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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寒冰

又是一个蛙声片片、凉风习习的夜晚,一个人趴在书桌前,托着腮静静地看着照片中含笑的脸庞,不禁又想起往昔美好的一幕幕……

我和侦应该算是有缘人,命运将素不相识的我们安排在同一个教室中,但我们的位置相隔很远,再加上我们原本就素不相识,以致我们搭话的机会很少,一年之后,按照班主任的安排换位置,阴差阳错地我便坐在与他相隔一条走廊的并排座位上。在班中我们都很优秀,既是竞争对手,又是有着共同话题的同学。所以我们之间的谈话很投机,总有说不完的话,有时被他逗得哈哈大笑,有时为了习题针锋相对,争得面红耳赤,有时不管他人的看法毫无顾忌地追逐打闹。就这样,子平平静静、开开心心地一天天过去了……

一阵子,班中刮起“幸运星热”的台风,我自然也不甘落后,很快从“师傅”手中学会了这门手艺。侦匆匆地路过,见我第一颗星快完工,很平静地问:“这颗星给我吧!”当时,由于初学就会的好心情,对他笑了笑,将手中的这颗粉红色的小星毫不犹豫地送给了他。但说心里话,那实在是一点儿不好看,再难看的星恐怕找不出第二个了……直到有一天下午后,阳光灿烂,轻风习习,很柔和地吻着我的脸庞,于是坐在侦的位置上,随意地和他后面的两个女孩聊天,手却漫不经心地翻寻着他的铅笔盒。猛地,眼前一亮,我的那颗“初成品”竟然还在他的铅笔盒中,我将它拿在手里,惊喜万分地问道:“咦?怎么你还留着?”他只是微笑道:“因为它能带给我幸运!”“噢?是吗?”我有点疑惑不解地看着他。之后,我又小心地将它放于原处,走开了,什么也没想,什么也没感觉到……

后来,也是这个悠闲、惬意的季节,阳光灿烂得让人不敢出门。闲着无聊,与好友莉一起拨通了侦的电话,乱七八糟地聊了一通。最后莉问他喜欢谁。他迟疑了一会儿,腼腆地说:“张茜!”随后,他像逃兵似地说:“我要挂了,行吗?”之后便没有声音了。我吃了一惊,愣愣地看着莉,她却神秘地笑道:“我早料到是这么回事”……

以后的日子,我们仍旧这么过,像什么也没发生过,还是有说有笑的,外表看来完全和以往没有任何差别,这全应归功于我们的理智和演技。记得后来的电话中我曾问过那些是否是真的,他的回答是肯定的。

风平浪静的大海,难免会有惊涛骇浪。那次出黑板报时,我正巧去训练电脑操作,原本不打算回来的,但时间有多余,又不放心,便跑回教室想一块儿出板报。没想到这一回来,便得到了一个大家不欢而散的回报。因为侦以为我不会再回来,所以答应另一女同学陪她一起回家。其实我完全可以随他们的路线一起走,但我却固执、任地要依我的路线走。我要侦选择,他不敢正视我,一边出黑板报一边说:“张茜是不会害怕的!”旁边的男生也应和着。我情不自禁地反问了一句:“如果我害怕呢?”刚出口,我已经后悔了。他没有回答,一言不发。趁他们在说话时,我快步走出了教室,一个人走了。那时的我,眼泪一点儿都经不住考验,从不轻易落泪的我,眼泪却唰唰地大颗大颗洒下,一种从未有的孤独感强烈地袭击着我。待我跑下三楼时,只听见他们都在叫我,侦也在叫:“张茜,你别走,我和你一起走!”但我始终没回头,快步跑向车棚,飞似地骑车回家。路上,心里多么期盼他能追上来,但此时这完全是梦想。陪伴我的,只有冷冷的凉风,像木头人似的呆立着的路灯……晚上电话铃响了,预感告诉我是侦打来的,没有出乎我的意料,他在电话中一个劲地道歉,说:“对不起,全是我不好。”我只是应付他说:“你没有错,何必道歉?”沉默了许久,他问道:“你哭了。”我强装着笑的腔调告诉他:“我像那种哭的人吗?”总之那晚的答话全是违心的。挂了电话后眼泪又快要下雨般飘洒了。心中有说不出的涩。后来听莉说,那天我走后,侦是从教室中奔跑出来的,等大家回教室后,气氛很沉闷,谁都不敢说话,侦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听完这些,我只是长长地叹了口气。惊涛骇浪之后,海依然恢复平静,惟有体育会考让我感动了许久。体育不是我的强项,而我的“老大难”,特别是800米和掷实心球。那次男生先跑1000米,场上惟一引起我注意的就是侦,他每跑过我身边时,我总会大声为他助威:“加油!快点!还有最后两圈了!”轮到女生跑时,他坐在草上休息,每每经过他身边时,他也会给我鼓励。一圈不漏,每每此时,我都会给他一个微笑作谢意。跑完时,人已经累得气喘吁吁,浑身无力,顺手从老师手中拿了块牌子,这时侦跑过来:“我帮你拿吧!”我便顺手将牌子往他手中一塞,像蚊叫一样说了声:“谢谢!”就一屁股坐在草上,只听到他在向老师报我的号码。一会儿工夫,他走了过来,见我坐在地上大口地喘着粗气,又对我说:“坐在地上不好,还是起来走走吧?”我看了看旁边,没有其他女同学,就抬头看了看他,他将手伸出,我也就顺水推舟,将右手给他,站了起来。到教室后,听到峰对同桌大声说:“刚才张茜在扔实心球时,侦见她扔得挺远,高兴得手舞足蹈,说她扔得挺远嘛!还夸张地示范了动作,我看了他一眼,没理他,其实心中挺乐的,至少他挺注意我,挺关我……

如今毕业了,大家各奔东西,他在嘉定二中,我在嘉定一中,这应该是比较圆满的结局,因为我们在学业上达到了预定目标,同时也没有放弃可贵的情谊。美好的一切都将成为回忆、成为过去、成为心中美丽的往事,但我们约定:我们一起珍藏这段美丽往事,今后会通过鸿雁继续联系,延续这段美丽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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