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宋老师，您是一个科学工作者。”我尽力控制脸部肌肉，提起一个笑容。
对于宋聆这样的人，这种话可以想，但直接说也太不严谨了吧。
哪里来的依据？
她没有说话，静静看着我，我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更紧张了……
“来吧。”她突然道。
离开鱼缸，走过我们俩之间的空隙，正好与我们擦肩而过。
这又去哪儿？
我不免慌张地转身看她。
随意一瞥，身边站着的那家伙还是一副好整以暇的样子，手插兜，面无表情。
……
倒显得我是那个奇怪的人了。
宋聆又敲开了一扇暗门，跟在《最后的晚餐》前一样，一系列生物检测。
至于她是怎么敲开的，过程刚好被我错过了…
门开了，我们俩也慢慢走近。
这个房间不大，在我的意料之外。
“这或许称得上依据。”宋聆已经进入了那个房间，手掌贴着墙壁，侧过身对我们说。
随即房间里出现了一份份资料，跟昨天拍卖会上的资料卡是一个效果！
裸眼技术！
界面有些眼熟…
对！是论坛的风格！最开始看“黑死病”、“冰河时期”的打印材料也是相同的界面！
我不由自主看了看身旁的人，他对这个界面应该更熟悉！
果然，这次他藏不住了，脸上是一眼就能被看出的兴趣。
“这是论坛里全部的资料。”
“大部分还处于私密状态，只有内部人员可以浏览。”
宋聆的声音平淡得跟机器人语音一样，我的内心却喷涌出兴奋来。
“这几个月的气候问题都与海洋有关系。”
“在大的层面下，有许多奇怪的事也在发生。”
第一份资料放大，是一个视频。
开始播放。
一艘货轮在惊涛骇浪中艰难行驶，一层一层的巨浪来袭，它明显已经扛不住了，被拍来打去，淹没又露出，最后覆灭。
“这是艘超过300米、载重达20.78万吨的巨轮。”
300米…20.78万吨…
这是个什么概念？
还没细想，下一个视频又开始播放。
这次应该是船上的人拍的，摇摇晃晃，深色的海水不停打出浪花，一层接一层，超过船的边缘，直直打在船里，拍摄者在不停地发出叫声，惊恐至极，说着我听不懂的语言。
突然，一层巨浪打下，屏幕里像是在水中，水花迎面打来，黑屏了。
“每个月都会失踪好几艘这样的巨轮，只有这两个视频记录下了当时的情景，更不要提那些小船了。”
这些事我是今天第一次听说…
“能造成这样的冲击效果，海浪必须大幅超过20米才行。”他开口了。
“是，没错。”宋聆接过他的话，“但浪超过20米太过罕见了，根本不在海况等级表里。”
他听完没有任何想法被认同的坚定，反而垂眸，有些失望。
“这是偶然吗？”
“不太可能。”
“现在都配置了先进的气象观测系统和全球气象预报网络，船舶完全可以绕开大风暴。”
的确太过蹊跷了…
“第二个视频…是在挪威吧。”他抱臂摸着下巴，“他们说的应该是挪威语。”
这也在你的涉猎范围？
不知道他有没有感受到我诧异的目光。
看来，我又要好好认识审视一下他了。
“是的。”
“我们接到船失踪的消息后，就专门派人去了这片海域进行调查。”
“海况很平稳。”
宋聆在说这五个字时，拉低了声音。
“这怎么会？”
我的嘴总是脱离脑子的控制…
“当时刚刚发出失踪消息，附近海域没有一艘船再行驶了。”
“接下来，”她有一声笑，“奇怪的事发生了。”
我看向她，是那副奇怪的笑容…
“我们的人留在了岸上，用的是无人船。”
“当船行驶了二十多分钟后…”
“飓风突然刮起，海况变得十分恶劣。船上的传感器记录到了一个以74.2公里时速撞击的25.8米高的巨浪。”
“高度和陡度都是超过相近海浪的两倍，所有特征都不在正常风浪模型范围内。”
突然的变化…不如说是…
攻击？
有船来…就突然攻击？
“当然，我们的无人船也没能收回。”
我被这个宋聆的话和自己的推断吓住了，如果这样想…不寒而栗…
物理、数学……这些学科都企图用模型来认识、架构这个世界…
但这种逻辑现在看来无疑是片面的。
至少无中生有，突然出现一个高出附近海浪几倍的巨浪的情况，在线性数学系统和物理学认知中，根本就不可能存在。
“相同的实验，我们在第一个视频中的海域也做了。”
“结果怎么样？”我对这个结果既期待又害怕。
“屡试不爽。”
“我们的实验重点本来在巨浪研究和失踪原因上。”
“后来，变成了对巨浪什么时候出现的研究。”
眼前的资料变成了他们的实验报告，上面详细记录了地点、时间……
结论那一部分……
还空着。
宋聆走上前，站在我们身后。
“我想这种猜想有一定根据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