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淼叹了口气,拿起桌子上的账本,从头翻开来看:“没什么。”她所烦扰的事,又能跟谁说?
下午谢瑶、谢琅和谢桥倒是结了伴来看她。三个妙龄少女脚步轻快地踏着阳光走进来,色彩靓丽、青春洋溢。谢淼不得不承认,就算是上天给了她一个年轻的身体,她和同龄人还是不一样的。
鼓瑟悄悄松了一口气,自从谢淼这一场病醒了之后,就变得沉闷了很多,也不喜欢人陪着,就往那儿一坐,一个人一本书就能过去好几个小时。
有这么几个女孩子热热闹闹的,谢淼的脸上总算有了点笑容,也没一个人的时候那么沉着了。
谢桥是她庶三叔的女儿,排行老二,比谢淼大了两个月,谢琅是她二叔的庶女,排行老四,今年十一。因为谢桥被谢老夫人和谢三夫人宠的有些骄横,谢琅又因为谢二夫人这个嫡母比较严厉,亲姨娘性格软弱,所以一向比较内向。这俩人年龄又相近,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是经常在一起玩的。
但是谢瑶作为嫡长女,和她们一向是有些疏离的,当然谢淼也是。今天竟不知是怎么回事,三个人看起来亲亲热热的。
作为对她大病初愈的贺礼,谢瑶送了一对白玉簪子,不是特别名贵但无论是质地还是雕琢都是上上品了。谢桥送了她一盒樱花阁的胭脂,谢琅则送了一个亲手绣的香囊。
谢淼都笑盈盈地收下了,并且一人回赠了一个首饰。樱花阁的胭脂是全京城数一数二的,不但颜色漂亮,而且有淡淡的花香,很受小姑娘们喜爱。只不过谢桥送的这盒,颜色鲜艳了些,并不是谢淼喜欢的风格。
谢琅的绣工是几个姐妹中最好的,她送的杏粉色海棠花样的荷包非常精致,谢淼放在鼻子下闻了闻,还一股隐隐约约的花香,谢淼倒是挺喜欢的。
不过谢家的女儿,就算是庶女,将来也是给人家当主母的,女工这种东西,会就行,精通是没必要的。
四人在谢淼的小凉亭里说话。夏朝的国力强横,就连民风都比三百年前开放得多,小娘子们聚在一起,也会悄悄谈起小郎君们的事。
比如说谁家的小郎君有才有貌啊,谁家的小郎君校检拿了第一啊,谁家的小娘子和谁家的小郎君议亲了啊等等。
这不,谢桥就打趣起了谢瑶——她是谢家几位娘子中最大的,今年已经十四了,二叔母从去年秋天就帮她相看人家,现在已经看的差不多了,最后不是安国公府的窦世子,就是忠亲王府的萧二郎。
谢桥翘着染了粉红色丹蔻的手,掩面笑道:“大姐姐,人都说这窦世子温柔多情,而且才思敏捷。这萧二郎呢,虽然严肃了些,却身材高大,五官俊秀,而且是宗室子弟。不知道大姐姐,更属意哪一个啊?”
谢瑶作娇羞状,扯了扯谢淼的衣袖,“三水,你看桥娘,就知道打趣我。明明三叔母也在给她相看人家了,她怎么不说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