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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追敌

正在屋内榻上交合正欢的二人看到突然破墙窥入的江云卿、季布二人,不禁发出一声惊叫。那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忙拉扯了一旁的孔雀衾试图遮住身体,冲着两个不速之客呐喊道:“你们是谁?快出去!来人!把这两个人给我撵出去!”

季布一脸坏笑的走进屋内,道:“哟,搁这学外语呢?不用喊了,整个院子的侍卫都让我们给收拾利落了。你就算是叫破喉咙,也不会有旁人来了。”

中年男子拉了拉衾被,将自己上上下下裹得严严实实,丝毫不顾一旁胴体尽露的婢女,见季布朝自己走来后,吹须瞪眼道:“你们到底是谁!?安敢在这里打扰,打扰我,打扰我办公事!”

季布听了不禁一阵好笑,道:“哟,还真是冤枉你了,是在办公事,不是在学外语啊。”

“你!你们到底是何人!?敢惹到本府头上,我跟你们讲,我有一千种手段,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季布挑了挑眉毛,捏住了那个中年人的下巴,使劲一捏,道:“是吗?那我们现在有一万种方法,让你感觉生不如死,痛不欲生。”

江云卿紧跟着季布进了屋,极力回避着不去看那惊慌婢女蜷缩在一旁的美妙胴体,走到中年男子面前,问道:“你就是,所谓的黄四老爷?”

那中年男子被掐了下巴,仍旧一脸恶相,道:“既知本府名号,又安敢来我府上胡作非为?”

江云卿道:“我乃楚国上将军项羽,这位是楚国左史季布。现在,知道我们是谁了吧?我们来这里没有别的事,就来问问你几个问题。”

黄四爷咽了一口唾沫,明显对江云卿刚才所说的名头产生了恐惧之感,表情与言语也不由得收敛了许多,道:“不知二位有何事要闻讯?”

江云卿道:“你可知你们项梁的大将军韦睿已经被我大败于宜城,如今你们整个萧梁已再无与我们抗衡之力了?”

黄四爷慌张的点了点头,道:“这事在襄阳权贵里已经传遍了。”

江云卿一笑,道:“消息挺灵通嘛,他们说现在整个襄阳已经成了军事上的空城,由你来接管,那你可知晓你们萧梁的高层到底去了何处啊?”

黄四爷急忙道:“大人,小人只是城内一巨商,一介平民而已,虽然现在雇人接管了城内,可也仅仅是想发个财而已,我自己本身与萧梁皇家和那些当权者们素无瓜葛啊。两位大人就不要再为难小人了。”

江云卿厉声道:“我没问你有没有什么瓜葛,我只问你,他们,萧衍、韦睿以及大大小小的官员们士兵们都去了哪里?”

“这……”黄四爷的眼睛不住地往下瞥着,显是明显是知晓,但却在犹豫要不要给面前这个人透露。

季布抽出了自己的佩剑,架在黄四爷的脖子上,厉声道:“知道的话就快说!”

“我说我说我说,据传是数日之前,大将军韦睿率领着残兵败退到城里,而后所有官员权贵一起在皇宫内开了个会。次日清晨,所有的官员士兵及他们的家属就奔西北方向,弃城而去了。”

江云卿喃喃道:“奔西北方向弃城而去了,那你可知晓具体是奔向何地?”

“我……”那黄四爷刚想要犹豫,一旁季布的剑锋便又靠近了黄四爷喉头大动脉几分,惊得他急忙招来道:“我知道我知道,我听一宫内太监说,说他们往谷城方向去了。”

“谷城?”江云卿转身问季布道:“谷城可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季布道:“逃命嘛,有个地方逃就不错了,哪里还考虑的了这么多。硬要说有什么特殊的话,就是地处偏僻,不在任何军事要道上,方便自立山头吧。”

江云卿点点头道:“好,那我们立刻带兵前往谷城。”

当下便晾下了身后一主一仆二人,转身离去了。

那黄四老爷见江云卿与季布就这样转身离去,不禁长吁了一口气,转而猥琐一笑,扭身又扑向了自己家婢子的曼妙身躯。

“老爷~”身下妙人传来一身娇息。

……

“大哥,”钟离昧见两人回营,慌忙向前问道:“城内现在什么情况啊有没有打探到什么消息啊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啊。”

江云卿下了马,道:“城内的梁军以及当权者全部逃走了,现在在军事和行政上就基本是一座空城。”

钟离昧大笑一声,道:“大哥这就是传说中的望风而逃吗那我们现在直接进城岂不就是不战而取人之城了啊哈哈哈哈哈!”

江云卿拍了拍钟离昧的肩膀,道:“你带领一半的人马以及所有俘虏进城安排各种事宜。我和季布带领剩余人手前往谷城追击残余的萧梁部队。”

钟离昧问道:“有必要追的这么紧吗?不先在襄阳休整几天吗?”

江云卿一笑,脱口而出道:“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江云卿说到这里,想到这句诗所批判的人物,竟不由得卡住,惹得一旁的季布扑哧笑出了声。

钟离昧疑惑问道:“啥,不可沽名学啥?”

江云卿尴尬笑笑,道:“没事。对了,襄阳城内现在是由一个叫黄四老爷的巨商接管,手下有颇多地痞流氓与江湖人士为他效命。你入了城后,将他抄家,开公堂将他审理,将他收刮来的那部分钱财散于百姓,也算是我们楚军进城后所积的一大件民间威望吧。”

钟离昧开心笑道:“大哥放心,劫富济贫之事,我最擅长了。”

听钟离昧如此之说,江云卿这才想起来他年轻的时候是一位江湖游侠。一个长相英秀的男子在江湖上行侠仗义,快意恩仇,这又该是多么风流潇洒的一段人生啊。想到此处,不禁一阵心驰神往。

当即钟离昧便带领楚国军队进了城,第一件事便是冲进黄府逮捕了黄四爷,可怜的的黄四爷,才刚提上裤子便又被人冲进来抄了家。钟离昧开了衙门,召集城内百姓,公开审决了之后,便将黄府大小财宝尽皆散于这几日被收刮的人家。之后封了萧梁皇宫,将被俘的襄阳基层士兵尽皆无罪释放,重新发布了楚国法令,并以城内居民优先进行了行政人事安排,当下整个襄阳城内无不欢呼雀跃,对于鸠占鹊巢的楚国军队毫无抵触之心。

……

与钟离昧作别后,江云卿与季布便率领大军迅速向谷城方向开拔,不到两日已军临城下,果然看见萧梁旗帜立于城头。江云卿见状,不等安营扎寨便直接率兵攻城,梁军残兵弱卒,谷城又仅仅是一县之地,城墙低矮,物质匮乏,未至夜间大军便已攻破了城门,萧梁军士以及各级官员投降者无数。但最后江云卿愣是翻遍了整个城市,仍是没有找到最想找寻到的那两人——萧衍以及韦睿的身影。

“少将军,这是曹景宗,在萧梁军中官居大司马,是我们抓获到的官员当中等级最高之人。”季布命人押来了一位五大三粗的将军,对江云卿说道。

江云卿打量着这位正恶狠狠看着自己的人,道:“曹将军,我们各为其主,在下也不为难你,你说出萧衍和韦睿的所在,我就亲面王上,免了你的罪罚,否则,以战败之国大司马的身份,怕是不会轻易饶过你的。”

曹景宗向江云卿唾了一口唾沫,却被江云卿闪身躲避,当下咬牙切齿地说:“我虽与那韦睿不和,但背叛自家皇上,出卖同僚这种事情,还是坚决不会做的,你就别再妄图在我身上痴心妄想了。”

江云卿叹了口气,道:“你不说,自会有人说的,何必白白受罪呢?”便命令手下将他重新关押了回去。而后分批审讯所俘虏官员,最后果然在一位太监口中得知了答案。

“我家皇上与韦帅,呸,是萧衍与韦睿二位贼子,一向与武当交好,曾数次上山送礼,现在定是奔向武当山去了。”

“武当?”江云卿不禁感到一阵奇怪,在现实世界中,武当立派于元末,怎得这实验内进程才几个月,萧梁皇室便与武当扯上了关系,当下再次询问道:“可是张三丰真人所立之武当?”

“正是。”

江云卿赏了那位太监后,便下令要放了他,那太监却不肯走,说是要为江云卿效力。江云卿一向讨厌不忠不义之人,心想:这等能为利益背主者人世间千千万万,又何必留他一个,不杀他就已经算是我信守承诺了。便没有应允。

审讯完后,一旁的季布问道:“少将军,咱还要再追捕吗?”

江云卿道:“当然要追啊,君不闻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之故事?”

季布道:“可是,武当是道教圣地,又在江湖之中颇有威名,若是要保起他们来,怕是我们现在未必惹得起啊。”

江云卿摸了摸自己断去的臂膀,又想起了惨死的英布,顿时眼眶一红,缓缓地由口中吐出几个字:“血海深仇,不可不报。”

季布慌忙劝道:“少将军,在未统一一个地区之前就与江湖势力敌对,还是与武当这样江湖门派中的龙头老大敌对,怕是于楚国非常不利啊。望少将军行事以国家利益为先,私人恩怨为后啊。”

江云卿皱了皱眉,思量了一会,缓缓道:“既然这是我的私人恩怨,那就由我私人解决。”

“少将军?”

只见江云卿毅然决然说道:“季布,你与诸位将士留守谷城,我自己上武当山,与那韦睿做个了断!”

季布见江云卿如此慷慨激昂,当下再也按捺不住,附和道:“少将军,报英布之仇,又岂是少将军一个人的责任,末将愿与少将军一同前往。”

江云卿拍了拍季布的臂膀,道:“好兄弟,可是三军不可一日无主,现如今只有你能够统帅全军了。将军队在谷城整顿好之后,便会襄阳与钟离昧、龙且等人会合吧。”为防止季布反对,江云卿又加了一句:“这是命令!”

季布自然拗不过江云卿。次日,江云卿骑了一匹快马,奔武当山去了。

武当山北据丹江口,南偎神农架,与谷城本自不远,江云卿骑了匹不打假赛的快马,未及两日行程,便行至了武当山脚下。

但见武当山层峦叠嶂,四围高峰林立,群岩嵩然有致。远而望去,整个山脉此起彼伏,或高耸接入云天,森森然不见其顶,或蜿蜒伏倒在地,幽幽然藏于林海之中,高低盘旋之间,由雪松至杉木至楸树至枫树至杜仲胡桃错落有致,又是初冬季节,色彩斑斓缤纷,似是苍天点了一抹褐绿于这金黄山上,将滴未滴。零散于半山处的道观缀着山峰,潜伏于云霭之上的武当金顶若隐若现。一眼望去,只觉自然山色竟俊美非常,华夏山河竟壮丽如此!

江云卿于是便下了马,将马栓于山脚马厩,沿着一条蜿蜒至顶峰之上的石阶路盘旋而上,才走过了武当山界的石碑,便见四位着道袍,执长剑的武当弟子上前拦路道:“这里是武当门派,不知施主是否要上山?”

江云卿稍稍行了一礼,客气道:“在下来此,只为寻人。”

武当弟子问道:“敢问施主所寻何人?”

江云卿道:“大梁皇帝萧衍以及大将军韦睿。”

那几位武当弟子互相看了看,又说:“前几日,我们山上确实来了名叫萧衍以及韦睿的人。”

江云卿道:“那我就是来寻他们的。”

武当弟子将信将疑问:“敢问阁下姓名,以便通报。”

江云卿暗想:若是以实名通报,必不得入山门,眼睛打了一个转,说道:“在下曹景宗,麻烦几位代为通报。”

那人点了点头,转而发了信鸽向山上飞去,不一会,一只信鸽回信而来,那武当弟子看后,微笑道:“曹施主,请。”

当下江云卿便被引领着上了武当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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