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海忍着疼,将剥落了鳞片的鱼肉塞进嘴里,只感觉烤熟的鱼肉细嫩无比,入口即化。
顾不得慢慢品尝鱼肉的鲜嫩,陆海一边小心着鱼刺,一边用最快的速度将鱼肉塞进嘴里,然后咽下去,让鱼肉变成自己身体的一部分。
刚刚吃下的第一口鱼肉,似乎打开了某种名为“饥饿”的开关,让陆海将所有的注意力放在了鱼肉上面,连手指上因为鱼肉滚烫而带来的刺痛感觉都已经完全消失,一直到第三条鱼,陆海才放慢了速度,似乎找回了自己的灵魂。
咧了咧嘴,陆海将剩下的半条鱼重新插回地上,死命吹起了自己刚刚用来剥鱼肉的手指。
真疼啊!
陆海的手指变得通红,灼痛的感觉一阵阵袭来,吹上去的风仅仅能够让灼痛的感觉稍微缓解两秒,接着就是更为夸张的灼痛。
看了眼旁边的湖水,陆海几步走过去,将手指放进了水里,然后慢慢地松了口气。
希望手上不要烫出水泡,陆海用手划动着水面,想着刚刚居然没有被鱼刺卡住,也实在是一件再幸运不过的事情。
不能暴饮暴食啊不能暴饮暴食,陆海感觉手指上的灼痛感消失了许多,这才甩了甩手上的水渍,重新回到了篝火旁边。
这片湖水几乎清澈见底,透过湖面能够看得见在下方一掠而过的游鱼,烧开了之后应该能喝,陆海也想过滤一下再喝这种野外的水,但他根本没有能够过滤水的设备,陆海又望了一眼篝火,也许可以用木炭来过滤?
不过......木炭是怎么过滤的来着?陆海回忆了一下,只能想起来广告上各种过滤器的滤芯,似乎都很麻烦啊......
重新拿起插在地上的半条烤鱼,陆海虽然依旧感觉饥饿,却不再如同之前那样夸张,他小心地吹凉了剩下的鱼肉,开始慢慢品尝起来。
这样的品尝一直持续到将近中午,陆海吃掉了所有的五条鱼,虽然依旧没有吃饱,但陆海不打算继续下去,饿的时间太长,陆海担心一次性吃太多,会不会造成什么其他的问题,反正已经找到了食物来源,陆海心中已经没有那么急切了。
......
回到了管理站的两层楼,陆海没有急着用撬棍打开一楼那些上锁的房间,二楼的部分已经有很多东西,足够陆海花不少时间,至少搞清楚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二楼的书柜里残留了不少书籍,例如《国富论》、《四库全书》之类的大部头有很多,还有一些名字冗长,与政策时事相关的薄册子夹杂在其中,似乎因为潮湿的缘故,书册的一角开始卷起。
留下的文件倒是一个没有,大部分的文件盒,里面都空无一物,即便里面有东西,也是白纸或者打印出错的废纸,基本看不出什么来,陆海找了半天,终于从站长办公室书柜下方的柜子里找到了一张地图。
一张“丰宁市”的地图,大概也就比一张A4纸大一点,就好像随便丢在了柜子里没有人在意,上面标注了铁路线、公路线,以及大大小小的机构和建筑,最外面的一圈,囊括了一部分城市郊区。
陆海记得华西省就有个丰宁市,位置比较偏,陆海很少注意那边的事情,却不知道地图上的丰宁市是不是他知道的那个丰宁市,他只是将所有的注意力放在了地图的郊区位置,仔细寻找着什么。
很简单的道理,在红江源自然保护区发现的地图,上面肯定有保护区的位置,陆海需要担心的事情只有一件,那就是红江源在地图上到底标注出来了没有。
毕竟,也有可能虽然红江源没有在地图上标注出来,这个管理站的人却知道它在地图上的什么位置,或者在什么标志物的旁边。
陆海一路顺着铁路由西向东到达了红江源自然保护区管理站,所以他将更多的注意力放在了丰宁市西侧的大范围区域,接着再往南和北两个方向找,最后,陆海依旧没有找到“红江源”三个字,也许是因为这个自然保护区实在是太小的缘故?
这部分东西方向的铁路线倒是有不少,可惜陆海一路走过来,根本没有发现有任何铁路名称的标志,自然没办法通过这一点确认自己的位置,不过好消息也有,只要继续顺着铁路往下走,就一定能够找到其他的标志物,从而确定自身在地图上的位置。
陆海小心地收好地图,将它放在了背包里最深的位置,免得什么时候遇到了暴雨,将好不容易得到的地图打湿。
收好地图,陆海又在站长办公室的抽屉发现了一只钢笔,可惜没有墨水,随便找了张纸,陆海却什么都划不出来,打开钢笔的后盖,墨囊里面一片漆黑,硬邦邦的,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用。
把钢笔放回原处,陆海一个办公室一个办公室地搜寻,结果也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东西,或者更准确一点的说,是陆海最终也没发现能用的东西。
无论是中性笔还是记号笔,都已经写不出字,胶水凝固成了一块,还有凝固成另一块的印泥,大部分剩下来的东西都因为时间的缘故而变得不堪使用,让陆海不禁有些怀疑,这个所谓红江源自然保护区管理站,到底搬走了多长时间?
由于办公室里一个文件都没有剩下来,陆海都没办法通过文件最后的时间来大致推测这片保护区管理站的情况,他只希望能在后面找到些有用的东西,然后搞清楚这里为什么搬走,或者搞不清楚也没关系,反正陆海也要继续往丰宁市走,这么大个城市,总不可能错过去吧?
检查完所有的办公室,陆海摸了摸肚子,又看了看外面的太阳。
现在吃晚饭应该不算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