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从草药铺出来,拿着二两银子和那把剑柄,回到了家,便看见一位妇女端着菜上桌子,一位中年男子打着铁,那位妇女开声问道:“可是去山上采药?”少年笑着回答:“是的,还赚了二两银子呐!”少年露出童稚般的微笑。“好了,叫你爹来吃饭了。”
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娘子,这个不错。”“这个也不错。”声音此起彼伏。
“爹,小镇门口那看门汉要你打把斧子,这是订金。”少年开口,顺带把两文钱放到桌上。
“哪门的?”男子问着。
“南门那个。”少年回答着。
“知道了,今天下午打,你晚上给他带过去。”男子说着,说完便皱起眉头,又补上一句,“别忘收钱!”
哈哈哈哈哈哈,少年和妇女都笑了。
下午,少年便要去私塾受教,吃完饭后,便拿着几本书,往小镇北边走去。刚出门,便听到一声轻喝:“陆离,看你这模样,是要去私塾啊!”少年听到这声喝叫,头也不回,便留下一声“是”,紧接着加快步伐。“唉唉,我说你这书呆子,三两句嘀咕不出一个屁来,看你都被那私塾先生教傻了!”那声轻喝的主人仍是穷追不舍。少年转过身,摇了几下头,站在他对面的那位可是位令人头疼的主儿,是陆离家对面的一户人家的孩子,比陆离小两岁,天性爱玩好动,最是不爱念书,并且逮到机会非要诋毁那些圣贤才人。
“秦牧,你这话就错了,先生讲的话还是有些道理的。”陆离反驳道。
“行行行,那我就不妨碍你去读圣贤书了。对了,你晚上有空吗?我带你抓鱼去。”秦牧问着。正当陆离想开口说“没空”时,那男孩便抢先开口:“有空是吧,那我晚上来找你。”说完便进了自家房屋。
少年无奈地摇了摇头,对这男孩是丝毫办法也没有,这秦牧心思倒是不坏,可这心智却如三岁幼童般。行嘞,晚上就陪他抓鱼去,少年心中这样想着。
一间房屋内传来“砰砰”打铁声,仔细一看那中年男子便是陆离的父亲,此时正打造着一把斧子。“南门的汉子要一把斧子?”男人自言自语道,“看来又能与那些老朋友相见了,山上的圣人可看着呢!”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一座宫殿中,一位老人单膝下跪,上面正坐这一个金袍男子,“宋老,你速速前往南方三千里的名叫龙卧的小镇,帮我取得证道机缘。带着那三袋压胜钱,另外切记,遵守规矩。”男子阴沉着脸说着那位单膝下跪的老人尊敬地回复“遵命”便退下来。
“当代圣贤夫子,看你这位泠水府主如何挡我!”男子阴测测地说着。日近昏黄,少年便跟先生道了别,便从私塾中走出,随行的还有一名文弱书生,这名书生姓赵名胤,是镇上一位大家族子弟,书生可能就如秦牧所说的那样,是个彻彻底底的书呆子,与陆离走了一路,中间毫无半句多余的话,,大都以点头或摇头示意,少年也就索性不与这书呆子讲话,无聊走了半路回到了家。
推开门,坐在庭中的中年男子看到少年回到家,便对少年喊着:“离儿,你将这斧头递去南方汉子去。”用手指了指那把刚打的斧子。少年拿过斧子,便跑出家门,这时,只听见父亲在背后喊道“别忘收钱!”少年差点摔倒,在心里嘀咕了一句“守财奴”,便加快了步伐,迅速跑到南门汉子那,将斧子递给了他。
“你父亲打的斧子真是不错。”那汉子一边说一边顺势挥舞了几下,然后将一袋钱扔给了少年。当少年接回钱要离开的时候,又被那汉子叫住:“陆小哥,辛苦你跑这一趟,我这儿有枚铜钱,便给你了。”汉子拿出一枚铜钱,少年接过,拿在手中,感觉比一般的铜钱要重许多,这色泽也更明亮,少年不明白汉子的意思,只得到了声谢离开了。男那汉子看着斧头久久不能语,许久冒出一句:“大符城的啊,兴许能赚一些。”
少年回到家,家中已香气四溢,桌上摆满了饭菜,妇女柔声开口:“离儿,快坐下吃饭了。”少年坐下后,将那一袋钱递给父亲,中年男子拿起掂了掂,笑骂道:“那汉子倒还算厚道。”少年对着父母说:“对户的秦牧喊我去抓鱼,我答应人家了。”中年男子与妇女对视一眼,男子便说道:“去吧去吧,学了一天,也该放松放松了。”很快,少年吃完了饭,便来到对户秦牧家门口,正准备敲门时,一个男孩从房檐跳下,是将陆离吓了一跳。
“好好的正门不走,却从屋檐上过。”少年略带生气的说着。“这叫不走寻常路,没见识,拿着这个鱼篓,哥带你抓鱼去!”说完便领着少年往河边走去。
这条河的上游立着“凤溪”二字碑,便是这条溪水名的由来,不知流淌几千年之久,却未曾断流过。男孩和少年来到这溪旁边,溪水倒还不算深,勉强没过了男孩陆离的膝盖。男孩一边卷起裤腿,一边开口:“这溪中鱼还算多,但都滑溜的很,运气不好,会落个空手而归。”说完,男孩便向水中走去,手中拿着铺满荷叶的鱼篓。“抓这鱼啊,你脑要快,手要比脑更快,才能抓到鱼,而且手要稳,不能松也不能紧,像你这书呆子榆木脑袋定是慢的很。”男孩又乘势损了少年几句。少年无话可说,也学着男孩的样子,走到河中。男孩几次俯身,手快速地冲向水面,就会有一条鱼上来,少年也有样学样,像男孩那样俯身抓鱼,可却没有抓到一条鱼。
半个时辰后,男孩的鱼篓已满载,而少年的鱼篓小鱼虾米两三只,实在可怜。男孩看到这幕,忍不住捧腹大笑:“哈哈哈,我就说你......”声音戛然而止,这是溪水中不知哪冒出一抹金光,男孩仔细一看,发现是神色非凡,气势轩昂的金色鲤鱼,男孩见猎心喜,缓缓地朝金光移动着,可谁知这金光好似心生危险,快速游动着,可这方向却是朝着那为抓不到鱼而郁闷的少年,真能男孩向金鲤扑过去时,那金鲤却直接一跃到了少年的鱼篓,让他扑了个空,还溅起了一阵水花,少年感到鱼篓变重便回头一看,只看见男孩从水中爬起,狼狈不堪,男孩却仍是一副骄傲的模样说:“哥看你可怜给你抓了条金鲤,好看吧!”可少年还是捕捉到男孩脸上尴尬的神色,少年揶揄道:“刚刚建起的水花可不小呢。”男孩羞赧不已,便赶紧上了岸,背对着少年说了声“快点走啦”,少年摇摇头,心想还是幼童脾气啊!
少年上了岸,回到了家,将鱼倒入自家缸里,唯独将那金鲤独自留在一个缸里,少年对这金鲤也是十分喜爱。看天色不早,跟父母道声晚安,便睡去了。