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涛温柔的将女孩放在床上,又为她盖好被子,在她的额头印上一个吻,觉察到项涛似乎要离开,温明慧急忙睁眼,一把抓住他的手,“你、你……”
话未说完,只见她的脸色突然变得羞红,不知应该说些什么才好?唯有飞快地转开头,“你也要注意休息。”
微笑着点点头,项涛回到外间,重新拿起那块皮革。这是尼伯龙根提供的皮子,经过鉴定,是一条黑龙的皮。
黑龙是龙族之中实力最强的一支,也是打造法器的绝佳材料,可惜正是由于黑龙的强大,这块皮子必须经过仔细处理才能使用,于是就有了刚刚温明慧用符箓帮忙处理皮料的一幕。
拿起皮子,项涛可不愿像温明慧一样费时费力,微微瞇眼思索下,轻轻在指尖一割,一滴金色的血液,带着庞大的金精之力,慢慢滴落在皮革上,霎时将整个皮子包裹在一片金光中。
双手交叉,口中默念剑宗法诀,只见那块皮子被金光托着,慢慢浮在了空中,金色的光芒也好似有了实质般,开始缓缓流转,渐渐的金光越转越快,竟是将皮革完全掩盖。
这时项涛停止了吟唸,手上飞快的做出一连串的手印,每一下变化,金光就消逝一分,手印被一个个结成,金光也就一分分消散。
直到最后一个手印捏出,单薄的金光骤然炸开,化成一片金星,随即,这些金星围着兀自浮在空中的皮革飞旋起来。
用手遥指皮革慢慢划出一个六芒星,当项涛最终停下的时候,空中飞动金星,好似陨落的流星一般撞向了皮革,转瞬在皮革上形成一个若隐若现的金色六芒星。
长长呼出一口气,这是项涛第一次使用从腾蛟那里学到的方法,虽然有些生涩,奈何体内的金精之力实在霸道,总算是将之完成。
以黑龙的火之力量,配合金精之力,两者本就能结合,中间用佛家的手印加以结合,如此炼化出来的皮子,打造护甲,可不仅仅起到保护的作用了。
将皮子小心的收入墨镜中,项涛这才走回卧室休息。于此同时,不远处的一座宫殿内,一个老人也慢慢闭上双眼,重新进入冥想。
罗马的清晨并不喧闹,事实上,早上七点多,薄雾下的整个罗马还未完全甦醒。乘坐轿车早早来到梵蒂冈,早有教士在等候,导引项涛来到了法皇的寝宫。
此时的梵蒂冈已经极为忙碌,教士们刚刚结束早祈祷,正在慢慢走去进餐,车门打开,一身漂亮的紫色礼服的项涛慢慢走下来,而后扶住全身白色长裙的温明慧。
看到项涛的服色,来迎接的教士吓了一跳,虽说现代社会服装的颜色等级没有以前严格,可是,今天项涛是来见法皇的,他难道不知道法皇的法袍颜色,就是紫色么?
装作没看到教士尴尬的神态,项涛挽住温明慧慢慢走向了寝宫。一路上两人吸引了不少视线,有人是在看那个家伙这般大胆,敢在梵蒂冈穿紫色衣服,更多的人是将视线放在了白衣胜雪的温明慧身上。
守卫在寝宫门口的两名高级教士,见到了项涛的样子,极是不满的在鼻子中一哼,将之上下打量好一阵,这才用眼白看着项涛:“法皇陛下还在祈祷,你先去等等吧。”
微笑着随着侍者走进一层的小茶室,过了一阵也不见有人送上茶点,可是,项涛仍然面带笑容,似乎是对自己的境遇并无不满。这个举动令躲在暗处试图刁难他的人有些出乎意料。
事实上,法皇邀请项涛的指示已经送来,看到项涛没有失态,几名高级教士有些无奈,又不得不去将项涛领上二楼。
在外面看,法皇的寝宫高大巍峨,事实上,从内部看也是如此,每一层都是近十米的高度,粗大廊柱,漂亮的大理石地面,二十步就出现一盏的水晶壁灯,挂在墙上的名画,不仅是建筑上的大气,更在装修的细致处显示了法皇厅的实力。
来到二楼深处的一个高大的门前,带路的教士悄无声息的走进入,不一会,大门被人拉开,项涛踏着厚实的羊毛地毯,挽着美丽的温明慧,缓缓迈步走入房间。就在地毯的终点,雕造精细的高背座椅上,坐着一位身穿紫色法袍,头戴八稜冠的老人,他就是现任教宗,尼古拉.格里高利。
“菲利普子爵.亚历山大,拜见法皇陛下。”走到法皇面前单膝跪下,项涛恭敬的行礼,这时屋内的嗡嗡声一下消失,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两人身上。
笑瞇瞇的点点头,法皇慢声道:“起来吧,我的孩子,能够来看我这个老人,让我非常感动。”
项涛脸上做出诚恳的表情来,将头埋的更低,“能够得到您的教诲,才是亚历山大一生的荣幸。”
项涛说罢,缓缓起身,法皇尼古拉面带微笑,转动着手指上的宝石戒指,仔细地打量项涛,目光中好似是在欣赏一件美丽的物事,又彷彿是含有某种深意。
突然,项涛想起了那个年轻貌美的法皇侍从,接着联想起某种不好的可能,整个身子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下。
看到项涛的样子,法皇微微一愣,随即被巧妙的掩饰起来,“亚历山大.菲利普,你的名字,从十年前就不断有人对我提起,他们说你在年轻一辈中间最有前途。当然了,很多小辈不同意,没过多久,就传来你的惊天一击,立刻将那些人的嘴巴堵住了,呵呵……”
看着法皇状似慈祥的笑容,项涛真想将这个老头一把掐死,说什么不好?偏要去提图兰机场的那件事,无论从感情还是道义上,那件事对项涛的伤害都是极深,是他心头一块尚未痊愈的伤疤,现在被人揭开,一阵苦涩涌上来,令他脸上的沉着慢慢消褪。
“后来你闯到中土,一举将中土的一个千年家族俘虏回法兰西,我当时就对下面的人说,闯祸最能看出一个人的天份,他们中间就没一个人,能给我闯下这样的弥天大祸,一个个谨小慎微,哪里还象是年轻人?”
法皇依旧是笑得温婉和悦的说着,宛如闲话家常一般,然而项涛听着对方的话,却真的有些汗颜了。
她也说不准法皇是真的无心,还是指南打北故意分散注意力,因此随意支吾两句,他打定主意,绝不多说话绝不去许诺。
“听说,你刚刚从卓根岛返回?还将威廉家那个小丫头掳回菲利普城堡?”法皇好像不经意的提到,“早有传言,说菲利普家祖上是诺曼的勇士,看来你大有继承祖上遗风的倾向。”
法皇说道,目光若有深意地打量着项涛,“嗯……威廉家的女孩我见过,模样不错,性子也很可爱,若是你真的有意,倒是门当户对的好事。”
项涛顿时愕然了!诺曼人,那是一群海盗,历史上被法王册封为贵族后,又跑去征服了英吉利,说他有祖上遗风,难道说,是在暗指项涛的行为是强盗野蛮的行径吗?
再者,什么叫做门当户对?难道这老头已经老眼昏花,完全看不到他身边美貌的温明慧吗?
项涛刚要说话,一边的温明慧抢先开口了,“尊敬的法皇陛下,作为亚历山大的未婚妻,我不得不承认,伊莎贝拉确实是一个非常讨人喜欢的小妹妹。”
她用非常礼貌的语气说道,笑容可掬、明艳动人,“如果法皇陛下你恩准,我可以接纳伊莎贝拉妹妹,一同陪伴我的丈夫,亚历山大.菲利普子爵。”
法皇厅绝对禁止重婚,更不要说中土传统的纳妾,若是法皇尼古拉允许伊莎贝拉与温明慧一起嫁给项涛,那无异于自己打自己嘴巴,而且,还是给了威廉家一记耳光和终身洗刷不掉的羞辱。
同时,温明慧又点明了她与项涛已经是未婚夫妻,如果法皇陛下不准备自打耳光,就不要肆意干涉项涛的婚姻了。
法皇尼古拉吸口气,第一次将目光看向了项涛身边的东方美女,“美丽的女孩,你有比你的美貌更出色的智慧。”
弯子绕的够多了,法皇决心不再继续,看看项涛又瞧瞧屋内众人,“亚历山大,这次你能够从卓根岛归来,又从威廉家的阻击中胜出,想来不久之后的比试已经是稳操胜券了,别说是威廉家与卡洛斯家不会存在对手,就是格里高利家的年轻一代,也不会有人是你的对手──”
突然,左侧的人群中站出一人,“法皇陛下,我不同意你的说法。”
项涛心中暗暗冷笑,总算进入正题了。
走出梵蒂冈,项涛几乎是刚刚登车,就对魏斯勒道:“立即通知爷爷,就说格里高利家族将加入比试,他们派出了自己的继承人。”
“格里高利家的继承人?那个朱诺斯?”迪迪惊奇的道:“他就是再厉害,也不会比少爷更强的。”
项涛冷冷的摇摇头,“我们都被骗了,朱诺斯那个白痴根本不是什么继承人,他只是个障眼法,真正的继承人另有其人。”
“那──”迪迪迟疑的道:“那我们与朱诺斯的决斗,要如何去做?”
“嘿嘿……”项涛阴笑起来,“那个老混蛋尼古拉想算计海伦,我就给他们玩一记阴的。”
眼神闪着阴翳,项涛冷声说道:“立即去联系欧洲所有主要媒体,宣布菲利普家族的继承人亚历山大,即将与,格里高利家族的继承人朱诺斯,展开一场公平的决斗,时间就在三日之内。”
“格里高利家的继承人不是另有其人吗?”迪迪一时没能明了项涛的意思。
“笨!”项涛轻笑着拍了一下迪迪的脑袋,“我就是要乘着时间差,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让格里高利家难堪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