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朕给你胆子,允许你生气耍小性儿呢?”他心情忽而甚好,享受她那不悦失落的模样,若心上人为自己烦扰,不正是他所求的吗?
她茫然地抬起眼,望着他,虽是胸中有无数个问题想说,却都止于唇边,没有问出一句。
他拉起她冰凉的双手,揣进怀里,为她暖着,“那霍隆熙非要塞给朕,也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娶了她再研究他都她父王的心思吗?”她脱口而出,却即刻后悔了,埋了眼,声音低下去,“臣妾多嘴了。臣妾会好好学的。”
他不忍见她这幅模样,眸光温柔下来,透出丝丝的怜爱与心疼,唇角轻轻贴上了她的眉梢,喃喃私语着,“朕的心里只有你。”
“恭喜皇上。”她忽觉心口泛起一阵厌恶,抓起通行牌,头也不回地冲出了门。
她望着她不安的背影,面上浮出些似有若无的笑意,心情如暖风拂过,有了片刻的舒适。
他没空去哄她了,因为霍隆芙雅快到了。此时比起阖业硕更忧心的,便是霍隆掩云。
城外,霍隆掩云等到了那一声欣喜若狂的“二哥!”,与孩提时并无两样。出乎他意料的,芙雅竟是挥了马鞭,一路狂奔而来,当着众人的面,从马上跳下来,抱到了掩云身上。
这一扑,险些把掩云撞倒。他费力接住她,掰了半天,才把她的胳膊架开,“怎么自己骑着马?”
“因为着急见二哥呀!”半点不见旅途劳顿的模样,她高兴得宛若孩童,若不是掩云拦着,她娇俏的鼻翼已是快要贴着他的面颊了。
“真是长大了!以前二哥一只手就能把你拎起来!”掩云费尽力气将她从身上扒了下来,上前拉过马缰,细瞧一番,看那马身上的障泥被芙雅踹得不行,便低声责问她,“你把父王送皇上的汗血宝马给骑了?”
“嗯。”芙雅点点头,全然不懂得掩云哪般的焦虑,托起下阖摇头晃脑地品评了起来,“也没发现怎么好骑呀!看来得骑个长途试试!”
“管容,千万看好这宝马!清点好父王送来的大小物件!”掩云夺过马鞭,吩咐下去,又嘘声瞪了芙雅,“这事就此打住,别再提了。你也不怕皇上怪罪!”
“皇帝哥哥才不会怪我呢!他让我喜欢什么就随便挑!”芙雅蹦跳着环上掩云的胳膊,大摇大摆地与他并肩而行。
“还‘皇帝哥哥’?叫得比你二哥还亲!嫁过去了有你的苦受的!”掩云嗔怪了她几句,拉上了车帘,从怀里掏出一个大梨,举到芙雅眼前,“渴了吧?”
“二哥对我最好了!”芙雅喜笑颜开,接过梨,在掩云胸口的衣衫上蹭了蹭,张口便吃了起来。
见她这副随便的模样,掩云也不恼,只会心一笑,“这里规矩多!小心有人罚你!”
“不怕!有二哥保护我!”她嘴里嚼得起劲儿,抬手擦着唇边的梨汁。
“二哥连自己都保护不了,怎么保护你?你就不该来!”掩云无奈地摇了摇头,抽出帕子递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