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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妞妞!”小美连忙拿出口袋里收好的两颗棒棒糖,“我们一起来尝尝香橙味棒棒糖!”小美只知道妞妞最喜欢吃棒棒糖,而对她最好的方式和她一起分享自己的棒棒糖。

小美和妞妞拆开棒棒糖上的塑料包装纸,里面是一个圆圆的橙色的透明的小圆球,“真漂亮!”妞妞看着棒棒糖惊叹不已,看着手中的棒棒糖不舍得放进口里。

“吃吧!酸酸甜甜的,很好吃!”小美催促妞妞。

“这么漂亮的棒棒糖,我舍不得吃。”妞妞痴痴傻傻的盯着眼前的棒棒糖。

“你不吃,我吃了。”小美把棒棒糖送进嘴里,使劲吮吸了一下。沾过口水后的棒棒糖,色泽更加诱人了。“真好吃!”小美不停地将棒棒糖送进口里吮吸。

“真的很好吃!”妞妞忍不住将棒棒糖送进口里吮吸了一下,然后“嗑噔”一下就将棒棒糖咬了,几下就嚼了,吞下去了。

“小美,我吃完了。”妞妞看着小美还在慢慢地享受,站在她旁边,眼睛死死地盯着那橙色的小圆球在小美的口中一进一出,变得越来越小。

“谁叫你吃这么快?”小美侧过身去,继续含着棒棒糖。

“小美,我真的还不知道是什么味道。”妞妞可怜兮兮地看着小美。

“我都说了,香橙味的是酸酸甜甜了。”小美继续含着棒棒糖,说道。

“什么是酸酸甜甜?酸酸甜甜是什么味道?我真的很想知道,你给我再尝一口吧!”妞妞缠着小美。

“我不给,你等会又一口吞下去了。糖要慢慢含着,让它慢慢融化才好吃的,你知道吗?”小美从口里拿出棒棒糖,放在面前,对着妞妞说。

妞妞伸手一抢,将小美手上的棒棒糖拿到手上,塞进了自己的嘴巴。“原来这就是酸酸甜甜的味道!”

“妞妞!你这个坏蛋!你抢我东西吃!”小美扑过去,和妞妞扭做一团。

“别动!我又一口吞下去了!”妞妞推开小美,从床上坐起来,猛地用力一咬,然后飞快地嚼着。

“我都说了!你老是不听,又浪费一个棒棒糖。”小美生气了,嘟起了嘴巴,别过脸去,不理妞妞。

妞妞看到小美生气了,感觉她这次真的是有些过分了,怕小美不再理她,有些慌了。她转念一想,之前小美还要自己帮她奶奶戒麻将呢!便试着用这个话题讨小美开心,与她和好。

“你不是说要我帮你奶奶戒麻将吗?以我的魔法能量,我可以帮你这个忙。”妞妞故作神秘地对小美说。

小美看到妞妞如此肯定,又特别想奶奶不再打麻将,可以有更多的时间陪她。她便转过头,对着妞妞说:“你说的是真的吗?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我是魔法水晶鞋,我是有魔法的,你如果不相信我,那就算了!”妞妞卖起了关子。躺在床上,再也不说话。

“我信你了,你是有魔法的妞妞,那你用用你的魔法,帮我奶奶戒麻将吧!”小美看到妞妞似乎不想理了,便坐在床上摇了摇妞妞,恳求道。

妞妞坐起来,将手一伸,房间亮光一闪,她手中就多了一只水晶棒,她将水晶棒向刚才她泡过的那盆水里一指,水面荡起一层小小的波纹,瞬间就停止了。

“你把这盆水拿出去,只要让你奶奶的手沾了这盆水,我保证她以后不再去打麻将。”妞妞收回水晶棒,说道。

“可是这盆水都脏了,奶奶一定会把它倒掉的。”小美说道。

“不怕!”妞妞拿了一条毛巾放进盆里面,“这样她要倒水,必须先拧干毛巾,这样她的手一定会沾水。”

“妞妞,你可真聪明!”小美高兴地把水端出房门口。

“奶奶,我要睡觉了,你帮我倒一下水。”小美把水放到门口。

“你这个小畜生,每天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现在连一盆洗脚水都要奶奶帮你倒。”奶奶一边抱怨,一边又伸手将盆里的毛巾拧起来。

小美和妞妞躲在门的背后,直到听到奶奶在外面拧干毛巾,将水倒进洗手间,她们两个拍了拍手:“大功告成!”

“你等着吧!明天你奶奶一定不会去打麻将!”小美和妞妞又在床上聊了一会,就睡着了。

“小美!起来啦!”小美迷迷糊糊地醒来,奶奶又站在了床边,“今天你自己去上学,奶奶不去镇上打麻将了。你放学后坐校车回来。”

“奶奶,你帮我穿衣服!”小美半睁着眼睛,向奶奶撒娇。

“自己穿!你看看奶奶的手都这样了,怎么帮你穿?”小美一看,奶奶的右手肿的好像镇上包子店的包子一样,不仅肿还透着光。

小美心里一惊,想着一定是妞妞搞的鬼!但她没有想到妞妞居然会以这种方式阻止奶奶去打麻将,不管怎样,她心里有些窃喜,毕竟这可是奶奶这些年第一次主动不去麻将馆打麻将。

“好的!奶奶,我自己穿衣服,自己放学,自己回家。奶奶在家,小美不怕!”小美迅速穿好衣服,自己起来刷牙洗脸,背好书包到门口等车,临出门前还不忘记把水晶鞋带上。

她今天有太多的感谢话要和妞妞说了。她又担心奶奶的手肿成那样,会不会疼,会不会影响到奶奶的身体?

“水晶鞋,你说我奶奶真的能戒掉麻将吗?”课间时间,同学们都去操场玩游戏了,小美自己留在教室里和妞妞聊天。

“应该会,反正我会尽全力帮你的,你奶奶的手疼成那样,应该是不会去麻将馆了。”妞妞在书包里面回应道。

“那奶奶的手疼,也帮不了小美煮饭怎么办?”小美又担心地问,“要不你还是施魔法帮她治好手吧!”

“其实你奶奶中了我的魔法,只是手肿的难看一点,不会很疼,对身体也不会有什么害处的,你放心吧!”水晶鞋在里面沉默了一会,“为了能帮你奶奶戒麻将,我也只能想到这个办法了。”

听了妞妞的话,小美没再说什么。她相信妞妞,更愿意奶奶不再去打麻将,或者少去一点也好。

放学后,小美坐校车回到家中,奶奶已经煮好了饭菜在后面小院等她。

饭桌上摆着她最爱吃的红烧排骨和葱爆牛肉片,还有新鲜的小炒白菜。“奶奶今天真棒!”

小美高兴地跳起来,“我去拿碗盛饭!”“小美真是个懂事的孩子!不过我们要等你爷爷回来才能开饭。”

“咦?奶奶你早上手不是受伤了吗?怎么做饭的?”小美突然想起了早上出门的一幕。

“奶奶靠一只手啊!一只手也可以做,只不过是做得慢一点而已。”奶奶伸出手来摸小美的头。奶奶的脸上露出了少见的慈爱。

“奶奶,小美对不起你!”小美扑在奶奶的怀里,“小美只是不想奶奶去打麻将……”

“奶奶以后都不去打麻将了。”小美奶奶思索了很久,“小美,你爷爷回来了。现在已经在镇上,一会儿就到家了。”

“奶奶,你想爷爷了吗?”小美问道。在小美的印象中,她很久没有见爷爷了,奶奶也很久没见爷爷了。其实她自己很想爷爷。

“想啊!不过以后就在一起了,你爷爷再也不出去打工了。”小美奶奶叹了一口气,“不打工就没有钱给小美买新衣服,买好吃的东西了。”

“小美长大后,出去打工赚钱给爷爷奶奶买新衣服,买好吃的!”小美很认真地说道。

“我们家孙女有出息了,现在就知道想着给奶奶买东西了,真是没有白疼你!”奶奶说着,高兴地摸了摸小美的脸蛋。

“小美!小美!”小美正和奶奶聊天,门口传来一个中老年男人的声音。

“你爷爷回来了!”奶奶一听到,连忙站起来,快步走出大门口,小美跟在后面,只见一位五十多岁的男人站在门口,手里拄着拐杖,脚下放着两个大大的行李箱。

“爷爷!你的腿怎么啦?怎么还拄着拐杖?”小美跑上去,摸着爷爷右臂下拄着的一根不锈钢的拐杖,好奇地看着。

“快点帮爷爷把行李拿进去!”奶奶却并不吃惊,一边帮爷爷拿行李,一边对小美说。

“爷爷,奶奶煮了很好吃的红烧排骨,还有水煮牛肉片!我们一块去吃饭吧!”小美高兴地对爷爷说,顺便又提了提爷爷脚下的行李箱,太沉,提不动。

“小美长高了。”爷爷微笑着摸了摸小美的头,其实已经有两年没见过家里的孙女,看到小美长高了,爷爷心里有些安慰。

“爷爷,你怎么越来越矮了?是不是在外面的老板没有好菜给你吃?你多吃点鸡蛋吧!奶奶天天要我吃鸡蛋,所以我越长越高了。”小美看着爷爷,有些熟悉,更多的是陌生,她还是像个大人似的,很认真的叮嘱刚回来的爷爷,“以后我叫奶奶每天都给鸡蛋你吃,你就可以和小美一样,越来越高了。”在爷爷面前,小美保持着她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的随意劲。

“傻孩子,爷爷是老了,老了就缩水了,自然就见矮了,现在就是有龙肉吃都长不高了。”爷爷拄着拐杖走了进去,奶奶从里面出来,将另外一袋行李提着,一边用手扶着小美的爷爷。

上到门口台阶的时候,爷爷的拐杖头有些滑,打了个踉跄,奶奶慌得扔下行李袋,连忙用双手扶稳他,一边叮嘱道:“老头子,小心点!”

“才五十多岁,就成了老头子了!”小美爷爷有些感伤,现在外面都说五十岁的男人还是精品呢!到了他这个农村男人的头上,都变成老头子了!

“我在书上看到的爷爷都是老头子,我的爷爷是年轻的老头子!”小美很久没看到爷爷了,根本就没有注意到爷爷脸上的不愉快,兴高采烈地在一旁说道。

“小美!快点去盛饭。我打点水给爷爷洗洗,我们就开饭了!”奶奶在一旁打断了小美的话。

饭桌上,爷爷不断地给小美夹排骨,“小美长身体,多吃点!”

“你现在也要多补充钙质。”奶奶夹了两块放到爷爷碗里,“小美在家经常吃,够营养的!”

“奶奶,小美很久没吃过排骨了!奶奶总是带我去麻将馆吃鸡蛋面。”小美有些委屈,一边啃排骨,一边向爷爷告状。

“小美她奶奶,我们就这么一个孙女,你在家专门带,要用心一点。”小美爷爷心情很不好,放下筷子很严肃地说道。

“我就是因为文化水平低,操作失误,才导致今天这样的结果。”小美爷爷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右腿,小美这才发现爷爷的右腿下面空荡荡的,“我们小时候过不上好的日子,吃不到好的东西,是因为条件不允许,现在条件好了,我们要创作最好的条件给她。”

“好啦!知道了。”奶奶说着又夹了一块排骨给小美,“现在的孩子,有面有鸡蛋吃,还嫌不好吃。我们小时候,有饱饭吃都不错了!就说小美他爸爸,有一顿猪肉吃都已经很开心了,猪油拌饭都是我们儿子小时候的最爱呢!”奶奶对于小美不喜欢吃鸡蛋面极度的不能理解,在她看来,能每天保证小美有肉有鸡蛋吃,已经是很好的待遇了。

“奶奶,现在的时代不一样了。你不要老是拿你们以前过的日子和我们比较,我们是二十一世纪的新人。”小美已经听了很多次奶奶的唠叨,以前她都是沉默着不出声,今天有爷爷在,她便顶嘴了。

“哎呦,小东西还知道顶嘴了!时代不一样了时代不一样了。什么时代不是要穿衣吃饭?什么时代你们小孩子不用大人养?是不是看到爷爷回家就尾巴翘起来了?以为我不敢打你?”奶奶的语气变了,睁大眼睛盯着小美。

小美吓得不敢再出声,伸了伸舌头,连忙将凳子移着靠近爷爷那边。

“好了!好了!不要和小孩子计较了,一个不到十岁的孩子,懂什么?一把年纪的人了,还和这么小的孩子争吵,有什么意思?”爷爷往奶奶的碗里夹了一块牛肉,劝解道。奶奶喜欢吃牛肉,爷爷一直记得。她夹进口里,不再说话。

吃完饭,爷爷想帮奶奶收拾碗筷,但一站起来就被奶奶压了下去。“你坐下吧!腿都没了,等下走路不方便,别把家里的碗打破了!”

“爷爷,陪我去村子里的篮球场打球!我想学打篮球!”以前爷爷回来,总是会带她去村子里的篮球场打篮球,爷爷的球技可好了!很容易就能将球投进篮球筐。村子里的奶奶们总是在一旁鼓掌。小美想学,但总是连球都很难抓好。小美记得上次爷爷回来的时候,还答应说,等小美长高了,就带她去村子里的篮球场,教她打篮球。

“爷爷,你不是说等小美长高了,就带小美去打篮球吗?”小美记得爷爷曾经给她的承诺。

“爷爷当然记得,但是爷爷现在也是无能为力。”爷爷看了看左空荡荡的裤筒,脸色有些为难。他当然记得曾经对小美的承诺,但是他现在真的是没有办法,一个瘸腿的人怎么投篮?

“你这个小蠢货,明明看到你爷爷都是瘸子了,还要他陪你去打篮球,你是存心为难人吗?”奶奶一边洗碗,一边骂小美。小美委屈地站在爷爷的身边,不再吵了。她根本就没有想到让爷爷陪她去打个篮球会让奶奶这么生气,其实她只是想让爷爷在一旁看着,教教她而已。

爷爷回家后的第一顿饭吃得并不开心,小美对排骨和牛肉的兴致全被爷爷那空荡荡的裤腿取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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