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招娣吐了,有喜了,还是荀生的种!
简简单单的消息瞬间就点燃了周边几个村子里已婚妇女们的热情。
她们迅速放下手中的一切,忘我的加入到消息传播者的队伍当中……
最先得到消息的自然是那几个后生的家人,然后是他们的邻居,接着是邻居的邻居,最后是邻居的邻居的七大姑八大姨……
一传十,十传百,你传我,我传她,传着传着消息就变了样……
那些后生家里人得到的消息是:“钱招娣吐了,有喜了,是荀生的种!”
他们的邻居得到的消息是:“钱招娣有了,都快生了,是荀生的种!”
邻居的邻居得到的消息是:“钱招娣已经生了……是荀生的种。”
……
无论怎么变,变的只是前面的内容,后面的主人公,那个始作俑者却一直没变。
变化只是其一,传播速度更是快的惊人,快的难以想象,快的甚至超过了当年钱大有他爹修仙渡劫的消息……
快的郑大叔的骡车刚刚行出几里路,荀生已经是三个娃娃的爹了,而且其中一个已经能叫爹了……
不过,这些事儿荀生当然不知道。
此时的他正在考虑一件大事,一件事关他们破天宗未来的大事。
无名观,微微庵以及晓晓寺之所以敢明目张胆的来抢他们破天宗的宗名,其中最重要的一点当然是他们破天宗人丁稀少,简直少的可怜,少到只有两人。
当然现在只有一个了,另外一个下落不明……
所以,荀生觉得当下的首要任务就是扩大队伍,广招门人。
而且鉴于当前情况紧迫,也容不得他挑三拣四的。
他先瞧了瞧身强体壮的葛大牛,人是傻了点,但还算老实本分,诚实可靠,将将合格……
又看了看钱大有,人是嚣张了点,还经常干出一些不着调的事来,但还算讲义气,先凑合着用吧……
还有孙大志,人是胆小怕事,但脑子还算聪明,勉强能用……
就这么几个转念之间,破天宗的代理掌门已经让车上的三个家伙面试通过了。
他决定给他们一个惊喜,伸手拍了拍车板后,荀生开口道:
“现在有这么一个机会,有一个宗门觉得你们几个还算是可造之材,决定收你们入门,他们……”
话还没说完,就听钱大有道:
“你说皓虚宗?”
荀生摇头道:
“皓虚宗才几年,我说的宗门至少开宗立派已有百年之久。”
葛大牛低头沉吟少许,接着道:
“你说的是真元门?”
荀生又摇了摇头道:
“真元门的年头也太短,而且他们的名字不够大气响亮。”
说完又接着道:
“这个宗门开宗立派久远,他们的名字不但大气,而且霸气。最重要的一点是,他们的现任掌门英明神武,高瞻远瞩。虽然,他们现在确实碰到了点困难,但那只是暂时的,毕竟前途是光明的……”
牛逼还没吹完,就见孙大志疑惑道:
“你说的是你们破天宗?”
荀生重重的点了点头,对于孙大志的聪明有了更深层次的认识。
孙大志接着摇了摇头道:
“不去,不去。”
想了下又接着道:
“如果你们能先把欠俺的那二十个铜板还回来,或者能给俺找个媳妇的话,还是可以考虑的!”
荀生瞧着一脸财迷兼色相的孙大志,不满的心中暗道,切,一个满脑子的钱和女人的男人,真没出息。
接着又转头瞧了瞧葛大牛,那个在他心中淳朴老实的几乎有些傻的家伙。
葛大牛低头挠了挠后脑勺后,低声道:
“俺是想去,可是俺娘说你们那破天宗是骗人的,而且,俺娘还说了……”
说到这里,葛大牛低下头去不再言语。
荀生踹了大牛一脚道:
“你娘还说啥了?”
葛大牛犹豫半晌后,小声道:
“俺娘还说,说你练功练了这么多年一点用都没有,既不能生火做饭,也不能控物御物啥的。”
荀生没了言语,他很伤心,他很不满,从小一起长大的伙伴都瞧不起他们破天宗,让他感到很没面子。
他决定不去理葛大牛,毕竟大牛娘是一个没有见识,目光短浅的村妇,和一个村妇一般见识岂不显得他这个掌门很没风度。
可是有风度又能咋样?还不是没人愿意加入他们破天宗……
正暗自神伤之时,忽见钱大有伸出手来,重重的拍了两下荀生的肩膀后,霸气道:
“没事,他们不去,我去!我加入你们破天宗!”
荀生瞬间感动了,他忽然觉得钱大有那张丑脸看起来分外可爱,可爱的就像是他的小舅子一般。
他的小舅子又开了口:
“只要你师父能把那掌门之位让给我,我随时都可以加入……”
钱大有话未说完,就被荀生一脚踹下了骡车,心道,奶奶的,还没入门就觊觎起他的掌门之位来了,这还了得!这人还能要!
荀生又抬头瞧了瞧车上孙大志和葛大牛,也是两个没良心的白眼狼,要不是因为他,他们能坐车去县城,要不是因为他,他们能这么舒服……
想到此,又一脚将葛大牛也踹了下去,正想给孙大志也来一脚时,却发现那孙子早就自己蹿了下去……
骡车悠悠,有风徐徐。
荀生躺在车上,故意不去瞧那三个跟着车跑的家伙。
双手垫在脑后,翘起一条腿的同时将另一条腿也架了上去,舒服!身子舒服的同时心情也舒畅了很多。
闭着眼睛哼着曲,忽听赶车的郑大叔开口道:
“荀生啊,有个事儿,我想了一路了,就是不知道咋和你张嘴。”
荀生一听,忙睁开眼睛,坐起身子道:
“您是长辈,您是看着我长起来的,还有啥事儿是咱们爷们儿不能说的!”
郑大叔笑着道:
“那好,那我就说了啊,你可别说你大叔我财迷,小心眼儿,没见识……”
荀生一听,心中咯噔一下子,暗忖,这郑大叔咋知道他刚才心里想的事儿呢?
郑大叔又道:
“其实也不是啥大不了的事儿,就是你师父走的时候坐的是俺的车,还没给车钱呢……”
“真的没啥大不了的,就是你师父的身子太重了,哎呀……”
“我说这话你别往心里去,我这车那天就坐了你师父一个人……”
“咱们爷俩儿也不见外,我就说点实话。那天送了你师父后,把我这骡子累的连着歇了三天……”
……
【一卷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