我父亲在一战中因为耗尽精力而死亡,我虽然匆匆接掌权力,无奈自己实力不够,而且菲利普家族在一战时损失严重,很快到来的第二次大战,竟然令家族无法对抗从德意志用来的邪恶宗教。”
年迈的脸上,微微泛起一抹苦笑,“家族沉沦在铁蹄下,当时卡洛斯家族选择了中立,格里高利家族则与邪恶宗教合作,只有威廉家族没有放弃战斗。”
“第二次世界大战!”项涛从未想到,历史上的二战背后还有这些隐情。
老伯爵点点头,“老威廉的父亲与英吉利政府合作,使用了刚刚发明出来的翼人,在不列颠空战中,一举击败了邪恶宗教的空军,从而令整个英吉利转危为安,可惜……他自己被邪恶宗教派出的杀手刺杀。”
看着老伯爵脸上的凄容,项涛忽然问道:“那个杀手难道是菲利普家派的?”
“不是!”老伯爵断然否认,“炼金家族的战斗从无止息,但是派出杀手的手段却是很少使用,再说了,那个时候家族人丁稀落,也根本没人可以充当杀手。”
心中暗笑,项涛估计,第一个说辞也就是糊弄外人,只有第二点才是真实原因吧!没有合适的高手,否则一早就派了。
要说炼金家族之间,没有互相送给对方一些匕首、毒药这样的礼物,项涛说什么都不会相信的,想想当初老伯爵是如何被自己的儿子暗算的?
“其实那次的暗杀,威廉家至今没有公布凶手是什么人?”老伯爵继续道:“可是,有消息传说,其实刺杀老威廉父亲的杀手,正是威廉家族赖以击败邪恶宗教空军的翼人!”
脸色微变,项涛深吸一口气,“爷爷,你是不是想说半路袭击我的人,可能并非威廉家?”
点点头,老伯爵正色道:“如果是老威廉,他最可能派出的是红玫瑰亲卫队,而不是大批的翼人,所以我很怀疑那批杀手的真实身份。”
“所以,你需要威廉家的小公主来套问情报?”项涛摇摇头,“我感觉很难,那个金发丫头不是什么好招惹的人,一个不小心就会被她反咬一口,况且这件事涉及威廉家隐私,她是否真的知晓还是未知数。”
“不、不、不……”老伯爵将头摇得好像拨浪鼓,“我要这个小丫头,并非是想讯问翼人的事情,这个别说是她,就算老威廉亲来都未必能说清楚,我找她来是想讯问中土使者的事情。”
“中土使者?”项涛大感兴趣的看向老伯爵,“中土真的派来过使者?”
老伯爵点点头,“对!我已经查明,就在我们将张家带来法兰西前后,有一名叫做天剑的道士,曾经在意大利入境,而后,他又进入了梵蒂冈。后来,就再无他从梵蒂冈出境的记录了。”
那又与威廉家有什么关系?项涛狐疑的看着老伯爵。
微瞇着眼睛,老伯爵别有深意地望着项涛,“虽然看似与威廉家并无关系,可是有人信誓旦旦的说,他见到了这名天剑道士被一群怪物围攻,而且在现场,他还看到了那位威廉家小公主出现!
威廉家绑架了天剑道士?
项涛一下严肃起来,威廉家为什么要这样做?他们有什么目的?连带着,他还想到,张翦的突然回归是不是也与这件事有关,否则,张翦突然去罗马的行为很不好解释。
沉吟了一会,项涛突然摇铃将弗兰召唤进来,“我要见张秀。”
弗兰点点头默不作声的走下去,老伯爵却是感到奇怪,“亚利,你难道想放那个野丫头回去吗?她的性子实在太野了,应该被好好管束。”
微微一笑,项涛虽然不大明白老伯爵在打什么主意,但是他很清楚那个老狐狸压根就没准备让张家重新回去中土。
别看老伯爵表面上很慷慨,说是安排住处和身份证,又不禁止张家人四处活动,其实呢,每一个张家人身边,都会有一双或明或暗的眼睛。弗兰是个非常贴心的管家,能够瞬间掌握主人的心思并把握的很好。
“张家丫头是否需要管束?呵呵……我不想多评价。”项涛平静的道:“我只想让她告诉我张翦的行踪。”
“张翦?他去了罗马,而且并未有太多行动,至今住在罗马的饭店里。”老伯爵显然也在注意张家的家主,手中掌握了张翦的全部行踪。
“住在罗马?还是饭店?”项涛眉毛一挑。
不对吧?那张家是被当成俘虏带来法兰西,别说欧元了,就是金银都没带上几件,张翦更是个丧家犬,也不大可能有太多的现金,现在竟然能住在饭店?
要知道罗马是什么地方,那是旅游胜地,饭店的价格,可不是一个落拓中土人能够负担的。
老伯爵狐疑地望着项涛,也发现事情不对头,“会不会……是他将身上的法宝卖掉了?”
项涛摇摇头,否定了这种猜测,“中土练气士的法宝称为仙器,张翦乃是中土两千年名门的家主,能让他随身携带的仙器又岂是凡品,就算张翦舍得,他不怕肉包子打狗,有得卖日后没得赎?”
“那个──”老伯爵岂是普通人,刚刚的猜测一说出口,就知道错得离谱,现在被项涛无意中否定掉,脸上并无太大波澜,其实心中早有定见,与项涛对视下,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答案。
书房门被人推开,不等弗兰通报,张秀很不客气的走了进来,“你们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