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佟贝心里一滞,奇怪地抬头看去,却就这样顿顿与容晋对视——鼻吸相近的对视。
心脏突然莫名的颤动,她看到了容晋比昨天早上还要猩红的双眼。而此时,身上传来一阵钻心刺痛,顺着半边身子游走遍全身。
丁佟贝疼得脸上抽搐了一下,再睁开眼时,容晋似乎又贴近了她几分,两手撑在她身子两侧静止不动,却又像是伺机而动。
丁佟贝有些畏缩,想要抽出身子,却发现根本动弹不得,而容晋似乎注意到她想要逃走的想法,直接前倾着身子将她扑倒在沙发上。
“啊——”
她大喊了一声随即应声后仰躺倒。
似乎是听到了响动,有脚步声凑近客厅,丁佟贝敏锐地发现,刚想要再次叫喊出声,便被容晋直接唇对唇消了音。
他一边厮磨着她丰润的双唇,一边摸了靠背上的抱枕头也不抬地直接越过沙发靠背砸了出去。
“滚”
瞬间,脚步声戛然而止,随即便渐行渐远。
丁佟贝无奈地闭了闭眼,一边身子不听使唤,于是也顾不上右手刚刚拆线的伤口,举起来对着容晋的后背便是一阵捶打。
他拱起身子,反手抓了她的那只不听话的手腕钳制在她的身体一侧。见到她手腕处还粘着固定胶带,又烦躁地拧了拧眉毛,用力却也仔细地换到小臂处抓紧。
“别动。”他跪坐在她下身,两脚用力拢住她的腿脚,危险地警告。
“你放开我!”丁佟贝扭动了一下身子,半边依然麻痹难动。
“怎么可能?!从我把你从丁家带走的那一天起,你就应该有这个觉悟!”他低头看着她。
“你别忘了,你是亲口说过不会动我的。”
“我亲口说了那么多,你却只记住了这一句。”容晋哼了一声,“我还亲口说过,你是我未婚妻,你忘了?”
“……。”
“接下来也是我亲口说的,你最好一个字不落地给我记住!”
“从今天起,搬到我房里来,放了你两年也该履行你当未婚妻的职责了。”容晋抖了抖眼角,那表情让丁佟贝全身一僵。
“还有,别再企图自杀,你知道的,我一定不会让你死!但其他人,我不保证!”他说完倾身向前一扑,唇瓣覆上她的。而丁佟贝却在惊恐中忘记挣扎。
容晋根本无暇思考,强烈的占有欲从他在英国再一次见到她便开始肆意,而这种执着到近乎偏执的念头终于在两年前他把她从丁家带走的那个晚上完全爆发出来。
然而,在他强要了她之后,她便毫无留恋地拔刀相向,伤不了他便要伤了自己。
她执着的轻生念头,使得容晋头一次有了害怕的感觉。
父亲跳楼,母亲疯癫,容氏一夜易主,这一系列的打击从未让他有过哪怕是一丁点害怕的感觉,却是她反手把刀刺进自己胸膛的那一瞬,那种从漆黑的四面八方漏进来的无力感让他怕到无以复加。
从那以后他总是强忍着,甚至不愿在家里多出现。
有时候他害怕在家里出现,怕是那样他便真的会忘记容家受到的欺辱和羞耻;怕是会只想着某一个人而停滞他无情报复的脚步;怕看到她从痛恨到怨念最后到无视他的那中眼神;怕是总是会有冲动的念头忍不住想要扑倒她,而再次看见她时她又是躺在急救的病房里……
丁佟贝不知道自己被强压在沙发上要了几次,只知道被反复折磨着,有那么一刻她甚至胡思乱想地期望着哪怕是晕厥过去也好,至少暂时逃开这一切。
而在她将要昏迷之际,只觉得终于有重量从自己身上卸下,她才得以喘息,身上细密的汗珠暴露在空气下,一阵冰凉。片刻间,有轻便的薄毯覆在她身上,一只大手将她轻翻了身裹严实,随后她整个身上一轻,便被打横抱起离开沙发。
她勉力想要掀开眼皮,却只开启了一个细小的缝隙,只感到自己昏沉的头抵在一个结实的胸膛上,那里有黏腻温热的汗水沾在她脸颊上,顺着胡乱不整的衬衫开口,她甚至还能看到另外一侧胸前的那一颗挺立红豆。
丁佟贝皱紧五官,头越发疼,垂坠着终是昏了过去。
她再次醒来的时候,直愣愣地盯着头上的吊顶——这不是她熟悉的那款天花灯。
转了转眼珠,好像哪里有什么问题,猛地一下坐起身来,白色轻便的薄被顺着她光洁的肌肤滑落下来。
她竟然被脱了个精光。
“喝——”倒吸一口凉气,她一把捞起被子覆在胸前。
感觉到身边的床垫有细微弹响,转头看去,竟是容晋正侧靠在床头看着她。一件衬衫胡乱搭在身上,胸前纽扣散乱,米色胸膛裸露在外。
丁佟贝下意识别过头去,想质问,却只怕是更加羞耻,只能愤愤道:“我的衣服呢?!”
“那。”容晋偏头睨了一眼窗边的躺椅,上面零散地摆放着她的居家服,而她的内衣就那么大剌剌地挂在扶手上。
丁佟贝恨恨咬了咬牙,手抓住薄被裹紧身上就要去拿自己的衣服,容晋却是眼疾手快,一把攥住被子的一角,“你确定?”
“?”她被问得一愣。她当然确定,她无比确定!他已经得逞了,还想怎样?!
丁佟贝抓着被子狠狠地瞪他,眼里恨不得喷出火焰,对峙一瞬,她猛地一用力,被子被整个拽到她面前。
而此时,她却突然发现,她其实压根没费多少劲儿,被子便被轻易拽了过来。而在最后一刻,她好像看到了容晋脸上突然露出的若有似无的笑意——被子下面,是光裸的下半身。
变态!
居然只穿一件衬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